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分手快樂》
“那個……我……我……我不是……”春野櫻被問住,從不知自己結(jié)巴起來比小時候因額頭大被人嘲笑還難受。她的結(jié)巴是心虛,她被宇智波佐助兩次差點兒殺了也實屬活該,誰叫她先對他產(chǎn)生殺意?
佐助不知自己此時的眼神像回到他曾憎恨全世界時般陰狠,他是真恨口口聲聲說如何如何愛他的春野櫻竟把苦無對向自己,現(xiàn)在想起都又恨又痛:“結(jié)巴什么?回答我!”
“對不起,我總糾結(jié)佐助君曾想殺我,卻忘記始作俑者是自不量力的我?!绷季茫瑱呀K于開口,撞上佐助的眼睛,她看到了一縷光,像水面浮光。
櫻發(fā)出驚呼聲前,佐助即可放開她別過臉,卻不代表春野櫻沒看到,手摸著他有些發(fā)燙的臉:“佐助君,你……哭了?”
“沒有!”佐助的聲音不復(fù)往常的淡漠,更透露出慌張和惱怒。可他還是不知道,就在自己轉(zhuǎn)頭的一瞬,他眼里羞于啟齒的溫?zé)幔湓跈训氖直成稀?p> 櫻不會再拆穿一個男人的尊嚴(yán),吻著自己的手背,品著他的淚,和她一樣苦澀:“佐助君,我知道是我自作自受傷害了你,也不該怪你以牙還牙。我們唯一的不同,就是我還是沒出息,始終不舍得對你下手,正好給了你懲罰我的機會……”
說到底是自己太愛他,而他不夠愛她,才會有不同的選擇。
好像又不全是春野櫻的錯,兩人都愣了一秒,櫻捂住臉,這次哭得很小聲,怕眼前這個自己又沒了信心的男人會厭煩她。
佐助的心像被扎穿,除了櫻還有漩渦鳴人,他何嘗不是多次下死手?他們卻從未真的想殺他,自己才是混蛋。
“不,是我的錯。如果我真像鳴人在意我、像你在意我那樣,我也不會讓你們受那么多傷害……是我活該!”佐助推開櫻,她身上好溫暖,自己或許就是陰溝里的老鼠,不配再擁抱這縷光。
沒有這縷光也好,佐助竟心生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也許他和春野櫻并不合適,他們都曾想取對方的性命。
即使這段時間可以暫時忘記那個黑暗的記憶,可這次機緣巧合的夢魘讓他們不得不直面這個至今未曾愈合的傷口,要還是病入膏肓,不如放手。
放手春野櫻么?
佐助嘴巴微張,半天說不出這個傷人傷己的話。很難么?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拒絕她,也不是第一次不留情面地拒絕。
以前不都很灑脫么?說啊,再說出“你很討人厭”“你果然很煩”去逼她離開的這種酷酷的混賬話啊,要她這次還不離開……開玩笑,傷痕累累的她,憑什么再為自己這個不值得的男人傾其所有?
可能他們真不合適,在這個橫亙于他們的地縫中遙遙相望,誰都邁不出釋然的那一步。
佐助的話堵在嘴邊,這次好像被什么東西掐住喉嚨。到底是他不忍說?不敢說?還是不舍得說?
他的唇發(fā)顫起來,忽然被一個柔軟的東西堵住,壓死了那些話,他閉眼擁住她,原來僅憑她一個吻,他就真的不想放開她了……
“佐助君,不是你的錯,你本來就沒那么喜歡我??晌揖褪菦]出息,你看不起我也好,你嘲笑我也罷,我就是無可救藥地愛你!不想離開你!如果你還是打心底煩我,那就讓我再抱一抱你、親一親你再滾蛋……好么?”這個蜻蜓點水的吻令佐助意猶未盡時,櫻卻放開他,也放下最后的臉面,好似這是她和佐助此生最后一次相擁。
她哭得像小花貓,眼淚沾在佐助的臉上、唇上、脖子上、手上,佐助被她這副愛得卑微的樣子刺痛,猛地抱緊她,撞得她肋骨疼:“胡說!”
“夠了!不要你可憐我!你不必違心地因補償、內(nèi)疚而和我在一起!這才是對我的侮辱!這樣我們也不會幸福!”櫻大力推開佐助,像剜掉自己心上的一塊肉,凄美地笑著:“你剛不都親口說了,你如果真像鳴人在意你、我在意你那樣……不對!你對鳴人都比對我好!哈哈哈,是我活該!我活該因不被你愛而自討苦吃!”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佐助心里一遍遍怒吼這句話,但面對春野櫻的淚眼,嘴像被縫住怎么都說不出。
他痛苦的模樣落在櫻這里成了不忍心,淚涌上眼睛,心更涼了,抹著淚苦笑:“我說實話,之所以想殺佐助君,是為了鳴人。當(dāng)你淪為國際罪犯時,鳴人為保護你承受多重壓力,甚至因佐助君捕捉八尾,被他的弟子打成豬頭不還手、對四代目雷影下跪求情!我實在看不下去,因為當(dāng)年你離開木葉,我就和鳴人定下一生的約定,他會把你帶回木葉!可他也因這個約定痛苦不已!”
這段空白的過往,若碎裂的玻璃片把佐助扎得血肉模糊。
從沒想到這兩人會為他做到這種地步,除了鳴人的“因為我們是朋友”“看到你痛苦我也會痛苦”,那春野櫻呢?為了沒那么愛她的宇智波佐助,她又是為了什么?
“我無法再讓鳴人獨自承擔(dān),才心生殺掉佐助君再與你同歸于盡的想法!”
“什么?為什么?”佐助按住春野櫻的肩膀,狂躁地質(zhì)問:“春野櫻你瘋了?!”
隨他而死,開什么玩笑?這女人怎么和鳴人一樣,都許下與自己同歸于盡的誓言,這倆瘋子!
“因為我愛你,比鳴人的‘朋友卡’更讓佐助君困擾吧?畢竟你又不愛……”這次,是忍無可忍的佐助用唇霸道地堵住櫻嘴里的混賬話,他不想再聽了。
這個吻比他們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激烈,像火山一次又一次噴薄,直到把大地?zé)苫覡a才罷休的狠。櫻的唇都快腫了,佐助放開她,喘著粗氣說:“不許胡說……不然……”
不然什么?繼續(xù)堵她的嘴?
佐助為自己的笨嘴拙舌感到羞惱,摟她入懷:“櫻,別再說那些混賬話,我聽了生氣,真的?!?p> “佐助君生氣什么?別委屈自己!我可以放下的……也許很難吧,但佐助君還是因感動而接受我,我才會生氣!這是真的!”櫻狠下心掙脫她貪戀的懷抱,抑制住自己眼里打轉(zhuǎn)的淚,笑得像雨后被打落在地上的櫻花,還是不被真心憐惜。
“你要走?要放棄我?”
“不是放棄,是放手!”
“你敢!我允許了?”
佐助真的生氣了,氣她更氣自己。
他像小時候非常喜歡哥哥宇智波鼬送他的小恐龍般,總喜歡抱緊趴著睡防止被偷走(常被母親宇智波美琴吐槽),把春野櫻這只“小恐龍”壓在身下,對上她瞪大的翠眸:“我不準(zhǔn)你走,聽明白沒?”
不管春野櫻明白沒,他是真明白了,他打心底不想放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