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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滅之星流

第四章,血鬼術(shù),荊棘。

柱滅之星流 易水逢荊軻 6 2020-01-30 19:49:55

  如果能夠以此身之殘軀換取敵人的一位大將的死去,或許就不會有侮辱到前輩期盼的可能。

  自己也能死得其所。

  況且……

  戰(zhàn)士如果不死在戰(zhàn)場,不就毫無意義了嗎?

  只是……

  多少有點不甘,自己可能實現(xiàn)不了還是不能殺光所有的惡鬼的愿望。

  為井上一家報仇……

  搖搖頭,強迫自己忘掉心中閃過這數(shù)個念頭,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浪費了。

  深呼一口氣,全集中。

  心率迅速加快,腎上腺素瘋狂分泌,肌肉加緊,血絲在眼中蔓延。

  紛亂的火光從刀刃冒出,渲染出迷離的景象。

  “看來,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呢?!碧賶匾呀?jīng)提起自己的頭顱,重新按在自己的脖子上。

  “還得多多感謝你的行為啊,若非斬去那個女人的頭,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重新喘口氣?!?p>  清河靜靜的盯著藤壺,沒有說話,他在尋找出手的機會。

  “世殊時異,但那個女人卻始終不愿面對現(xiàn)實,這頗讓我廢了一番心力。”他撫摸著閉著眼睛的頭顱,聲音幽深,而且滿泛無奈,絲毫不理蓄勢待發(fā)的清河,只是自顧自的嘆息。

  “如若不是這個女人的愚昧,我可能早就登上更高的地方,從而變得更強,更加的與眾不同。這樣的話,我也不至于還要吃一些普通人類,浪費自己的生命在這無聊的進(jìn)食之上了?!?p>  明明藤壺此人沒有設(shè)防,將自己的要害完全擺在了自己的眼前,但清河還是不敢輕易上前。

  隱約有些不對勁。

  他在觀察自己?

  雖然對方的眼睛是閉著的,但劍士明顯能感到一股視線緊盯著他的要害。

  藤壺似乎看到了劍士的疑慮,他開口說道。

  “嘛,反正今日就要結(jié)束這樣無聊的生活了?!?p>  語畢,他微微甩了甩右手,握住從這只手中冒出來得一根長長的骨制荊棘。

  如此長度,可能不必移動就能攻擊到自己了吧,劍士心想。

  對方微微一揮動,破空之音已經(jīng)近到眼前。

  皺眉,疾步退后,躲開長鞭的攻擊,只留幾縷發(fā)絲飄落在地。

  但還是沒有完全幸免。

  他伸手往上一摸,能感覺到溫?zé)岬囊后w正在緩緩的流出。

  盡管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但是失血感告訴他,自己遺失的鮮血遠(yuǎn)不止這些。

  “我的血鬼術(shù)叫做血荊棘,浴血便會迅速長大,長大便會尋求養(yǎng)分,我不得不多多的吃人,不然自己都可能被它吃光。”藤壺暴露著自己的情報,揮舞著越發(fā)猙獰的骨鞭,笑得肆意。

  “如果要殺我的話,你得快一點哦,不然等到它長的太多,太大,你可能就沒機會了,要知道如果就這樣被吃掉,就太對不起那個魔鬼一樣的人的力量了?!?p>  語畢,他很認(rèn)真的指了指臉,劃出斑紋的樣式。

  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劍士可以感知到自身和敵人的氣,從這些氣中,他能判斷出強弱和勝負(fù)。

  而此時,雙方氣的差距在不斷拉大。

  大不了一死!

