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陰溝:番茄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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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一家的這場難能可貴的帶薪休假,最終居然以一個很難令人接受的事件終止了……
前三天,他們居住在砂隱海老藏的宅邸中。而在剩下的幾天里,他們原本打算開開心心地去曾經意義非凡的川之國,并拜訪一下那位椿山老板。可在沿途中,年幼的宇智波佐良娜就出了一場蓄謀已久的意外。
食物中毒。
當他們經過一座小城時,小佐良娜的肚子就餓了。于是,愛女心切的佐助給女兒買了他們父女都很愛吃的番茄。這種食物純天然且沒有任何防腐劑,應該不會有問題。當時,佐助真的沒多想,倒是櫻有些無語丈夫竟然給女兒吃這么“樸素”的零食……
可沒過多久,小佐良娜就口吐白沫,開始昏迷了!
夫妻兩人幾乎瘋了!即便櫻是最優(yōu)秀的醫(yī)療忍者,但一面對自己的女兒時,頓時就亂了陣腳。兩人慌慌張張地把女兒送到了就近的一家醫(yī)院,當小姑娘被推進了搶救室后,櫻直接邊哭邊撕聲大喊道:“喂——為什么不讓我進去?!我也是醫(yī)生?。。?!”
“櫻!??!”佐助忙抱住了妻子,可他通紅的雙目已然被驚懼和憎恨充斥。待妻子終于冷靜下后,搶救室仍大門緊閉,毫無動靜。唯有門口“急救中”那幾個紅字,始終亮得極其刺眼,更狠狠地灼傷了他們的眼睛!
“我去找那個混蛋……”突然,佐助從搶救室外的長椅上起身,只見他面容冷峻,寒聲道:“我一定要揪出那個惡意投毒的人!?。 ?p> “還有我?。。 睓淹瑯诱酒鹆松碜?,紅腫的翠眸里迸射著勢不可擋的烈火。她攥緊了拳頭,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見,厲聲咬牙道:“我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斷?。。 ?p> ……
深夜,邪惡的謎底終于揭曉了。
那個販賣蔬果的商販根本毫不知情,只是無辜地背了黑鍋。當他帶著一臉肅殺的佐助和櫻,找到了那個被他稱為“獨眼龍”、皮膚異常黝黑的“合作商”所居住的出租屋后,他們夫婦最終放開了他的領子。
呵,原來一直向這位商販提供各種農產品的人:就是在砂隱的“光榮革命”結束后,早已被沒收全部財產,如今刑滿釋放,目前正依靠種植瓜果蔬菜來自力更生的……那位伊赫慕德大人。
曾經錦衣玉食、作威作福的他,而今就在一個簡單狹小的出租屋內生活。里面亂七八糟,藏污納垢、光線很暗,像是陽光都無法探入的陰溝般……
“哼,我愛羅當初沒有判你死.刑,還真是最大的失誤啊?!弊糁贿吚湫χ?,一邊用右手將依舊習慣身著黑衣的伊赫慕德,高高地提在了半空中,寒聲說道:“記得在晚宴上第一眼看見你這個人渣時,我就發(fā)現——你是一個很喜歡站在別人身后的卑鄙小人,果然我低估了你!”
“說——為什么要傷害我們的女兒!?。 睓褠汉莺莸嘏R道:“你有本事沖我們夫婦來呀?!為何要殘害小孩子!?。 ?p> “嘿嘿,我本來就沒……沒本事唄。”慕德已經難以呼吸了,卻還是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對,我是沒用的人,可那些……有用的人呢?比如‘赤砂之蝎’?四代目風影·砂瀑羅砂?先代風之國的大名——伊赫涵默?還是你宇智波佐助……哇,你們好厲害哦!但不都被我暗算過嗎?哈哈哈!”
