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牢獄之災(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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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春野櫻醒得很早,睜眼時屋內(nèi)還是漆黑一片,唯有墻上拉著薄簾子的圓窗戶透著幾縷清晨的蒙色,太陽穴隱隱向四周擴(kuò)散著酸脹……她暗罵一聲用被子蒙住頭,繼續(xù)迷迷糊糊地賴著。
不知耗了多久,當(dāng)最后一絲睡意都鞋底抹油溜了時,賴著床卻半天睡不著便成了一種折磨。
櫻慢騰騰地起身,瞥見枕邊的木偶,腦中有關(guān)昨晚的那場離奇夢境一時半會兒都想不起來,甚至越想越頭。她雙手抱頭怒吼一聲,發(fā)泄她的起床氣。
穿衣、洗漱、收拾……一個女孩子最正常不過的梳洗流程,在今早心情格外不佳的春野櫻這里,也變得個個都不順利起來。不是忘了涂牙膏,就是梳頭絆住了發(fā)絲兒。罵罵咧咧地整理好后,她準(zhǔn)備收好木偶,下一秒驚得掉在床上,因為木偶又濕了!
見鬼!總不可能是她的口水吧?
“小櫻,我是鹿丸!”急促的敲門聲、急切的呼喊聲,仿佛一場火急火燎的油煎炸,催促著櫻無法多做思考,隨手把木偶裝兜里,開門后撞入甚少流露滿臉焦急的奈良鹿丸:“佐助出事了!”
這個昨夜連領(lǐng)帶都邋里邋遢的青年,穿著他們木葉忍者村的忍裝,嚴(yán)肅的面孔凝凍住早晨緩緩升起的回溫。寒意撲面而來,櫻被這個猝不及防的消息震得靠著門沿,緊接著拽住鹿丸的手臂,失控地喊道:“納尼?!到底怎么回事?!”
“時間緊,走著說!”鹿丸環(huán)顧四周,小小的舉動令櫻即可出了身冷汗,只感到一陣腹背受敵的危機。
離開銀柳軒后,鹿丸帶著櫻朝某個方向走去,他面色肅冷,壓低聲音說:“我們?nèi)ド板d,佐助被關(guān)在那兒?!?p> “什么砂錮?監(jiān)牢……么?”櫻腦中驀地回放起昨夜那個怪夢,自己貌似去了砂隱的一處監(jiān)牢,難不成是預(yù)知夢?
“說起來我也不信,但目前整個風(fēng)之國認(rèn)定的‘真相’是,宇智波佐助,昨晚在沙門閣襲擊了五代目風(fēng)影·砂瀑我愛羅……”說到后頭,鹿丸的聲音緩慢陰沉,似船只駛?cè)胨篮5拿酝尽?p> 春野櫻張大嘴驚得下巴快掉了,先不說我愛羅也算佐助的老熟人,她絕不信佐助會做出這種損害風(fēng)、火兩國關(guān)系的惡事。
“事情確實離奇。昨夜就是我愛羅邀請我和佐助去砂隱的沙門閣喝酒,那是一處以二代目風(fēng)影·門佐沙門之名建立的高檔娛樂場所,只有風(fēng)之國的貴族政要才有資格進(jìn)入……”
沙門閣?
櫻一愣,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地。奈何她一深思就腦殼疼,按著太陽穴沒好氣地說:“搞什么鬼?我愛羅和佐助君可一點兒都不像抽煙喝酒的人呀!”
她急躁之下的隨口之說,倒讓鹿丸發(fā)覺自己是越來越像那位既抽煙又喝酒的恩師猿飛阿斯瑪了。彷徨的記憶顛簸了幾分醞好的思緒,他望望天,聲音淡遠(yuǎn)了不少:“其實剛開始一切都正常著,不過……我因手鞠的事沒什么心情?!?p> 好不容易逮到他主動提起手鞠,櫻目光閃爍意圖追問,鹿丸擺手示意,看來不愿提那個女子,繼續(xù)說:“我酒量一般般,喝了幾杯有些暈,提前走了。聽說過了一會兒,侍者大喊,說里頭的我愛羅和佐助都倒地不起。我愛羅完全沒了意識,佐助倒還能睜開眼,其他人趕緊通知暗部和醫(yī)院……后來嘛,你也知道的,忍界本來就因以前的事對佐助存有偏見,我愛羅被緊急送到醫(yī)院的同時,趕來的暗部也不由分說把佐助架走,他沒反抗……”
櫻被“偏見”一詞慪得胸悶氣短,鹿丸趁她發(fā)怒前補充說:“別激動!這很正常!說句難聽話,佐助直到現(xiàn)在還被不少人視為敵人,所以這次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把他當(dāng)成行兇者。幸好他沉得住氣,明白自己如今怎么說都代表了木葉,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只要佐助真想走,世上沒人能攔得住他!可一走了之或武力反抗,被抓住把柄就會牽連木葉!”