  劍士冷哼一聲,步伐如飛,但規(guī)律隱含其中。

  北斗七星的走位。

  這就是星之呼吸的第三型,七星步,可攻可收,蓄力待機。

  浪費力氣的游走,藤壺異常不屑,只管輕輕向前邁步。

  兩者都在向?qū)Ψ娇拷?p>  但一方警惕,一方卻毫不在意。

  劍士雙手持刀,劍尖朝向地面,劍鋒朝外,不斷增加自己的速度,但卻在后退。

  自己還是比不過他,氣的差距還是有些過于懸殊。

  沒有時機,就算能夠靠近,也不過多添幾道傷痕,多承擔(dān)幾分死亡的威脅。

  藤壺也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為。

  他邁向游走在路上的劍士,任憑自己的破綻放開,全然不對身體的關(guān)鍵部位加以保護(hù)。

  若不是他手上的那根所荊棘已經(jīng)分叉,分成多個枝節(jié),又不斷揮舞。

  劍士或許會真的有這位厲鬼有取死之心的判斷。

  “時間不多,我不會給你太多的機會了。”

  藤蔓伴隨著他的言語變得更加瘋狂的搖動。

  畢竟是在屋子里,劍士的余光掃了眼身后。

  自己已經(jīng)沒有多少空間了。

  星之呼吸,第九型,隕落星辰。

  以星流呼吸法為火光,以生命和氣力為柴薪,點燃一切,包括自己。

  這是唯一一招可以匹敵日之呼吸的招式,能夠直接斬絕鬼的自我恢復(fù)能力的招式。

  自己不必在強敵面前留什么底牌,自己并沒有資格。

  只見那圍繞刀身上纏繞的黑色霧氣上點綴的明星猛地爆開,迸發(fā)出熾熱的火炎。

  星辰遭毀滅的時候,會發(fā)出可以匹敵太陽的光芒。

  清河握著刀刃沖了上去,連續(xù)幾刀切斷近身的藤蔓,無限逼近緊逼的藤壺。

  甚至他刀刃已經(jīng)再次逼近鬼的脖頸,劍士都能夠看到他的脖子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道黑色的被灼燒的痕跡。

  要贏了?

  “血鬼術(shù),荊棘花海?!?p>  鬼的形體詭異膨脹,一個泄氣聲傳出來,無數(shù)的藤蔓從他的身體里鉆出來,籠罩了方圓幾十米的空間。

  使房屋徹底爆開。

  劍士并沒有與能夠有資格位列十二人的厲鬼交鋒過。

  他沒有料到自己會和對方差距那么大。

  躲避不及的劍士被彈開,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滿身都是傷痕和刺進(jìn)肉身的木屑。

  他受傷很重,特別是因為對方的特性,吸血的影響。

  清河失血很多,已經(jīng)頭昏目眩,不能控制。

  壯志豪情也比不過天差地別。

  地上蛇行的藤蔓將他的手腳纏住,直接甩到空中。

  ……

  從劍士身體里源源不斷流出的血液,沿著藤蔓進(jìn)入藤壺的身體,恢復(fù)著敵人的傷勢,加深了劍士的痛苦。

  “你很強,居然能夠傷到我。”

  藤壺沒有一次性將劍士吸干,可能是剛才的招式使他產(chǎn)生了一絲意料之外的情緒。

  他好奇的摸著黑色的傷痕,言語之中透露出驚奇。

  “燃燒的特性很奇妙,居然能夠使我產(chǎn)生一絲恐懼,不敢冒險讓你再一次消減姐姐的意識。”

  “咳咳……”劍士咳出鮮血,緊盯著藤壺,沒有說話。

  那藤蔓已經(jīng)開始向軀殼的其它部位纏繞,伴隨著滿是尖刺的骨藤的爬動,劍士被破壞的支離破碎,衣衫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式樣,只是手上的劍還維持著完好。

  “不如你向我臣服?雖然我只是大人手下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鬼,可是也能夠使你向我們轉(zhuǎn)化哦。”

  藤壺滿是興趣的看著猶在掙扎的清河,試探性的請求著他的同意。

  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停,藤蔓狠狠扎進(jìn)劍士的關(guān)節(jié)處,破壞著他僅存的戰(zhàn)力。

  “你為什么不說話呀?!?p>  清河咬著牙。

  “殺了我。”

  “那怎么行呢,我突然感到了興奮了呢?!碧賶厣斐鍪种福坏纻趹{空產(chǎn)生,快速滲出血液構(gòu)成小藤蔓,直接向空中的清河射出。

  這液體進(jìn)入了清河的身體,直接霸占了他全身的血管,他的身體詭異的縮小,但并不明顯。

  但痛苦已經(jīng)掏空了他的大腦。

  刀松手落下,直直的插在地上。

  “誓言斬殺惡鬼的斑紋者變成惡鬼,吼,真是令人愉悅?!?p>  “嗯?”

