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朝陽初生之際,秦迪在山門處對大家勉勵幾句勤加修行的話語后,寵溺的揉了揉墨菲的小腦殼,然后卷起鯉魚王與泰日天,就化作一道金色的遁光向北而去。
短暫的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聚!
一路急行了一個多時辰之后,秦迪這才換為御風(fēng)飛行。
又飛了數(shù)刻鐘后,秦迪問道:“泰日天,你玄祖的赤日峰大致是什么模樣啊?這都弄錯多少次了!”
早已有些不耐煩的鯉魚王,聞言也就嚷嚷了起來,“你這賤狗,不會連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吧!”
“你個傻魚,北境大山這么多,模樣又都長的差不多,我看錯幾次不是很正常的嘛!”
泰日天反駁完還嘲諷道:“你以為都跟你們云夢澤一般,整個北境就那么一個池塘??!”
“云夢澤是湖!”
“大池塘……”
聞言有些無語的秦迪,趕緊打斷了這兩活寶的爭執(zhí):“泰日天,大致方向你總該知道的吧?”
“主人,當(dāng)初老陳帶著我瞎轉(zhuǎn)悠半天,我都讓他給轉(zhuǎn)迷糊了,您還是再往東北方向飛一陣吧!”
秦迪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向前飛去……
又越過了幾座大山頭之后,四處張望的泰日天當(dāng)即喊道:
“那饅頭狀的山……我好像聽我伯父的二姑媽的三外甥的表弟說過,山底下有一條新孕育的元石礦脈?!?p> 新孕育的元石礦脈!
元石礦脈也是有生命周期的,新孕育的元石礦脈雖然小,但也正因?yàn)檫€在生長中才有了移植的可行性。
想到這的秦迪,直接問道:“泰日天,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主人,我以狗頭保證,這絕對是真的!”
“那你們?yōu)槭裁床蛔约阂谱???p> 修行界不管人族妖族,一般發(fā)現(xiàn)新生的元脈,都會移植回自家山門、道場,很多洞天福地就是這么一代代人擴(kuò)建出來的。
“這山是我族地盤與銀月妖帝的相接處,一挖還不得引起麻煩不是。要不主人你去挖了算了,省得到以后便宜了那群白眼狼。”
泰日天話一說完,已有思量的秦迪,當(dāng)即就往下落了……
之前泰日天一直含糊其辭、就是不明說自家赤日峰在何處,秦迪心中就有些懷疑他的動機(jī)了!
現(xiàn)在,這賤狗又以珍貴的新生礦脈誘惑自己,他哪會還猜不出對方的小心思……
吞日妖帝據(jù)說一直與銀月妖帝不合,這賤狗不就是想讓自己表明立場么!
能得一條新生的元石礦脈……這態(tài)可以表啊!
事實(shí)上,秦迪本來就沒有去與其他妖帝談生意的心思……
不是自家的妖,他才懶得搭理呢!
落到了饅頭狀山頭上后,秦迪當(dāng)即把神念釋放而出,滲透泥土、巖層,深深的往地底蔓延而入……
“搬山!”
一語喝出,以引動周圍天地之勢的秦迪,右腳往地面一跺……
“咚……”
其聲落如震天鼓鳴,隨后整個山頭就地動山搖了起來,傳出一連串的‘轟隆隆’之音,傳遞至不知多遠(yuǎn)!
“咔嚓……”
前面地面突然橫著出現(xiàn)一道裂縫,一出現(xiàn)的瞬間就瘋狂的向兩頭蔓延……猶如閃電折行、裂土劈地!
當(dāng)?shù)貏由綋u之勢停下時,裂縫已然化為了一道十?dāng)?shù)丈寬、一百多丈長的小型峽谷,一種似是特別清新的氣息隨即就飄了上來。
“走,去看看這新生的礦脈品質(zhì)如何?!?p> 秦迪扭頭看了一眼天邊的一道遁光尾跡后,不以為然的說道一聲,然后就卷起一魚一狗飄向了峽谷地步。
越往深處落下,峽谷就變的越來越窄,光線也逐漸暗淡,但那種清新的氣息卻越來越濃郁。
落至峽谷之底時,空間已然變的只有三丈來寬,四、五十丈長的樣子,而且越往兩頭還越狹窄,直至合為實(shí)地。
然而,此刻所見的地面上,已有一條十?dāng)?shù)丈長的元石礦脈,裸露了出來了大半的脊背,散發(fā)著氤氳的靈光,猶如一條匍匐在地的水晶長龍一般……
龍脊之上,元?dú)鉂庥舫伸F、炫彩迷離!
