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寧冉染。這個是我小弟蕭黎翙。”卞雪“善意”地幫兩人介紹。
“很高興認(rèn)識你,蕭額……例會?”冉染一臉天然呆的樣子。
“不是例會,是蕭黎翙。冉染妹子好?!笔捓枇欙@得相當(dāng)熱情。
“好了別傻站在門口了,我們進去再說。這家七寶商會是冉染的父母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成果,主營各類珠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冉染你的父親應(yīng)該是七寶琉璃宗(九寶?)直系弟子、七寶琉璃宗宗主寧風(fēng)致之子吧?!?p> “是的。不過我們已經(jīng)脫離宗門多年了。我的武魂是七寶琉璃塔的變種,九心彩鏡,魂力二十七級,輔助系魂師。蕭黎翙,你呢?”
蕭黎翙難得老臉一紅:“額,我就算了,沒什么可說的。”他昨晚雖然意外升了兩級魂力,現(xiàn)在是十六級,但他也遠比不上身邊這兩位。家丑不外揚嘛。
其實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從小到大幾乎沒怎么認(rèn)真修煉果,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有十六級的魂力,絕不是巧合。
“對了,冉染,你這里除了什么事嗎?剛剛我們在城門外還被攔下來檢查呢。”卞雪突然想起。
冉染的身形停滯了一下:“嗯,我要說的也是這件事。我們商會的一顆價值連城的鉆石——
‘深藍憂郁’被盜了?!薄皡龋掳l(fā)當(dāng)時‘深藍憂郁’就是放在這個房間。”冉染帶著他們來到一個五角形的房間,房間中央放置著水晶玻璃臺,內(nèi)部鋪著柔軟的紅色絨布,里面本該躺著那件價值連城的寶物,此刻卻空空如也。
這個房間很大,沒有窗戶,唯一進出的通道只有那扇一次僅能通過一人的小門,整個房間只有中間的一個擺設(shè)。且據(jù)冉染的說法,這個房間全天24小時都有人看守,想要在那么多道嚴(yán)密的防護措施下盜走“深藍憂郁”,難度可想而知。
房間里兩個負(fù)責(zé)取案調(diào)查的警官結(jié)束了工作,一邊低聲討論案情一邊從房間里走出。
“等等?!比饺就蝗唤凶×怂麄?,“警官大人,鉆石的下落找到了嗎?”
“暫時還沒有?!逼渲幸幻俅鸬馈扇丝觳诫x開房間,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蕭黎翙、卞雪和冉染三人。
“唉,這次要是沒能找到東西的下落,我們商會就要蒙受巨大的損失?!比饺疽粡埧蓯鄣男∧槾藭r悶悶不樂的,擰緊了眉頭。
蕭黎翙從沒擁有過什么貴重物品,更別提丟失了,因此反倒不是很在意,反而貧起嘴來。
他話剛說完就咧起嘴來:“疼!卞雪你這瘋婆子打我干嘛?”
“打死你活該?!北逖┦嬲沽艘幌率滞螅D(zhuǎn)而安慰冉染,“這貨欠抽,你別往心里去?!?p> “小雪,謝謝你,我沒事。我們繼續(xù)講案子吧。這枚鉆石并不是普通的寶石,而是產(chǎn)自大陸
極北的一處魂獸森里。那里有一眼冰泉,千年結(jié)冰而不化,泉眼處經(jīng)年歷久才誕生了這么一塊凝聚泉水精華的鉆石。大如鴿蛋,通體泛藍,其表面堅如寒冰,常年帶在身邊能清人心神,調(diào)養(yǎng)生息,實乃一塊珍寶。更重要的是,天虹城政府向我們買下了這塊鉆石,要作為今年天虹城的貢品獻給天斗帝王。可是還沒交貨,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唉,到時該怎么交差呢。”冉染不止一次地嘆氣,頭上的呆毛也耷拉著沒精神。
“別灰心,你們不是已經(jīng)上報給天虹警方了嗎,事到如今我們也只有等待了。”卞雪拍怕冉染的肩。
“不,不能交給他們。”冉染突然抬頭,“他們那樣是找不出什么的,無異于大海撈針,只能靠我們自己。我父母正為這件事忙得焦頭爛額,事到如今,我只有拜托你們了。小雪,你會幫我的吧?”她撲過來握住卞雪的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楚楚可憐地望向卞雪,背后似乎有跟看不見的尾巴在搖啊搖。(?????)?
