“踏踏踏…”
走在工廠的廠房里,依稀可以看出這里有被重建過的跡象,在時彧的眼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那場爆炸還多少留了些痕跡。
“幸運的家伙?!睍r彧評價道。
他指得的是莊恒。
那女鬼其實并不怕爆炸,或者說爆炸并不足以殺死她,這一點,時彧在‘舊日’的視角中看得清楚,那女鬼只受到了火焰熱量的影響,僅憑這種程度的話,莊恒的拼死反擊其實是沒用的…
但機緣巧合,那副畫被燒了!
‘舊日’視角下,時彧可以清楚地看到場景周圍的一切,包括隱藏在女鬼身后的那副畫。雖然被女鬼藏得隱蔽,但還是在爆炸的火焰中被燒去了大部分,只留下了漆黑的畫框。
一個角落里,時彧站定了腳步。
這是當年那副畫框的位置,當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被后續(xù)的有關(guān)部門給帶走了,只是那畫框的造型風格,確實就是顯示屏的風格。
“舊日…”
時彧從十一年前的那場事件后,往后倒了幾個月。
不出所料,是有關(guān)部門進行了善后處理,對外則是聲稱工廠發(fā)生了重大事故,導致眾多人員傷亡,當然這么說其實也沒錯了,只是沒人想到這事故會是一個女鬼…
畫框也在有關(guān)部門的手里,被帶走了,之后這座工廠則是被有關(guān)部門進行委托經(jīng)營,畢竟沒其他人愿意在這里重建了,不吉利。
后續(xù)帶有那特殊造型風格的種種產(chǎn)品,比如總部的大屏幕,其實只是一種模仿,作為藝術(shù)參考,靈感可能就是來自于那個畫框。
不過在時彧眼里,這種模仿只得其形,不得其神,真正看著有一種特殊意味的,只有他體內(nèi)的顯示屏和那副畫框,那畫框其實也差了點意思,但是不多。
這些模仿風格的產(chǎn)品,有關(guān)部門只生產(chǎn)了幾件,而且還是在事件發(fā)生了五六年后,很是奇怪,之后這座廠子就被封了,直到今天…
時彧不知道有關(guān)部門這么做有什么理由,可能是某種試探,也可能是想釣魚執(zhí)法。
但這些都與他無關(guān),因為無論是女鬼還是產(chǎn)品,都不是他的目標。時彧的目標是源頭,那幅畫是誰畫的,畫框是誰造的…
“這一點,恐怕還得麻煩你給我個方向。”
時彧想到了一個人。
……
“噠!”
開關(guān)一響,一道強光照在了吳舟臉上,讓他莫名的有一種心理壓力。
這道光他其實并不陌生,因為他審問犯人的時候用過不知道多少次了,莊恒還戲稱這是‘正道的光’。
但這次光打在自己臉上,確實就不怎么舒服了…
吳舟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正是在審問室里,也正是坐在被審問的一方。
“這是…怎么回事?”
吳舟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迷迷糊糊的,像是沒醒過來一樣。
這時,從對面?zhèn)鞒隽寺曇簦骸皡蔷珠L,我要問你些問題,還望你如實回答?!?p> 吳舟瞇了瞇眼睛,他看不清對面是什么人,但同時,迷糊的意識卻讓他本能地反問道:“你是誰?”
對面沒有回答…
“你還記得十一年前的走私案嗎?”對面繼續(xù)說道。
十一年前的事情,吳舟本不會記得太清楚,但當時彧一提出來后,他整個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你是里世界的人?!”
吳舟驚訝道,然后想要站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都動不了,就像是被鬼壓身了一樣。
聯(lián)想起十一年前的那個女鬼,吳舟咽了咽口水…
“看來你還記得,也對,畢竟是那么深刻的事件?!?p> 吳舟瞇了瞇眼,“你這么做,部門是不會放過你的?!?p> “因為你d級監(jiān)察員的身份?”時彧一聲冷笑,“既然來找你,我自然是有準備的,有關(guān)部門威脅不了我,你老實回答問題就行?!?p> 吳舟回了一聲冷笑,什么也沒說,他打定主意,接下來他什么都不會說的。
“你不想說的話,我就去問問莊恒?!?p> 吳舟眼神一瞇,裝成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他失憶過,什么都不知道!”
時彧微微一笑,“那他體內(nèi)的女鬼呢?”
