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姐倒是不生疏,把自己孩子放在一旁,就去拉小豆包的胳膊。而小豆包見了,急急躲到我身后。
“這是我徒兒,沒見過什么外人,認(rèn)生的很!”
我趕忙解釋道。
這一路只見我跟沈姐一問一答。這一大一小,一個(gè)時(shí)不時(shí)不屑的冷哼一聲,一個(gè)干脆縮到角落里一言不發(fā)。這么一下午,我多少有些吃不消。
等到了太白客棧,已是身心俱疲,再不想多說一言。因著幫沈姐找太白客棧,東拐西轉(zhuǎn)的,天色已然擦黑。再去找別的處住,已大不可能,只好也一同住在這兒。
在大堂墨棠叫了桌酒菜,我們四人一同吃了起來。這附近有湖,傍晚比較清涼。值得高興的是,這邊有蟹,此季節(jié)雖不算肥,但是剛打上來那叫一個(gè)鮮活??粗徸赖恼粜肺液托《拱B連咽了咽口水。
“出息!”
墨棠冷哼一聲,繼而道:“小二,我們這桌也來一份蒸蟹!”
“謝謝姐夫!”
我諂媚道。看墨棠那張嫌棄臉都俊俏了幾分。
很快蟹子便撒著姜絲,紅彤彤冒著氣的上了桌。我和小豆包拿濕帕子擦了擦手,便一人抓過一只啃了起來,雖說母蟹膏不滿,但好在食材新鮮滑嫩,公蟹也肥大。
消滅一只后,發(fā)現(xiàn)沈姐姐并未動(dòng)筷,以為她是擔(dān)心夫君,或是不好意思。便出言寬慰道:“沈姐姐不必客氣,大人吃飽了才不至于餓了孩子!”
“那沈娘,就多謝二位的款待了!”
說罷,可能她也確是餓極,也不在忸怩。幾口菜后,動(dòng)筷也夾過一只蟹子放入碗里。
接著,拿起旁邊的工具慢條斯理的開蟹,品蟹……
我看得驚奇,如若不是常吃又怎會(huì)使得如此嫻熟?可聽沈姐的說辭,家鄉(xiāng)并非在河邊。又怎會(huì)常吃到蟹子呢?蟹子雖算不得如何貴重的菜,尋常百姓卻也是舍不得吃的。
我不解,一抬頭便見墨棠正沖我看來,勾了下唇。莫非他早有懷疑?
“哇……”
突然,一旁的孩子大哭起來。沈姐放下筷子抱來孩子,下意識的就要將孩子嘴巴捂住。忽覺不對,幫搖晃著哄。
不對??!看孩子模樣還未足月,正是吃母乳的時(shí)候。蟹子乃大寒之物,哺乳期食用輕則閉乳,重則腹痛不止。而她食完一只又夾過一只,身體并未有一絲的不爽!
且看她哄孩子的下意識反應(yīng),越看越覺得她決非那孩子的親娘。
我理清前后,張口便要質(zhì)問。
“淺淺,快多吃一點(diǎn)!”
墨棠恰到好處的夾來一肉丸塞到我嘴里。我一愣,臉色一紅,低頭在未發(fā)一言。要我靜觀其變,也不用使美男計(jì)吧!
很快用完晚飯,我們各自回屋休息。我真是好奇,那位沈姐到底要搞什么鬼把戲!
看墨棠那淡定的模樣,即使有事兒,他的兩個(gè)隨身小廝也應(yīng)付得來。
我簡單洗漱后褪去外衣,抻個(gè)攔腰,吹了燈,打算小憩一下。有動(dòng)作也是下半夜,人睡的最熟的時(shí)候,不如先養(yǎng)足精神再說。
剛一回身,“唔……”一個(gè)黑影閃來,我剛要叫,就被一把捂住嘴。我大驚,抬腿便要向后踹去,卻覺得腿竟然綿軟得有些使不出力。
那人敏捷一躲避,冷哼道:“你這是要謀殺親……姐夫么?”
聽聲音是墨棠,他見我不在反抗便松開了手。
“你,怎的來了!”
我抱著雙臂詫異道,關(guān)鍵此時(shí)我只穿著里衣,幸好黑燈下火看不見。
“哼!不來,你都不知道會(huì)被賣到哪去!”
漆黑中,他將捂我口的那只手,在我袖子上嫌棄的蹭了兩下才甩開。
“你可是吃了小二送來的夜宵!”
墨棠輕聲道。
“嗯,酒釀圓子做的真是地道,那叫一個(gè)甜軟香糯。就是晚上吃的太撐,未能全吃了!
你要給你!我可不是小氣之輩!嗝!”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懶懶的答了。
“天地造物不測,怎生出你個(gè)沒心沒肺的!知道有問題還敢吃?咋不吃死你呢!”
墨棠忽而發(fā)起了無名火。
“反正有你在,即使天塌下來,也砸不到俺頭上哩!嗝!”
我忽覺睜不開眼,緊接著,身體不受控制的就向床邊載到過去。心里想著八成是要磕床沿破相了。
“嘭”的一聲,卻并不疼,鼻子間是若有若無清冽的冷香,似乎是墨棠身上才有的味道。但又覺不大可能,但眼皮是沉得再也睜不開。道了聲:“真香!”拱了拱身子,便徹底昏睡了過去……
“別鬧,好癢!”
“師傅,快起來了!”
我翻身,“啊切!”
鼻子太癢,一骨碌坐起身來。
“哈哈哈……師傅你可算醒了!”
小豆包手里拿著一根狗尾草,正笑的前仰后合。看來剛才戲弄我的就是這根狗尾草了。我抬手便要打他。
“咳咳……趕緊起床用飯!”
我一抬頭,直接墨棠正坐在屏風(fēng)后的小桌前。
“哎呀!”
我一驚,立刻縮回到被子里。我只著了一件白色里衣,男子面前總歸是不好。
“喊什么?昨晚上投懷送抱的時(shí)候,可沒見你有半分矜持!”
墨棠掏了掏耳朵,半真半假的戲謔道,好在他總算抬腿離開了。
我一愣,發(fā)現(xiàn)這個(gè)房間里除了被子還是昨晚的,其他陳設(shè)都變了樣子。一把拉過小豆包:“昨晚出什么事兒了?我這兒又是在哪?”
“墨棠哥哥說,昨晚的宵夜和屋子里的熏香疊加在一起,便是醉九塵,一種使人如同喝醉的迷藥。只是他們狡猾,先送的吃食后點(diǎn)的熏香。
墨棠哥哥一猜師傅就會(huì)吃掉中招,所以急忙來救你。師傅睡得可真沉,客棧喊殺聲都不能將你驚醒!”
小豆包說著還搖了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喊殺聲?”
我一邊穿外套,一邊回頭問到。
“是啊!誰能想到那沈大姐是易容后的族長女兒呢?一路跟來,就為擄走我和師傅?!?p> “族長?”
我更疑惑了,穿衣服的手瞬間頓住,再次轉(zhuǎn)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