我勒個去,居然是賣萌!==!
此招一出,效果相當(dāng)顯著。對視了一會兒,卞雪敗下陣來,扶額道:“好吧我知道了,反正你從小就會給我添麻煩。=。=”
“(づ ̄3 ̄)づ小雪謝謝你!”冉染給卞雪來了個熊抱。
“咳、咳……”蕭黎翙在一旁使勁咳嗽。
“哎呀嗆到了?出門左轉(zhuǎn)廁所走好!”卞雪比了個鬼臉。
“┳_┳你不能這樣對我……”
“好了我給你們詳細講述一下案發(fā)經(jīng)過吧!”冉染恢復(fù)了活力,跳到一邊。
兩人的神情也嚴(yán)肅起來。“事發(fā)的時候有五名魂宗級別的人在此值班看守。當(dāng)時是晚上,這間房間突然斷電,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并迅速向鉆石靠攏。黑暗持續(xù)了約有五分鐘,有人證實他們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罵了一句,接著電力就恢復(fù)正常了。他們發(fā)現(xiàn)鉆石還在玻璃臺里,松了一口氣,但緊接著有人發(fā)現(xiàn)他身上攜帶的可以開啟玻璃臺的鑰匙不見了。守衛(wèi)們連忙按下了緊急應(yīng)急按鈕,等待商會派人過來查看。但在等待的時候又一次停電了,時間很短,這次鉆石消失不見了。但奇怪的是,我們前一天才在放置鉆石的的柜臺周圍安裝了最先進的防盜系統(tǒng),只要鉆石沒有按照一定的開啟方式被取走,就會自動觸發(fā)系統(tǒng),發(fā)出整個大樓都能聽見的警報聲,關(guān)閉大樓對外的所有出口,并瞬間發(fā)出高壓電攻擊盜竊者。但當(dāng)時它并沒有被觸發(fā),而且也沒有損壞。事情發(fā)生的時間很短,守衛(wèi)們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看來這個犯人并不是普通的小盜賊,能夠在那么多重防護措施下在那么短時間內(nèi)盜走鉆石,絕非善者。”
“也就是說,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看見,這很麻煩。”卞雪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托著腮思考,“從你所說來看,這個案子有幾個疑點:一、停電了兩次,第一次鉆石還在,第二次的時候就不見了,犯人第一次為什么沒有成功得手?二、防盜系統(tǒng)本身沒有問題,犯人用了什么手法才沒有觸發(fā)它?蕭黎翙,你有什么看法?”
“就算你知道犯人是怎么作案的也沒用,你抓的找他嗎?”蕭黎翙一點都不樂觀。
卞雪沒有理會他。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她俯身用手指點了點玻璃臺和地面,湊到眼前嗅了嗅,眼里劃過一道銳利的光。
“冉染,你過來聞聞,這是什么味道?”
“嗯……像是一種隱性藥水的味道。”冉染不確定地回答。
所謂隱性藥水,就是能讓物體短時間憑空消失的藥劑,不僅外形上無法看見,而且除非是封號斗羅級別的精神力,否則也探查不到。但它配方鮮有人知,材料的要求也十分苛刻,市面上很難看到。
“這就對了?!北逖┱酒鹕韥恚胺辣I系統(tǒng)為什么沒被觸發(fā)?那是因為,犯人當(dāng)時根本就沒有取走鉆石,而是用了一種特殊的方法,讓它‘消失’了!”
蕭黎翙經(jīng)她這一句點撥恍然大悟,拍了拍雙手:“哦~你是說,犯人在第一次停電時發(fā)現(xiàn)沒有辦法破解這個防盜系統(tǒng),所以才在第二次動了一點手腳,讓它看起來像是消失了?”
“對,真聰明。再聯(lián)系第一次停電時那一句罵聲更能說明這點。你們在事發(fā)前一天前突然裝上了系統(tǒng),犯人沒有料到,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可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也沒辦法取走鉆石?。慷?,照你們這么說,鉆石其實并沒有被盜,還好好地放在這個玻璃臺里?”冉染不解。
“不,”卞雪搖了搖頭,“鉆石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事發(fā)后被趁機取走了。你們誤以為鉆石被盜,那這個房間的防護措施也就沒意義了,當(dāng)你們放松警惕,把措施全部撤下的時候,就是他行動的最好時機!”