“你找死呀?。?!”櫻立馬被激怒了,當她想直接殺了慕德時,佐助淡聲制止道:“櫻,他當然會死,先讓他把遺言說完。”言畢,佐助像丟垃圾一樣,把慕德重重地摔在了這個陰暗狹小的出租屋內。
“咳咳……”慕德咳嗽了好幾聲,待緩了緩后,他看著面色陰狠的佐助和櫻,不禁壞笑了一下,說道:“佐助,其實你和我很像哦?!?p> “額,你的另一只眼睛是不是也瞎了???”櫻不禁挑了挑秀眉,明顯對慕德的這種言語感到惡心。
佐助則一語不發(fā),他緊繃著冰冷的面容,但心里總覺得慕德那只泛著幽光的祖母綠色眸子,的確隱藏了某種苦澀的過往……
“宇智波佐助,我問你:身為家中次子的你,自小不都活在你兄長宇智波鼬的陰影下嗎?”慕德用幽涼的聲音說道。
他很滿意佐助陡然失色的面部表情,感到了一陣強烈的快意,便繼續(xù)說道:“哈,我也是哦!從小就被嫡出的伊赫涵默壓制,且父上的眼里就只有他一個兒子!哼,我呢?我——就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陪襯!一個當父上和哥哥鬧矛盾時,才能被關注的可憐蟲!”
“所以,你就毒殺了你哥哥涵默?”櫻一臉不屑道:“說實話,活該你得不到自己父親的關注!像你這種只會在背地里使壞的蠢貨,又豈能繼承龐大的伊赫家族?又豈能繼位風之國的歷代大名之位?”
“呵呵,宇智波太太,請問您身為‘正人君子’的先生,不也是踩著他哥哥的尸體,才擁有了今天的過人實力嗎?”慕德看著緊皺眉頭的佐助,繼而牽起了干澀的唇角,嘲諷道:“切,我們伊赫一直與木葉的‘根’組織秘密來往。所以佐助……你曾干了些什么‘好事’,我可都一清二楚哦!”
正當櫻忍無可忍時,佐助即可就擋在她的身前,用墨眸深深地看著慕德……良久,他幽聲開口道:“伊赫穆德,你對我和鼬,乃至我們宇智波一族的兄弟羈絆,根本一無所知!所以——少用‘一清二楚’來好為人師!”
接著,他撩開了自己左臉頰的黑發(fā),露出了那只紫色的輪回眼,對著目瞪口呆的慕德,冷笑道:“看,這雙眼睛,就是我哥哥的?!?p> 忽地,佐助像鼬當年把自己按在墻上那樣,把慕德一腳踹到了出租屋潮濕的墻壁上。然后,他將奄奄一息的慕德提起來,用鋒利的眸光一寸一寸地剜著他的肉,并冷聲一字一頓道:“今后,我要用鼬的眼睛,去迎接新世界的光明……”
“什么……狗屁光明……我呸……”慕德猛地噴出了一大口血,濺在了佐助白凈的臉上,但后者不為所動。
他費力地睜開了唯一的左目,先是輕蔑地瞄了佐助一眼,繼而譏笑道:“哼,在這個被詛咒的忍者世界,和平與幸福、親情與愛情、信任與真誠,都是虛無縹緲的鏡花水月……只有戰(zhàn)火四起的哀鴻遍野、只有政治斗爭的波詭云譎、只有六親不認的鐵面無情,才是實實在在的?。?!”
只見他一臉篤定道:“記住——絕不會有‘光明’這玩意!而你這種不祥之人,也只會給周圍人帶來厄運!”
“你放屁?。。 睓阎苯颖粴獾帽挚诹?,可佐助似乎被慕德說中了什么心事,不禁激動道:“給我說清楚?。?!”
“額,你們……是沒腦子嗎?”慕德也高聲說道:“就拿我愛羅那‘野種’的‘光榮革命’來說吧,若不是有你宇智波佐助親自出馬,那小子絕對不敢對我們伊赫輕易動手!是你——是你毀了伊赫,毀了我的大計?。?!”
“呸——你們卑劣的家族世代魚肉百姓!那是咎由自?。。。 睓汛舐暦瘩g道:“而且內部還‘狗咬狗’,能不覆滅嗎?!”
“好好好,不怪你男人,不怪你男人,不怪你男人,但是——”慕德一邊賊笑著,一邊看著氣得七竅生煙的櫻,幽然道:“櫻小姐,可令尊和令愛的先后劫數,不都是因為你嫁給了這個不祥之人嗎?”
此話一出,佐助和櫻都愣住了,雖然很不愿承認,但不是嗎……
“你……你還有臉說?!”櫻指著慕德,不留情面地罵道:“不都是一些像你、像你的‘鬼’侄子、像信樂貍那樣的敗類在暗中作妖嗎?!”
