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花鳳希瞇著眼睛,就聽到耳邊的風(fēng)聲呼呼的,眼前也迷迷糊糊的,小哥哥還挺好看的........
掉下來的少年晃了晃腦袋,低頭看了看地,又抬頭看了看天,最后抬起手看了看自己。
“變.......小了?”
少年揮手,一面水波一般的鏡子就出現(xiàn)了他眼前。
鏡子里的少年十分漂亮,不過.......
“這是誰的臉?”
少年皺起眉毛,他的樣子其實更陽剛一些,如今這張臉,卻柔化了他的棱角,若是仔細辨別,還是可以看出他的影子。
再揮手散了鏡子,少年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了樹上睡著了的花鳳希。
糾結(jié)了一下,他走了過去。
一股清香的酒味就鉆進了他鼻子里。
抬頭看了看,“才多大,還是個酒鬼?”
少年忽然覺得樹上的孩子不靠譜,可方圓百里都沒什么人了,他好歹要知道自己在哪。
摸了摸腰間,才恍惚記起入凡塵之前已經(jīng)將東西都卸下了。
嘆了口氣。
少年飛上樹枝,站在花鳳希前,慢慢低下頭。
“小孩,醒醒,知道這是哪里嗎?”
“嗯?”
花鳳希好像聽到了聲音,張嘴抬起頭,用她已經(jīng)睜不開的眼睛好容易看了看面前的人。
“嗝,好好看........”
少年無奈抿了抿嘴,“看起來是已經(jīng)沒意識了?!?p> 深吸口氣,一圈淡淡的白色氣息纏繞在他的手指上,少年閉上眼睛,無影的力量在周圍散發(fā)出去。
首當(dāng)其沖的花鳳希立刻渾身一顫,蓮花虛影沖破那層窺探,對少年進行了反擊。
少年趕緊收回感知,這一番下來,臉色都白了幾分。
吐出一口濁氣,少年睜開眼睛,卻忽然發(fā)現(xiàn)原本趴在樹上的花鳳希因為剛剛的反應(yīng)躺歪了,沒等少年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花鳳希就直愣愣的從樹枝上掉下去。
“砰!”一聲,那是清脆又有力?。?p> 少年張了張嘴,不是吧?
趕緊下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小家伙的臉埋在土里,依舊睡的異常舒服。
就這心里素質(zhì),少年就知道這孩子不是崇明的人了。
“我并沒有動你,一切是意外,醒了不要怪我,你自己喝醉的。”
“嗚?!?p> 花鳳希被少年用靈力翻了個身,少年就發(fā)現(xiàn)花鳳希的額頭已經(jīng)紅了一塊。
少年貼心的把花鳳希挪到了樹下面,看了看這小家伙,身負蓮花影印,卻是個人身,不會是萬花界的吧?
少年咬了咬嘴唇,若是萬花界的,那是不是說明她是來找花旗的?
一個怎么小的孩子嗎?
少年站在那里,處于一種到底要不要抬腳離開的糾結(jié)。
若是真的是來找花旗的,比他用仙力強勢突破地域搜索,是不是容易一些?
這小孩若是來找花旗的,那目的一樣,順道再看看明訣尊有沒有蹤影,應(yīng)該會輕松一些吧?
少年最后還是彎下腰,“我沒什么壞心,你在地上躺著不好,我抱你找個地方睡一下?”
花鳳希還在舒舒服服的睡覺,吧唧了一下嘴,少年笑了笑,“你看,你同意了對不對?”
少年抽了抽自己的衣袖,蓋住了手掌,這身衣服據(jù)說還是清羽那小子自己做的,只不過應(yīng)該沒想到他的身體會變小,如今倒也是合適了。
輕輕抱起來花鳳希,少年看著懷里的小孩子,長的的確很可愛,就是心咋這么大呢?
因為被人抱著花鳳希似乎有些不舒服,伸手掙扎了一下。
“我不是壞人,我?guī)闳バ菹??!?p> 少年抿嘴,要不提溜著?
也好。
所以少年提溜起了花鳳希的領(lǐng)子,用靈力拖著花鳳希坐著的小屁屁,隨意找了個方向,好在這個方向就是花鳳希要去的方向,沒讓花鳳希白走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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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界。
“師娘,鳳希她.......”
花尉在花行的洞府前,低下了頭。
妙鵲已經(jīng)不笑了,她哭的少,可一次的哭泣也讓她碎滅了先前的溫柔。
“你師父如今未醒,鳳希為了旗兒被賊人誆騙去了崇明,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p> 妙鵲回頭看了眼洞府。
“那賊人查的如何?”
花尉搖了搖頭,“師娘,他來無影去無蹤,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一般,弟子無能?!?p> “繼續(xù)查吧,我家鳳希若是帶著旗兒回來了,沒看見那人,說不得要說我這個嬸嬸連一個人都找不到?!?p> 妙鵲看著眼前的人,幾日前事情發(fā)生后,花尉與一干護法被送回了萬花界。
那時候她就知道所有萬花界的人都在人家不欲天的眼皮子底下,所謂隱藏,不過是人家給他們的面子。
可如今.......
旗兒生死不知,就如此一條,她就能去掀了不欲天,翻它個底朝天!