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昔日不惜一切代價想摧毀木葉的宇智波佐助,此刻卻為了這個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政權(quán)委曲求全。這種翻天覆地的轉(zhuǎn)變不僅諷刺了佐助的年少輕狂,更諷刺了心懷鬼胎的忍界眾生。
“那……那該怎么辦啊……”櫻急得快哭出來,本還想鬧一出轟轟烈烈的劫獄,聽完鹿丸的分析只能作罷。
鹿丸寬慰道:“放寬心!至少咱倆憑著勘九郎的關(guān)系還能出行自由,今早也是他出面求情,給了探監(jiān)手令,我們才能去砂錮見佐助一面?!?p> “好好好……對了!你說的砂錮是什么地方?”
“我了解得也不多,只知道砂錮位于砂隱忍者村西南郊外,是一座地下監(jiān)牢,過去關(guān)押過我愛羅前頭的兩位守鶴人柱力?!?p> 一個“地下”像被水浸濕的白紙,濕濛濛地勾勒出昨晚那個近乎煙消云散的夢。
櫻深吸口氣,如踩針氈的雙足像插上翅膀變得飛快起來,好不容易飛奔到那處荒涼偏遠(yuǎn)的地方,她不由自主地停下發(fā)熱的腳步,瞪大眼睛,很難說服自己相信,眼前這座孤零零地沉睡在荒郊野外,看上去極其簡陋陳舊的小神社,會與夢里那座龐大的地下監(jiān)牢扯上什么關(guān)系。
鹿丸追上她,雙手按著膝蓋喘氣,幾秒后光速變臉,笑嘻嘻地對神社門口的兩位黑衣獄卒遞了煙,并給了探監(jiān)手令,隨后帶著猶然愣怔的櫻進(jìn)去,悄悄說:“砂錮是三代目風(fēng)影·砂瀑赤炎時期,由伊赫家族出資建立的,以和砂隱共同承擔(dān)看守守鶴人柱力的重任為由,名正言順地將伊赫家族的私人武裝注入砂隱?!?p> 櫻聽完偷偷回首,瞥了眼獄卒的裝扮,和夢中一模一樣,他們左肩上也繡著大大的紅色天寶花。
那么接下來,她會重復(fù)夢里的景象?
很快,當(dāng)櫻正兒八經(jīng)看清這個神社內(nèi)部后,驚愕的她連路都不會走了。
面前是一個空蕩蕩的矩形大廳,只有門口兩側(cè)各一個圓窗戶,大廳左右側(cè)有十多個類似單身宿舍的小房間,正前方有三個門洞,上頭刻著“佛”“法”“僧”……
“佐助就在……”鹿丸才開口,櫻就機械似的邁步走向“法”門。
“喂,小櫻!”鹿丸喊住她,見她回過頭一臉茫然,不禁搖搖頭感慨道:“你和佐助真是心靈相通,他就在‘法’門?!?p> 這不是心有靈犀,而是冥冥之中。櫻咬咬牙,同鹿丸一起被“法”門吞沒。
在清醒的情況下和同伴穿過夢中那個詭異的通道,櫻這次因焦急反而一點兒都不怕。仍是五分多鐘的時間,從“法”門的盡頭出去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完全超過人類想象的巨大監(jiān)牢,可地表上根本看不出地底下另有乾坤,何況她自認(rèn)為一直水平行走,怎么可能來到這么深的地方?
誰能想到砂隱忍者村西南郊外的這座神社底下,竟藏了一座這么規(guī)模宏大的地下監(jiān)牢!櫻心里感嘆道。
比夢里更清晰更直觀的是,眼前的地下監(jiān)牢堪稱高不可測,抬頭仰望都看不到頂,好似厚重的黑云壓城,進(jìn)去了就插翅難飛。監(jiān)牢的鐵柵欄十分粗壯,得一個成年人的手才能勉強握住,間距也就不到二十公分,放眼望去,橫豎左右都看不到監(jiān)牢的出口。
櫻被眼前恢宏的景象深深地震撼到了。如果不是監(jiān)牢,這該是人類建筑史上的一個奇跡。
監(jiān)牢外也是占地近一個訓(xùn)練場的空地,周圍墻壁上凸起著一排燭臺,燃燒著白色的蠟燭,暗流著疲乏的光……
就在夢里佐良娜的位置,只見宇智波佐助整個人被裝在麻袋里,眼睛蒙著一層黑布,捆得很扎實。
櫻被這一幕刺痛雙目揪起心臟,沖到牢前小心地問:“佐助君……你還好么?”
佐助憑聲源緩緩看向櫻的方向,看起來還有意識,就是聲音有些沙啞低沉:“櫻嗎?”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對你?你為什么不反抗?你……”櫻擦著眼淚,嗓子泡得發(fā)苦,說不出話來。記得上一次佐助被如此對待還是在木葉的時候,可現(xiàn)在的佐助早已變了,她死都不信我愛羅遇襲是他干的。
“你別哭,我真的沒事,只是暫時被限制了行動而已?!弊糁鷾厝岬匕参克?,慢慢回憶起昨夜的事:“說實話,我也沒什么印象。起初就是喝酒,我酒量不行僅小酌了幾口。后來我愛羅突然倒下,我想過去扶他,但莫名其妙地感到頭暈,也一下子趴地上。剛掙扎著起身,就被趕來的人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