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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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
我是誰?我在哪兒?
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宇智波佐助腦中蹦出的第一個想法確實如此無厘頭。
事實上,兩次面對她的告白,他都只給一個背面,這次卻在那雙水靈靈的翠眸的逼視中,四面環(huán)海,無處可逃。
怎么看待她?
這是最精妙的忍術(shù)都不在話下的佐助多年來一直未曾認真思考,或是敢于面對的難題。
“我……”
缺胳膊斷腿的人稱,半天拼不出下一個字,像沸騰的茶壺被塞住壺嘴,佐助憋紅臉正對上春野櫻的眼眸,先從仔細觀察她的容顏,來探索自己之于她的“看待”。
一雙鳳眼眼尾上揚,翠玉色的眼仁晶瑩光亮,潔白的肌膚像塊羊脂玉,額上一粒淡紫色的百豪菱形印記似枚墜子……
她的確很美,盯久了容易失神。佐助偷偷移開視線,四周跌入一片空茫茫。
拋開前幾日的玩笑,宇智波佐助清醒地明白,眼前的女孩就是春野櫻,除母親外為數(shù)不多算自己比較熟悉的女人。
她從小就是自己最吵鬧、最煩人、最活潑的頭號“迷妹”;也是他傷害得最深、又最無可救藥深愛自己的笨蛋;還是他頭一次真誠地“道謝”或“道歉”、想豁出一切去保護、去挽救、去珍視的同伴;更是與他有過多次親密行為、且令他產(chǎn)生過某種“奇怪反應(yīng)”的家伙;甚至是他并不反感將自己重視的“宇智波”的姓氏,冠在她芳名之前的女人……
咦,貌似越來越不對勁了。
佐助的喉結(jié)下意識地滾了滾,咽下結(jié)著蛛網(wǎng)的躊躇,騰出一方寬敞的清明。
自從與鳴人和解后,他在兩年來的旅途中,就不停地通過各種所見所聞,清潔著昔年總被仇恨和力量占據(jù)的心。
春野櫻,人如其名,出生在櫻花之春,發(fā)色都是櫻花般的淡粉,服飾也是紅色系,同他們宇智波的黑色系格格不入,像枚實在不該浮在宇智波血河上的花瓣。
越鮮艷的顏色越容易引人注意,哪怕是冷淡的佐助。
忍者學(xué)校那會兒,醉心變強的佐助其實對春野櫻沒啥印象,直到她某天突然綁上一條紅色發(fā)帶露出額頭,他才發(fā)現(xiàn)那個老留著亂糟糟劉海的女孩長得蠻可愛的。
不過學(xué)校里還有不少好看的女孩子,所以佐助也只承認春野櫻是個漂亮的女同學(xué)而已。
忍者學(xué)校畢業(yè)一起被分到第七班,經(jīng)歷滅族噩夢的佐助強烈地執(zhí)著于變強,習(xí)慣獨來獨往,對她及那個老和自己作對的“吊車尾”真沒太多表示,更嫌棄他們礙手礙腳。
但患難與共的經(jīng)歷不可避免地產(chǎn)生羈絆與情誼,畢竟他老早也注意到總靠耍寶引人注意的鳴人。
當(dāng)三人神奇地組隊時,春野櫻和漩渦鳴人就悄悄走進他的生命,更莫名其妙地刺激他偶爾智商降低,吃飯都要跟那個白癡比試。久而久之,比起花瓶般可有可無的春野櫻,他更在意鳴人,還不知不覺把他當(dāng)摯友……
至于春野櫻,“直男癌”的佐助別說瞧得起她的實力,只盼著這位大小姐別扯后腿。
她唯一能讓自己看得起的便是卓越的成績和幻術(shù)造詣。可說句難聽話,當(dāng)忍者不是筆試成績好就萬事大吉,春野櫻作為女忍者被自己和鳴人保護好就行了。
但這女人太吵了!
一個變身術(shù)成功就當(dāng)眾喊自己看、兩人名字排一起就大呼小叫、為坐自己身邊和他的女粉團吵鬧……這女人上輩子是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吧。
佐助是有些怕春野櫻的吵,但真正惹怒他的則是她諷刺鳴人無父無母沒家教,也刺痛了同樣失去雙親的他,從而爆發(fā)出他生平第一次對女性的惡語相向:“你很討人厭?!?p> 丟完這句話離開,佐助自己都驚訝了。受女孩子歡迎的他拒絕人時就是不理會,這次卻惡劣到他都陌生……
看來,他很討厭她。
兩次拒絕并嘲諷人家的告白、三次對人家“下殺手”、還有無數(shù)次踐踏漠視人家的心意……
好家伙!多大仇多大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春野櫻滅了他們宇智波一族呢。
他討厭她,冷冷握住她意圖阻礙自己繼續(xù)參加中忍考試?yán)w細手臂,脫口的話倒有些無腦:“就算是你,也不許妨礙我!”
有些奇怪的話呀。
他討厭她,狠狠打翻并踩碎她為自己削好并切成小塊的蘋果。
對,還是討厭么。
他討厭她,戰(zhàn)場上對她不耐煩地打斷,還有各種劈頭蓋臉的責(zé)備……
為什么?
為什么冷靜理性的他,會把自己所有的不良情緒都毫無保留地展示給她?又無所顧忌地發(fā)泄給她?還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亍瓋A訴于她?
宇智波佐助到底有多討厭春野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