冉染刷地一下面色慘白:“我們今天早上才撤走了防盜系統(tǒng),也就是說……”
“快,去前臺查查今天進入房間的人員記錄!”卞雪已經(jīng)快步跑出房間。蕭黎翙和冉染連忙跟上。
“請查一下今天進入XX房間的人員名單!”冉染腳一滑直接撲在了前臺上,氣也顧不上喘,張口就說。
“啊,好的?!鼻芭_的接待員低頭開始翻找名單。
“查到了,今天除了你們?nèi)?,進來的只有兩名警官。”半響,她抬頭答道。
“什么?!”一開始遇到的那兩人就是犯人?
卞雪問:“你有看見他們離開后去了哪里嗎?”
“嗯,他們似乎往赤炎街(不會起名字……)方向去了,走得很匆忙?!彼挷耪f完,兩道
疾風(fēng)似的身影就奔出了門口。
“麻煩你通知一下會長和副會長,叫他們來這個方向找我們!”冉染邊跑邊回頭。
“喂,你們等等我啊!”一個一臉?biāo)拥纳倌旮诤竺娲蠛啊?p> “額……這是什么情況?”只留下接待員一人風(fēng)中凌亂。與此同時,小巷的另一端。
“哈、哈、哈……”蕭黎翙使命地撒腿往前跑,然而雙腿卻越來越酸軟,體力也開始逐漸吃不消了,速度變得越來越慢。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裳,胸膛里的心跳快得像一臺用力過度的馬達,隨時都會熄火。
而他身后,那個披著斗篷的女人陰魂不散般地緊緊貼在他的身后,手上尖利的刀刃反射著刺眼的寒光。與蕭黎翙相比,她顯得相當(dāng)游刃自如,不僅絲毫沒有體力不支的跡象,臉上甚至還帶著輕松寫意的微笑。從剛剛開始,不管蕭黎翙怎么跑,一回頭就會發(fā)現(xiàn)這大爺跟在身后,手里還舉著刀,隨時都能沖他捅上一刀的樣子,活脫脫一精神病院患者滿街追著無辜路人亂砍的現(xiàn)實寫照。
就在剛才,卞雪和肌肉男打得正HIGH的時候,一沒魂力二沒體力手無縛雞之力從來沒參加過戰(zhàn)斗甚至連自己武魂到底是什么都是昨天才知道的蕭黎翙卻遭了秧,而他靠譜的小伙伴卞雪和冉染居然就這么把他給遺忘了。
這叫什么事兒?。?!
好比你剛出新手村迎面就上來一大BOSS直接被轟回村從此只能聽村長老爺爺講過去的故事一樣坑爹。
蕭黎翙在心里恨恨地吐槽。突然,他提到了一個被人隨意丟棄在地的破木箱子,整個人被絆
倒往撲,撞在了一堵厚實的墻上。
這居然是條死胡同!??!
走投無路的蕭黎翙被逼近角落,他哆哆嗦嗦地對面前那個尖刀狂魔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我我我只是個路人,那邊那兩個姑涼才是主謀啊啊!你不擔(dān)心你的同伴嗎他可是一對二哦趕緊回去幫他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會說的!!”
女人并沒有理會他,而是一步步上前,嘴角帶著殘忍的微笑:“游戲結(jié)束,你真弱啊,是誤入禁地的羔羊嗎?失去了同伴的保護,你也只能死在這兒了?!?p> 要跑只有趁現(xiàn)在!
蕭黎翙突然反撲,像是稚嫩的狼崽對強大的敵人發(fā)出幼齒的吼叫。
“哼。”斗篷女人一個抬腳踹去正中蕭黎翙的小腹,他來不及反應(yīng),悶哼一聲倒飛出數(shù)米,重重地撞在墻上,然后無力地滑落。
“咳咳!”他捂住嘴靠在墻上劇烈地咳嗽起來,攤開手掌,掌心是一灘鮮明的血跡。他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雙膝卻突然一軟,跪在地上。
窮途末路。
“難受嗎?沒事,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死。你的兩個伙伴也會在那里等你的?!迸佣酥剑砸环N極輕極慢的步調(diào)走進,蕭黎翙卻怎么也逃不開了,就像是手舉鐮刀黑衣?lián)]舞的死神一樣逼近。
蕭黎翙第一次感覺死亡離他是如此的近,而他才剛剛踏上旅途。這和他以前的認(rèn)知完全不同,不是小打小鬧的兒戲,而是一場真正關(guān)乎生死的對決!
