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也確如我預(yù)料的那般發(fā)展。
縱使瓊?cè)A哭訴的撕心裂肺,墨棠也只是徹夜守候在老夫人床前,閉門不愿在見……
我就等晚些時候,提上禮品去看望老夫人,順便跟墨棠聯(lián)絡(luò)下感情。這大清早的,迷迷糊糊的就被這丫頭片子搖醒。紅著眼圈對我說,事情‘暴露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抬頭看向櫻桃,疑惑的問道:“奧?那是何緣故讓墨棠去查的呢?”
櫻桃紅著眼,急急答道:“沒想到那大小姐竟是一烈性子,給堡主留書一封自辯。昨夜,便站在那十米高的閣樓,縱身就是一躍……”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今晨,老夫人病情好轉(zhuǎn)。剛醒便聽說,是瓊?cè)A毒害自己,也是大為不信。后,又傳來瓊?cè)A以死明治,落下高臺的消息。老婦人慈悲,便趕忙催促堡主去看。
堡主亦是懷疑,自己錯怪了大小姐。便立即下令在府中開始一一詢查。偏巧,就撞上那倆個因害怕,而打算逃走的小廝……”
我總覺這記憶里的事兒過分離奇,仿佛是做的一場夢。是飯不香還是床不軟,我竟然有那閑功夫,為個男人費盡心機?
起身下地,在櫻桃的服侍下喝了口熱茶。
可算清醒了幾分!忽的一拍腦袋,我可算知道剛才為何覺得不對勁兒了!
“這瓊?cè)A已及笄,并與墨棠定親。只要不犯下大錯,不出幾年便可順理成章的嫁過去。
她,又為何偏偏作死,給老夫人下毒?這根本毫無道理嘛!
而墨棠,定是因著至親昏迷,一時情緒大亂,才會失去這最基本的判斷。”
我忽的站起身,自言自語的說道。只是我這突然一嗓子,倒是給身邊的櫻桃下了一跳。
“天吶!之前的我不僅惡毒不已,竟還是個蠢的!”
思及此,我不由得痛呼道。恨不得,以頭搶地爾!
“對呦,小姐!我之前也沒想到這些!
只是小姐,您以前從不這樣說自己的??偢杏X,今日的您跟往常似乎不大一樣?!?p> 說罷,櫻桃便仔細(xì)的盯著我看,仿佛要看出朵花出來。
我蹲下身,十指插入發(fā)絲,生無可戀!
“小姐,堡主馬上就要來了,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樣做?
櫻桃看向我,急切的問道。
我抬頭,無力道:“如若,從現(xiàn)在起,我在不陷害瓊?cè)A了,可還來得及?”
“我的好小姐,您這是說什么傻話呢!這大概是您第七,哦不,第八次勾陷那賤人了……”
櫻桃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就指著我想辦法呢。
“咦!小姐您今天咋不叫大小姐賤人了?”
櫻桃忽的抬眼,狐疑的盯著我。
記憶里,我好像確實這樣喊過。我晃了晃頭,但并未答她。
繼續(xù)道:“那,你說咱們現(xiàn)在悄悄逃跑,隱世避避風(fēng)頭,可還行得通?”
“小姐,您是知道君堡主的勢力的,這會兒,只要您稍有異動,整個杜府都會被包圍的……即使僥幸逃脫,三里地之內(nèi),絕對會給您逮回來的……嗚嗚嗚……”
說著說著,櫻桃的眼淚瓣兒就開始往下掉。
“那,你說我構(gòu)陷她八次,那前七次我是怎么逃過一劫的?”
山窮水盡也得掙扎一下,萬一有轉(zhuǎn)機呢?
“嗚嗚……小姐,都什么時候了,您還炫耀自己的戰(zhàn)績呢!
之前那些不痛不癢的,她也就受了。姥爺姨娘疼你,責(zé)罵兩句就算了。這次差點鬧出人命,又牽扯到老夫人。我們完蛋了……嗚嗚唔……”
櫻桃一口氣說了這么些話,又帶著哭腔,已是上氣不接下氣。
“那我原地裝瘋,能否免責(zé)?”
說罷,我就夸張弄亂頭發(fā)。目光呆滯起來……
“哈哈……小姐,你裝瘋賣傻連姥爺都騙不過的……
小時候,您比不過大小姐就扯嗓子干嚎,說人家欺負(fù)你……更別提要過大堂了!那是要上刑罰,看您是不是真瘋的……”
這丫頭,方才還梨花帶雨的,現(xiàn)在就開始嘲笑起我來了。我也是聽她哭的心煩,才故意此般做的。人,不能把自己愁死吧!
“對了,櫻桃,如果我招認(rèn)了,會受怎樣的刑罰?”
“虛……”櫻桃起身就要掩我的嘴。
“小姐,小聲些。這,屬于故意殺人罪,當(dāng)誅……
但這還不是最壞的,如若查實,堡主定會親自將你折磨致死!”
聽罷,我趕緊摸了摸脖子,緊了緊衣領(lǐng)。心中大駭。
櫻桃看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xù)垮著個小臉。
“咦!多久了……那君堡主怎的,還不來殺我?”
櫻桃進(jìn)來已好久,我印象里的君墨棠也不像腿腳不好???我不解的問道。
“小姐,您今兒到底是怎的了?他此時不來,必定是在瓊?cè)A小姐床前懺悔,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來了!小姐你還想吃點啥不……”
櫻桃跺著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懺悔?我干的壞事,他為何要懺悔?”
我疑惑不解。但她這一問,我還真覺得有點餓。
“自然,是因為你的嫁禍,他心中對瓊?cè)A小姐產(chǎn)生懷疑。他的不理不問,才讓瓊?cè)A小姐心如死灰,導(dǎo)致了如今的局面……”
原來如此,是自責(zé)罷!
“不過,也不算最壞,聽聞昨晚有采花賊入了大小姐的閨房,但恰好小姐去了閣樓,那賊人撲了空?!?p> 櫻桃干脆自己到了杯水,坐在凳子上。
“咱家何時這樣不安全了?再說,瓊?cè)A昨晚上,上閣樓干嘛?”
我緊了緊衣領(lǐng),不放心道。
“因錯被悔婚的女子,還比不得青樓妓子。就是采花賊得手,也沒人會聲張……
至于,大小姐昨晚去閣樓,自然是要跳樓,所以才有今天這一出兒。
還不是您花錢讓人到處去訛傳,說瓊?cè)A小姐毒害堡主的老夫人,堡主痛心悔婚的?大小姐性子烈,哪受得了這個?
您,今兒個怎么總重復(fù)的確認(rèn),好像這不是您自個兒干的一樣?”
她頓了一下,疑惑的看著我。
繼續(xù)道:“至于安全問題,小姐自可不必?fù)?dān)心。有大小姐在的地方,是不會有歹人非禮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