“那為什么——我們這些惡人,偏偏都選中你的親人呢?”慕德笑道:“櫻小姐,若你嫁的人,不是這個不祥之人。身為普通人的令尊,自然不會被人盯上,令愛……不,是你的骨肉,也不會小小年紀就因為一個‘禍水’一樣的父親而受罪哦?!?p> ————
“請問你……請問你拿‘什么’來保護小櫻醬和小佐良娜醬呢?!我春野兆是承認你天下無敵、實力超群!可堪比天神般強大的你,也敵不過那些腌臜人的詭計多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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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年春野兆對佐助的反問,他的確問得一陣見血,句句要害……讓佐助都開始動搖了。
……
“你該死了!!!”櫻不想再聽見慕德的任何言語了,只見她目露兇光,意圖當場撕碎那個趾高氣揚的男人。
“櫻,讓我殺了他?!泵嫔届o的佐助,一把拉住了妻子,鄭重道:“我是宇智波佐良娜的父親,身為父親,卻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但總能為她報仇吧。”
“佐助君……”一提起生死未卜的年幼女兒,櫻早已心如刀絞。她無力地跪倒在了黑乎乎的地面上,用雙手捂住蒼白的臉龐,哭得淚如雨下,全然沒了方才的狠勁兒。
“抱歉。”佐助用聽不見的聲音說道。
接著,他一步一步向慕德走去,那種感覺,恍若回到了當年他殺團藏時一樣!他依舊記得,身負重傷的團藏,在他穩(wěn)健步伐的追逐中,像狼狽的老鼠般拼命奔跑,可終究逃不過他自己必死的命運……
但狐假虎威的伊赫慕德,當然無法與志村團藏那樣的一代梟雄相比。目前,他只是被佐助“輕輕”地整治了一下,就已經半死不活了哦。
當佐助冷著臉,將那把寒光閃閃的草薙劍,高高地懸在了慕德的頭頂上時。忽然,他輕笑了一聲,說道:“伊赫穆德,我與你理解的恰恰相反。”
他漸漸地露出了一個無比自信的堅定笑容,更像是在莊嚴地宣誓一樣:“無論忍界有多黑暗,我都是忍界的宇智波佐助。無論追尋光明的道路有多艱難,我都會一直深愛著我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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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村子有多黑暗,我都是木葉的宇智波鼬;無論你今后走怎樣的道路,我都會一直深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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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哥哥,我算是“生搬硬套”了吧?但我無法去愛木葉,因為我將要誓死守護的,又豈止是一個木葉呢?
……
“至于你,伊赫穆德,就是通往光明大道上的諸多雜草罷了,由我來鏟除你?!弊糁]上了眼睛。在手起刀落間,慕德鮮血淋漓的腦袋,滾落在了一旁。
“佐助……君?”櫻睜圓了雙目,難以置信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因為這是她頭一次看見佐助殺人!當后者若修羅般緩緩轉身,側臉上全是血時,她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更回想起了當年他咒印暴走時的情景……
“兩位家長——救活了?。。【然盍耍。?!”那個消失良久的蔬果商販,突然打開了出租屋的房門。使清晨明亮的光線,乍然窺入了這個昏暗的室內,也同樣照亮了一些不堪入目的污穢……
“啊——”他陡然驚聲尖叫道,而其原本欣喜的神情,瞬間就被扭曲得不成樣子了。然后,他兩腿發(fā)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門口!
因為在室內,有兩雙死人般的眼睛,在緊緊地盯著他——
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翠色美目,可姣好的面容卻毫無血色;還有一張滿臉是血,連右眼都是血色的黑發(fā)男子。
不!其實真正嚇壞他的,是地上的那個疑似“頭顱”的血色東西,還有那個看似“身首異處”的黑衣男子,以及蜿蜒著一地的紅色小溪……
“看,我沒說錯,光明……真的來了!”佐助用喑啞的聲音,低聲說道。此時室外的暖暖陽光,正好溫柔地灑在了他滿是血水的臉上。
忽地,他欣慰地笑了笑,隨后頭向后仰,輕輕地倒在了地上。而其右手中握著的依舊滴著血的草薙劍,也虛脫般地掉落于地,還同時迸射出了一個極度清脆響亮的聲音,像鳥鳴一樣空靈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