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將九泉的事情也跟吳茗講了,吳茗頓時假設(shè),如果說沙丘內(nèi)部也忽然出現(xiàn)了未知空見來的巨獸,是不是也有可能忽然將整個一座山崗移走?
但機長說,自己當(dāng)時親眼目睹,這座山崗是忽然間陷落的,沒有看到任何巨獸啊。吳茗說,如果是地下出現(xiàn)的巨大空洞呢?既然在海上是隆起,那么沙漠一樣的戈壁為什么不能陷落!
機長一拍大腿,還是你們大學(xué)生想象力強!
大家一時又懷念起小張,但吳茗說,此刻他們身處北極圈內(nèi),可能正帶領(lǐng)大家向南遷徙。機長舒了一口氣,大家都在就好,飛機損毀就損毀,畢竟乘客安全重要。
但吳茗終于憋不住說:“吳博士失蹤了?!?p> 機長仿佛被人先扔到空中又扔回地面,吳博士是大家的主心骨,這樣一來,回去似乎更加成為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吳茗說:“所以我想不如留下來好好過日子吧……”她忽然有些扭扭捏捏的說:“鎏繡這個人還挺好……”
機長頓時明白,吳茗是喜歡上那個春陵小子,想和他過日子,但是現(xiàn)在卻被自己破壞了婚事。
他只好將當(dāng)下的局勢告知了吳茗:王芒建立了新的王朝,如今,泗水郡守王純,剛才和他們一起來的王謐等人,都是新朝一派的,而鎏繡所在的春陵,已經(jīng)另立新王?,F(xiàn)在兩派都想拉攏強大的濁洀,所以坦誠的說,自己確實想破壞這場婚姻。
吳茗非常生氣:“我的婚姻是你們拿來分派別的嗎!”
機長說:“哎,你不懂,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要在這里結(jié)婚……這太荒唐了,即使吳博士不在,我們也還應(yīng)該想辦法回去,而不是在這里成親!”
吳茗說:“好吧,是我自私了……”吳茗低下了頭,機長想,這大概就是女生戀愛腦時的決定吧。
他們閑談時,并未注意到外面的王謐在偷聽。他只是很好奇,這個女孩子和鎏繡那天在五音泉邊,就特別像私奔的男女。這次居然能正兒八經(jīng)的成親了,結(jié)果還是被機長和自己劫來,婚就是沒結(jié)成,可見這兩人沒緣分。
王謐又細看吳茗,發(fā)色神奇,因為染發(fā),鬢邊還有一絲棕紅色,人很修長,雖然不如殷酈美艷,但有一種颯爽英姿。王蕩閑來無事常教子侄品鑒男女,王謐和其他兄弟有時就在外面偷聽。像吳茗這種氣質(zhì)的奇女子,被歸為貞烈之姿,倒是佳兒佳婦的好選。于是王謐暗暗動了一些心思。
卻說鎏繡那里,搜尋一夜,重兵把守了各處出口、要道,均一無所獲。誰也想不到他們會從鎏禓的碼頭坐小船從水路走。
鎏禓也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畢竟他幾十年不理政務(wù),才想干點事情,居然遇到這樣的挫折,義女忽然間失蹤,他剛?cè)计鸬囊稽c點熱血被澆了一大盆冷水,不禁對自己非常失望,認為老天爺似乎不想讓他好好干太守,更不想讓他有兒女。
在無比壓抑的心情下,他宣布繼續(xù)閉關(guān)修仙,以后郡中的一硬事務(wù),全部交由郡馬爺鎏繡定奪。
眾人與鎏繡相處數(shù)日,見他為人坦誠,踏實認真,又體恤下屬,通曉農(nóng)事,確實是一位比鎏禓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郡守,皆心悅誠服。
殷母和兩個兄弟,起初很擔(dān)心她的失蹤是被惡人擄走,沒想到第二日一早,郡主府派人來說殷姑娘在郡主府中作客,家人無需掛心,便未生疑,還覺得郡主說不定對長淵來的貴族都很感興趣,成了閨蜜。
又過了幾日,卻忽報郡馬爺鎏繡前來拜會,楊氏心中生疑道:“這幾日傳聞郡主失蹤,怎么這次酈兒去了許久,今日又是郡馬爺前來?”
殷符、殷隆也道:“確實可疑,已經(jīng)幾日未見妹妹……”
這時鎏繡已經(jīng)進來,殷氏兄弟一見此人,袍袖皆緊,身披鎧甲,翎毛頭飾盎然,靴履新亮,一副戎裝打扮。楊氏眼見此人眉目清秀,額頭與先帝略有相似,也不像什么惡人,略略寬心。這時身旁的殷酈叫道:“母親!兩位哥哥!”說著便到楊氏身邊,兩人相擁。
楊氏一看女兒從頭到家的穿戴和離家時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心中早已明白幾分,便忽的推開殷酈,冷冷的向著鎏繡道:“郡馬爺前日大婚禮成,可喜可賀!”
鎏繡和殷酈的臉一下子都變了顏色。這時殷隆也附和母親道:“郡馬爺大婚三日不到,就與妹妹這般親密起來……”
鎏繡一下子也無法辯解,這個故事太過于離奇,小舅子一定不相信,男人么,有什么好辯解的,不如表明來意!
他忽然間拔出佩刀,惹得殷氏兄弟立刻護住妹妹,怎么的,還想強搶不成!
但見他割下了盔上翎毛,雙手遞與楊氏:“老夫人與兩位兄長在上,繡與殷姑娘真心相愛,還望成全!”然后跪下恭恭敬敬的給楊氏磕頭行了大禮,并又看著殷酈說道:“若阿酈生下兒女,他日無論郡主是否歸來,都將立其為嫡子!折翎為誓!”
殷氏兄弟心想,這小子看起來挺老實的,也不是花心之人,可是既然這么喜歡妹妹,為什么又要娶郡主呢?
殷隆問道:“郡馬為何今日身著戎裝?”
鎏繡道:“如今不知何故,郡主失蹤,我須去找。”這時殷酈也把當(dāng)日郡主失蹤,有人給她穿上喜服的事情說了一遍。楊氏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結(jié)下的姻緣,起初以為是鎏繡見到殷酈容貌貪戀美色,但聽上去好像是搞錯了人。
現(xiàn)在鎏繡既然愿意親自來拜,還賭咒發(fā)誓,這態(tài)度還不錯,登時和藹了許多,扶起鎏繡道:“坐下細說!”
鎏繡大喜,過了殷氏兄弟殷這關(guān),又著力與殷母攀談。寒暄了半天,相談也甚歡,一切都比他預(yù)想的要順利。最后,他言明自己即將帶領(lǐng)濁洀人馬,前往尋找郡主,找回后向郡主秉明此事,再行冊封殷姑娘。
殷母和殷氏兄弟此時都覺得,鎏繡此人還算有情有義,雖然并不很喜歡郡主,但面對失蹤的發(fā)妻,仍然發(fā)兵尋找,可見是敦厚良善之輩。殷氏如今帶罪之身,又剛遭王氏退婚,也不敢要求殷酈一定要做嫡妻。
這是鎏繡第一次獨自一人處理家務(wù)事,當(dāng)他告別殷家人回到郡主府,身上的小衫已經(jīng)全部被汗水濕透了。他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剛才竟然這樣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