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鹿丸和手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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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春日里在河岸旁嬉水的孩子,將小小的石子擲向水面上薄得近乎透明的冰層上,下一刻破出響亮的春雷,露出復(fù)蘇的河水努著頭,盡情呼吸著春天的氣息似的,砂瀑手鞠瞪直眼睛,半天一眨不?!?p> “放心,雖然在你來之前,關(guān)于你和伊赫卓的婚事就在木葉傳開,以致鹿丸也成了話題。但他可不是那種人云亦云的男人,絕不會輕易懷疑你們的感情。”卡卡西貼心地遞給手鞠一張紙巾,轉(zhuǎn)過身不去看這個已堅(jiān)強(qiáng)慣了的女孩,難得展露的脆弱。
“謝謝您,其實(shí)我一點(diǎn)兒都不擔(dān)心他會誤會,不然……”手鞠擦去眼角多余的情緒,攥緊紙巾,露出一對清明的妙目:“他怎么還算是我看上的男人!”
沒有充分信任的感情,再如何情深似海都敵不過世間萬物的瞬息萬變。
手鞠是如此自信驕傲的女子,既相信自己不會甘愿屈服于不公正的命運(yùn),也相信自己愛著的男人會理解自己,并幫助自己。
離開火影辦公樓,手鞠剛出門就看見那個留著“菠蘿頭”的青年,抱肘靠在電線桿上,悠閑地抬頭望著天。
“呦,好久不見?!彼駸o意中看見她,站直沖她揮手打了個招呼,隨后雙手插褲兜,與平常沒什么兩樣。
手鞠愣怔了片刻,氣勢洶洶地大踏步上前,毫不客氣地揪住鹿丸的耳朵:“喂,你腦袋又裝上電線桿了?明明是半個多月沒見而已!爛記性!”
她知道自己是在強(qiáng)詞奪理,表面上看著兇神惡煞,實(shí)際上沒用一點(diǎn)兒力。
鹿丸豈能察覺不到手鞠故作兇蠻的真相,配合著她連連喊疼,開始了一副“妻管嚴(yán)”的表演。
手鞠暗笑這聰明得可怕的男人,永遠(yuǎn)能第一時間看懂自己的心,索性就這樣拽著他一路走遠(yuǎn)。
這一幕也被木葉不少唯恐天下不亂的“吃瓜群眾”看到,而兩人依舊親密無間的行為,很快就讓前段時間盛傳的諸如“砂瀑手鞠嫌貧愛富甩了奈良鹿丸”的謠言,立馬不攻自破。
“喂,剛才沒弄疼你吧?”到了一處安靜的樹林,確定無人打擾,手鞠放開鹿丸,小聲問道。
鹿丸揉了揉耳朵,嬉皮笑臉道:“哎呀呀,以前可沒見你這么關(guān)心我,每次下手都不輕?!?p> “真的嗎?看來我以前太過分了……老欺負(fù)你……”手鞠黯然垂目,她站在一處樹蔭下,全身都被樹葉篩下的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光灑滿,像一顆千瘡百孔的珠子,破碎著美麗。
“你心疼了?”腰部驟然出現(xiàn)一股極具入侵性的力道,手鞠抬眼就對上他狡黠的黑眸,臉燙得趕緊移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他牢牢擁住。
比起一米八大個子的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同樣已成年的鹿丸并不算高。但手鞠也不是那種光憑男人的身高和相貌,就隨意傾心的膚淺女人。
只因?yàn)槟瘟悸雇枋鞘郎衔ㄒ荒苷鞣昧怂穷w高傲的心的男人,僅此而已。
這一刻,手鞠仿佛一只孤飛良久的燕子,在精疲力竭之前,終于找到了足以讓她信賴的大樹,很自然地靠在鹿丸身上,閉上眼睛,貪婪地嗅著他身上久違的氣息,發(fā)出小貓般軟綿的嚶嚀:“笨蛋……”
無需多言,無需解釋,一切盡在不言中。
然而,這般歲月靜好的兩相依依,在翌日手鞠啟程返回木葉時,則變成了一種提前預(yù)謀,亦無可奈何的形同陌路。
這是一個大晴天,陽光在清早就燦若正午,把猶在酣睡的暮春早早弄醒。室外枝頭上的蟬兒被熱醒后,發(fā)出劃破初夏清晨的第一聲抗議的鳴叫。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嘶呀嘶呀嘶呀——”中,砂瀑手鞠收拾好東西,走到木葉對外賓館的門口。
春夏之交的晴朗早晨,瞧著金陽燦燦,實(shí)則微涼颼颼。晨風(fēng)撩起她的額發(fā),伊人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四處張望著,像在找什么。
“我在這兒哦?!鄙癯龉頉]如奈良鹿丸,居然從手鞠身后冒出。后者倒也沉穩(wěn),第一時間捂住嘴,好遏制自己發(fā)出一般女孩子受到驚嚇后的尖叫,緩過神后蹙起秀眉,作勢要打他。
“喂,昨天不是都說好了么,從現(xiàn)在開始,咱倆可不敢再隨意打情罵俏嘍?!甭雇桦p手抱著后腦勺,靈巧地向后退一步,笑得很賤很賤。
“哼,沒發(fā)現(xiàn)你還挺靈巧的,看來以前都是故意被我打的?!?p> “這就叫‘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唄?!?p> 手鞠被鹿丸的俏皮話逗笑,陽光淘氣地賴在她長長的睫毛上,躲貓貓一樣閃爍著光。她的眸子笑成了兩彎弧形的小橋,底下湍流著涓涓溪水……
“不許動!再動小心我揍你!”突然,手鞠霸道地扯下鹿丸的胳膊并挽住,挑起柳眉,眼里撲閃著滿滿的嬌蠻。
“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啦,真麻煩啊。”鹿丸由著手鞠栓住自己,寵溺地望著鼓起臉蛋的她:“不過出了木葉后,你我可不敢再這樣,免得被其他人看見。不然……”
“說啊,不然什么?”
“會影響我們的計(jì)劃?!?p> “切,人家憑什么聽你這個笨蛋的……”手鞠輕微墊腳,就能吻到他耳垂上的耳環(huán),隨即甩開他,瞬間換了個人,不復(fù)上一秒的小鳥依人:“我說你小子瞅什么瞅?發(fā)什么愣?磨磨唧唧的還不快走!”
她說完就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離開,留下木在原地、滿臉發(fā)燒的青年凌亂了好一會兒,呆呆地摸著自己被她吻過的耳環(huán)……
“無論多么兇悍的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都會溫柔起來的?!?p> 這是已去世的父親奈良鹿久曾說過的話。
好像是這么回事啊……老爸。
誰能想到那個中忍考試時把天天打成重傷,一看就不像什么善類的砂瀑手鞠,有朝一日也會對自己露出這般嬌羞可人的小模樣……真像一只喜怒無常的小貓咪呀。
果然像貓一樣的女人,真是令人欲罷不能的小惡魔,磨人更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