可是,她不能。
她是萬花界的妙鵲花尊啊。
“師娘,您......節(jié)哀。”
花尉一個幾萬歲的家伙了,看著妙鵲變?yōu)槿缃竦臉幼?,鼻子一酸,就要掉淚。
“好了,去辦你該辦的事情吧?!?p> 妙鵲閉上眼睛,花尉行禮后退下,抹去了眼角的淚,跑的很快。
洞府內(nèi)的花行,如今躺在靈潭中,化為一朵青色的九瓣蓮,就在那株含苞待放的蓮花旁,就算他重傷的情況下,那些仙靈之力,還護著身邊的這株小蓮花,護它生,護它無恙。
青色的靈力與無形的星源之力交錯,這處破綻,是花行特地留出來的,也就是源源不斷的星源之力,讓原本應(yīng)該醒來的花行到今天還是意識封閉的狀態(tài)。
妙鵲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她感覺的到花行的確沒有生命危險。
而萬花界在花行的影響下,也逐漸發(fā)生了變化,只不過微弱一些,并沒有讓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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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p> 花鳳希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睡得還挺舒服的,就是脖子有點酸。
揉著脖子,這娃總算是把眼睛睜開了。
“嗯?”
花鳳??粗矍案筛蓛魞舻呐P榻和床,揉了揉眼睛。
她好像昨天睡在樹上吧!?
“你醒啦!”
身邊忽然有聲音傳來,花鳳希嚇得轉(zhuǎn)身就抽了劍。
“哎!”
少年露頭看到花鳳希一副生死大敵的模樣,立刻抬手。
“我昨天找你問路的時候把你一不小心摔下樹枝了,覺得對不住你,就找了家客棧,沒有其他壞心思?!?p> 花鳳希看著如此漂亮的少年,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而后甩了甩頭,“你找我問路?”
花鳳希仔細感受了一下,這家伙的修為她根本察覺不出來,可是剛剛他又在自己身邊,說明修為比自己高很多。
“是!”
少年點點頭。
“那我跟你說了嗎?”
喝斷片的花鳳希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昨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了。
“沒有?!?p> 少年搖搖頭。
“我摔了,你帶我來客棧,等等,這是哪里???”
花鳳希拿起手掌,卻忽然在手掌中看到了一點黃光,就在東南角邊邊上,若隱若現(xiàn),張大了嘴。
她記得那個人說,若是有與玉佩接觸的人,并且是一日之上,就會顯是黃光!
“這里是烏魚城.........”
少年還沒說完,就看到床上的小孩忽然蹦起來。
“我!我........啊!”
花鳳希驚喜的跳起來,看向少年,可忽然記起來這家伙是陌生人,把話咽下去,只能開心的叫出了聲。
“怎么了?”
少年放下手,覺得這孩子剛剛看了手一眼就不對勁了。
手?
難不成,是線索?
花鳳希深吸幾口氣,吐出來,又吸一口。
“多謝你了,不過我現(xiàn)在有要事,你還有什么路要問嗎?”
少年搖了搖頭,“我問過小二了?!?p> “好!”
花鳳希下榻,穿上了鞋,這是誰給她脫得?
不管了。
“今日的事,多謝你,我叫鳳希,若是有緣再見,我定請你吃大餐!”
花鳳希穿上鞋就要開溜,少年歪了歪頭,大眼睛眨了眨。
他跟不跟?
當(dāng)然是跟著了!
他不跟是傻子嗎!
花鳳希開足了馬力向方向盤的方向去,離開了烏魚城,也只是讓黃點近了一些。
恐怕這個方向盤的范圍遠比她想象的要大多了。
不過那又沒事,以她的速度,一定很快就到了!
花鳳希撒丫子在前面跑,少年如閑庭信步一般在后跟著。
因為入凡塵之前準(zhǔn)備的東西沒讓他帶進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意外,反正他現(xiàn)在是兩眼摸瞎。
若是這鳳希真的是來找花旗的,那只要花旗安全回了萬花界,他的任務(wù)就完成了一半了。
到時候回去,本體應(yīng)該會開心許多吧?
最起碼他不是什么也沒找到。
大概到了福永轄內(nèi)的邊界城池,花鳳希手掌中的黃點忽然多了起來。
數(shù)起來大概有七八個,就是有些分散,不過也可以肯定堂哥在這地方停留過。
就是為何會有這么多人接觸過那玉佩?
花鳳希還未進城,就看到這城池的大門前,有遠比其他城池更嚴格的盤查,而花鳳希還在城墻上看到了幾個墨綠色衣服的人。
坪啟城戒嚴了?
發(fā)生了何事?
花鳳希理了理衣袖,融入進城的人群里。
那人給她的身份是苦驪山一個小宗門的少主,不曉得在這里行不行得通。
花鳳希左右看了看,瞄準(zhǔn)了一伙大媽。
都挎著一個竹簍,里面裝著不少野菜,好像是出去采了菜回來,出去郊游的人。
正聊的火熱,花鳳希覺得問她們會好一些。
“伯母,我是來坪啟城尋親的,坪啟城這是怎么了?看著城門好些人?!?p> 花鳳希一湊近,那小臉就被大媽們?nèi)肓搜邸?p> “哎呦,哪里來的小姑娘,這么好看?!?p> 一個大媽兩眼放光就要伸手摸花鳳希的小臉。
旁邊黃衣服的大媽給打了回去。
“哎,又來,別嚇著孩子?!?p> “小姑娘,你怎么一個人,你家大人呢?”
花鳳希小嘴一撅,“我原來是和哥哥一起來的,可是幾日前遇到有劫匪,哥哥為了救我引開了劫匪,說是安全了會到坪啟城與我匯合的?!?p> 眼睛再一紅,眼淚就下來了。
“哎,不哭不哭,又是劫匪!”
安慰花鳳希的大媽拉過花鳳希,拍著花鳳希的肩膀。
“這天殺的劫匪,怎么到處害人!”
聽各位大媽們說了,花鳳希才知道原來坪啟城戒嚴也是因為劫匪。
她沒想到自己瞎編的東西,竟然還正好契合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