“呲啦…”一聲,吳舟的椅子滑動出了聲響。
吳舟的瞳孔微縮,他盡力控制著自己不要震驚,但在時彧的觀察力下,他這種表現(xiàn)分明就是在說:“什么?!你怎么知道!”
暗處,時彧搖了搖頭。
莊恒和吳舟為什么能在大爆炸里活過來?當時的兩人可還都是普通人!
自然是因為超凡力量的干涉,而當時場中的超凡力量,自然是那只女鬼了。
畫被火焰首當其沖地毀了,女鬼失去了寄托之地,同時,她又受到了火焰熱量的炙烤,在‘舊日’里,時彧清楚地看到了當時女鬼最后的選擇…
她選擇了莊恒成為宿主,并在第一時間為其抵抗了爆炸的后續(xù),吳舟也是因為在莊恒身后,而被照顧到了一命。
至于為什么是莊恒?時彧猜測,可能是他那克服了哀嚎的意志力,讓女鬼產(chǎn)生了好奇。
女鬼附身的那一幕,當時也被清醒了的吳舟看在眼里…
“有關(guān)部門沒查出來嗎?”
趁著吳舟情緒激動,時彧旁敲側(cè)擊地問道,語氣像是在嘮嗑,但其實是在[黃粱一夢]中加入了一些催眠的技巧,讓吳舟在不知不覺間放下戒備。
時彧一直都在進步…
吳舟剛剛清醒的精神又萎靡了下去,悲傷地說道:“查出來了,但是沒有辦法?!?p> 時彧點了點頭,催眠起作用了。
吳舟繼續(xù)說道:“事后,莊恒失去了大半的記憶,只記得自己似乎是見過女鬼,心里還有種丟了什么的感覺…
“但其實我清楚,那不是他的感覺,他除了記憶也沒有丟過什么,因為丟了東西的是那個女鬼,她的家丟了!”
說到這里,吳舟情緒有些激動,讓時彧有了更多趁虛而入的機會…
“你很愧疚?”
吳舟茫然地點了點頭。
“因為對莊恒的隱瞞,還是對莊恒的監(jiān)視?”時彧繼續(xù)旁敲側(cè)擊。
既然有關(guān)部門發(fā)現(xiàn)了莊恒的問題,而吳舟又繼續(xù)留他在身邊,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都有!”
吳舟承認了,也有了一種輕松的感覺,似乎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塊石頭。
時彧瞇瞇眼,趁著吳舟情緒波動極大,他要真正開始問問題了。
“當初那件走私案…具體是什么情況?”
沒有過多掙扎,吳舟回憶道:“是一個舉報案,海關(guān)說…有一批來自羅馬的藝術(shù)品被走私到了國內(nèi),數(shù)量不小,但因為沒有證據(jù),所以先讓我和莊恒去試探一下情況…”
“案件的卷宗呢?”
“那場爆炸過后…被部門調(diào)走了。”
時彧點了點頭,這其實也是他選擇來吳舟這里,而不是去警局直接搜檔案的原因。
涉及了超凡力量,有關(guān)部門必然會清理好一切后續(xù)?,F(xiàn)在能查到那批藝術(shù)品出處的,只有接觸過案件的吳舟和有關(guān)部門了,顯然從吳舟這里得到答案是更輕松的…
“那副畫…就是走私的藝術(shù)品之一?”
“應該是。”
應該,這說明不確定。
但其實時彧的想法與吳舟一樣,畢竟他們都見過那女鬼的樣貌,一個歐洲人,怎么看都應該是和那批走私的藝術(shù)品相關(guān)的,這個結(jié)論很是合理。
時彧沉思了幾秒,“羅馬…”
他覺得自己可能要出國一趟。
“你還記得那批藝術(shù)品的作者之類的嗎?這在走私金額的價值評估上會有寫吧?”
雖然這么問了,但時彧其實不抱什么希望,畢竟對于華夏人來說,歐洲那邊的名字屬實是不太好記,吳舟也不像是個對藝術(shù)感興趣的…
但沒想到,他居然還真記得一個!
“我只記得一個人,因為他很有名氣,其余的畫家我都不認識?!?p> 時彧眼中精光一閃,“誰?”
“達芬奇!”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9-09-03/5d6e3269f089f.jpeg)
安靜的懸
強烈感謝書友‘lixunhu1994’的又10000點打賞?。? 大佬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