動啊,快站起來,要不然就要死在這里了??墒撬麩o能為力,他現(xiàn)在全身的骨頭就跟粉碎了一樣,連動根手指都困難。他最討厭這種無力感,你站在在這個世界,卻連手中的劍柄也握不住。
“蕭黎翙!”遠遠的他聽見一個熟悉的充滿焦急的呼喚。卞雪那傻姑娘,此時一定急壞了吧?其實你不用為我的死自責(zé)什么,我本來就是個廢柴,要想和你站在一起,就得付出巨大的代價,也活不長的。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卞雪來不及趕到這兒,在那之前他就會被鋒利的刀尖刺穿。
“在你死前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武魂是魔術(shù)斗篷,能瞬間移動,所以你是絕對跑不過我的。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我們并不是兩個小盜賊團伙那么簡單。我們隸屬于青翼風(fēng)靈皇的青嵐軍下屬第七小分隊(噗),是奉了那位尊貴的大人的命令來拿走這顆鉆石的,這個東西遠比你們想象的要重要,一切阻擋我們的人都要干掉。你們這次惹錯人了(攤上大事兒了?。┎贿^你放心,我們從不追究死人的責(zé)任。怎么樣,為了這一顆與你毫不相干的東西送上性命,是不是很不甘心?這世界是很殘酷的,不是你們這些無知的小孩子參與的?!彼呎f邊俯下身,粗暴地抓住蕭黎翙的頭發(fā)強迫他抬起頭往上看,唇邊帶著陰冷的笑意,眼里是憐憫的眼神。她對著蕭黎翙嘲弄般地呵了口氣:“可惜,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所以,這就是你最終的宿命。GAME OVER?!?p> 最終的宿命?蕭黎翙無聲地重復(fù)了這五個字,突然勾唇輕輕地笑了。
是的,他早就知道,以他這種實力貿(mào)然踏上旅途,最終的結(jié)果一定會是這樣。跑腿的小弟也好,無能的廢柴也罷,我終究不是適合陪在你身邊的人,只配仰望你的背影。可是為什么又這么選擇了呢?只是因為欠了她錢,所以就要聽從她的命令?
不是的,只是因為心中那個小小小小的理由。
為了這個理由,他想飛蛾撲火般美麗又瘋狂。就如同騎士為了看到公主的笑顏而拼上性命守護一樣,只為了守護心中那小小的溫暖的光。
他想起小時候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故事:有一個小男孩,他很孤獨。他不喜歡和別人講話,只喜歡自己看星星。他每天看著天上的星星入睡,覺得天上的星星也在看他。有一天小男孩因為饑寒交迫進入夢鄉(xiāng)后再也沒有醒來。天上的星星不知道,依舊日復(fù)一日按著固定的軌道運行。
他當(dāng)時在課堂上埋在桌子底下看到這本書的時候感動的稀里嘩啦的,星星仍舊遵守著他們的約定,但天的那一頭卻沒有了守著它的人。下課之后跟卞雪說了。卞雪猛地拍他腦門兒說:“屁,根本不是這回事兒好嗎?”