  “唔,我是不是又多一個競爭者?”

  “如果又多一個喜歡講規(guī)矩的人,我可受不了?!?p>  藤壺的腦海里不知道涌現(xiàn)出什么亂七八糟的思想,他伸手撫摸自己的右胸部位,似乎有所戰(zhàn)戰(zhàn)兢兢。

  暫時不管藤壺的天人交戰(zhàn),還是看看清河的變化。

  進(jìn)入劍士身體的血液雖然控制著他的全身,但是并沒有過多的轉(zhuǎn)化,盡管有些部位已經(jīng)開始變得不在普通。

  半鬼之軀,已然漸漸有了雛形。但是完全鬼化依舊遠(yuǎn)在天際,沒有任何頭緒。

  藤壺不知道,清河也不知道。

  劍士,尤其是強大的斑紋劍士的轉(zhuǎn)化,僅憑鬼月個人的血液是完全不夠的。

  就算此人不顧自己的血液流失,全力以赴。轉(zhuǎn)化的時間也不是他能夠等待的。

  因為黎明已經(jīng)快要到來,夜色漸漸的淡了,他的時間不多了。

  藤壺也感覺到了,所以他猶豫著要不要動手。

  當(dāng)然,他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怕了一個用劍的前輩的。

  異變又開始了。

  前身的意識已經(jīng)覺醒。

  “姐姐?”藤壺的的聲音一變,有些緊張。

  她的眼睛睜開,閃出耀眼的光芒。

  變得與剛才截然不同。

  氣勢變了。

  弱了。

  “?!?p>  纏繞劍士的藤蔓松開,變成一股血霧,消散。

  劍士摔在地上,只能低聲呻吟。

  “您為什么醒了?!碧賶卣Z氣之中有一絲顫抖。

  “妾身不醒,難道還容你繼續(xù)放肆,褻玩妾身的身體嗎?”

  她開口說道,語氣輕柔但堅定。

  “你不許再醒過來,再次這樣的支配我的身體,它是屬于我一個人的?!?p>  他反對,“為什么,這具肉身也有我的一部分,我也要透透氣的?!?p>  “不行就是不行,我就是不同意?!迸暦浅<ち?,不愿退步。

  有些稚嫩的男聲冒出一絲不高興“你沒有我強,是打不過我的?!?p>  意識之爭的勝負(fù),實力之別的界限都是與生俱來的。

  “我是你姐姐!”

  非常強大的理由。

  似乎男聲已經(jīng)讓步,兩者維持了平衡,女聲占據(jù)了上風(fēng)。

  畢竟是本體的原有的意識。

  “所以,你們吵完了?可以處理我了嗎?”清河漠視著對方自言自語,不斷變聲,終于在喜劇落幕之后,插了一句話。

  藤壺把目光轉(zhuǎn)到清河的身上,“你誰呀?”

  雙生的惡鬼,一者天然邪惡,時常反抗,但服從另一者。

  一者維持了原有的姿態(tài),卻遺忘曾經(jīng)的記憶。

  甚者,善者被斬首,過去的記憶又會被洗牌,重新回復(fù)到最初鬼化的狀態(tài)。

  一切都是為了維護(hù)善者不會輕易崩壞。

  但清河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身體在變,變得使他產(chǎn)生了厭惡,死志更加明顯。

  甚至連反抗都快要不感興趣了。

  “殺了我吧?!?p>  藤壺瞬身一閃,來到清河的面前,低下身子,將鼻子湊到他的面前,朝著他的臉深吸一口氣。

  盡管還有一些人類的殘余,但沒錯,這是同類的味道。

  “要想死的話,可以去曬曬太陽呀。我可殺不了你?!?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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