后來才知道這個故事的真正結(jié)尾:小男孩死后,人們指著他曾經(jīng)坐過的那塊草地說,從前有個小男孩很喜歡坐在這里看星星,后來他死了。小孩子們不依不撓地繼續(xù)追問,那星星呢?大人們說,傻瓜,星星又不是人,它怎么會知道這一切?這一切只不過是小男孩自己一個人演繹的孤獨童話而已。
就算男孩之后長得再高再大,搭個長長的梯子站在上面,怎么踮起腳尖伸長手臂也夠不到星星。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太遠了,隔了好幾個光年,所以星星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切,更不會因為男孩的死去感到悲傷,流下哪怕一滴的眼淚,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你還真是個喜歡看童話的孩子啊,他最后在心里對自己說(這根本不是童話,是恐怖故事吧?)。
雪亮的刀尖近在咫尺,死亡在刀尖上跳舞。
那么,再見咯,卞雪。這段時間很短,但我還很開心。
蕭黎翙的墨瞳已經(jīng)開始渙散,閉上眼,腦海里全是那個下午那頭黑色的長發(fā)和如雪的蒲公英的季節(jié)。
可是……突然好不甘心。
一股巨大的意志力將他從死亡邊緣猛地推開。
蕭黎翙的眼底突然燃燒起紫色的火焰?!鞍パ叫⊙┠銊e想那么多了,事情都解決了,管他什么皇什么帝的,都跟我們沒關(guān)系啦!這塊蛋糕很好吃,你要來一塊嗎?”冉染笑嘻嘻地打斷。
“啊,說的也對,我是該放松一下了?!北逖┧坪鹾苁苡眠@種態(tài)度,悠然地拿起銀叉從冉染遞過來的托盤里叉起一小塊涂滿蜂蜜的果仁蛋糕送進嘴里。
蕭黎翙只能看不能吃,一陣眼饞。
“不過,還能活著真是太好了!”他抬頭看著窗外澄澈湛藍的天空,心里感嘆。
想起那場生死邊緣的對決,他仍然心有余悸。那個時候……自己體內(nèi)似乎有一股神秘強大的力量幫他逃過一劫,當(dāng)時只覺得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自信和威儀促使自己說了不少奇怪的話,現(xiàn)在想來有說不出的詭異。自己前十二年人生是怎么過的心里自然是清楚不過,那這莫名其妙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那種牛逼爆棚,掌握至高力量的感覺什么時候?qū)儆谶^自己?難道是父親還有什么秘密沒有告訴自己嗎……
也罷,這種事情說出來別人也不會信,本就無從探究,就放在心里先不告訴別人好了。
“嘻嘻……”少女們輕靈的笑聲回蕩在山谷里,馬車踏在銀鈴般的笑聲上一路前進。
天虹城,中心監(jiān)獄外圍。
斗篷女人(就是之前那貨)緊了緊身上的風(fēng)衣,低著頭快步貼著墻根小跑。監(jiān)獄里腐臭的空氣灌入她的鼻腔,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空中狂跳。
任何人都不會想到的,她從那個少年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足以撼動大陸的驚天秘密!為此她從關(guān)押她的牢獄中逃了出來,只要回到組織像珍寶一樣向上頭奉上這個秘密,她不僅免于受任務(wù)失敗的死亡懲罰,還會得到大人的獎賞,榮華富貴享不盡。
是的,那天她親身感受到了那可怖的力量——影之血脈!這個世界上竟然還存在著這個古老血緣的后裔,繼承了最純凈的影一系血脈,詛咒的血。他的存在,將引起所有人的貪欲,將會改變這個大陸的格局!至于將這個發(fā)現(xiàn)上報后這個少年會被怎么處置與她無關(guān),他當(dāng)初沒有斬草除根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哼哼哼……
突然,她的身形晃了晃,睜大不可思議的眼睛毫無預(yù)兆地倒在血泊之中,臨死前臉上還停留著扭曲的興奮表情。
“什么……”
她的身后,空氣悄然波動,一個男子踏空而出。他的氣息隱藏的極好,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留著胡渣的男人對著地上丑陋不堪的尸體皺了皺眉:“唉,那小子最大的缺陷就是太善良,差點讓歹人得逞,還要勞煩我這個老家伙來收拾爛攤子。這個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除了死人?!彼苏麑挻蟮拿遍埽聪蚴捓枇櫼恍腥穗x去的方向,無聲地嘆氣,“兒子,我只能陪你到這里了。接下來的路,要由你自己去走。”
又是一陣魂力波動,男子重新沒入黑暗之中。烏鴉凄厲地叫著,盤旋在灰色的高墻上空久久不肯散去。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了……
(卷壹,始于光,完)
踏上旅途,我不后悔。——蕭黎翙
我只要和小雪一起就行了^_^——寧冉染
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蕭黎翙這家伙似乎很厲害?算了不管那么多,一直向天斗城進發(fā)!下一站是魂獸森林,得趕快給蕭黎翙弄個第一昏花,我的小弟可不能拖后腿。——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