泰日天一落地,稍微掃了一眼就咋呼了起來,“主人,發(fā)財(cái)了??!這得是多少元石?!?p> “賤狗,你敢裝的再假一點(diǎn)嗎?”
鯉魚王看著泰日天這夸張的神情,當(dāng)場就諷刺了起來,“新生的元石礦脈是這么算的嗎?按元石算,這連中品都還不到的礦脈,切開也就是一堆品質(zhì)不錯的下品元石而已!”
“別爭了,新生礦脈的作用,我心里清楚很。”
秦迪話音一落,便毫不猶豫的伸開雙手臂……
此動作一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漣漪的自他身上擴(kuò)散而出,無窮無盡的天地元?dú)馑查g就滾滾匯聚而來,化做一對驚天巨掌緊貼著峽谷兩旁。
秦迪伸出的手臂,此刻垂掌往下一插……
那一對元?dú)饩拚?,也有模有樣的照做、對著元石礦脈兩邊就插了下去,猶如利刃入泥、扎的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起!”
秦迪雙掌各自散開四指頭相交了起來,然后一起往上一抬。
“轟隆隆……”
那對元?dú)饩拚聘龀鐾瑯拥膭幼骱?,那才十?dāng)?shù)丈長的元石礦脈,當(dāng)即就連帶泥石一起被‘撬’了出來……
“收!”
隨著秦迪對著已浮空的元石礦脈一揮手,夾帶著泥石的礦脈與他本人,同時就這么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鯉魚王與泰日天、魚眼瞪狗眼!
相互瞪了一陣后,鯉魚王吐了一串氣泡講道:“賤狗,你這陰謀如此拙劣不堪,不說秦迪、連我都看出來了!”
“傻魚,你看出來了又能如何?”
泰日天回了一對白眼,譏笑道:“拙不拙劣重要嗎?管用不就行了!”
“賤狗,我要……”
……
饅頭山東面百里之外,一狼首白袍的男子坐臥在白云之上,其懷中抱著一衣衫不整的狼女,兩者時不時就做出一番親密的舉動。
就這時,一道遁光飛來,正轉(zhuǎn)道繞開這團(tuán)白云之時,云上狼首白袍的男子喝道:“花狽,你今兒不是巡值嗎!現(xiàn)在就跑回來偷懶了?”
遁光為之一停,其中顯出一獐頭鼠目枯瘦妖尊,看其化形不全的頭顱,可不正是一頭灌狽么!
對于眼前這位囂張跋扈的二少主,花狽妖尊那是半分都不敢得罪,當(dāng)即講道:
“二少,小的不是回來偷懶的,是有情況要去向大少稟報?!?p> 父親閉關(guān)時一直都是大哥當(dāng)權(quán),銀才妖圣一聽這話卻也就不那么高興了,當(dāng)即喝道:“我哥忙著呢!你有什么情況,跟我說也一樣?!?p> 花狽妖尊聞言苦笑不已,不得不把自己所見之事講了一遍……
“你能確定對方是吞日的手下?”
銀才妖圣把懷中狼女一把推開,站起來后死死的盯著花狽妖尊的眼睛,似乎只要發(fā)現(xiàn)對方說謊,就會立馬斬殺花狽妖尊一般。
“二少,我這沒法確定啊!”花狽妖尊一聽這話,神色當(dāng)場就跟死了爹娘一般難看,滿臉苦澀的說道:
“對方的移山之術(shù),我遠(yuǎn)遠(yuǎn)就感覺到威能驚天動地,不用說也肯定是與您一樣的妖圣強(qiáng)者。我當(dāng)時跑都來不及了,又那里敢多做窺視!?!?p> “廢物!”
銀才妖圣聞言就怒目一瞪:“既然你都沒看清楚,那你怎么說……對方是吞日的那邊來挑事的?”
“我有遠(yuǎn)遠(yuǎn)看見,對方身旁跟著一條大黑狗,肯定是吞日那口無遮攔的玄孫無疑?!?p> 提起那名叫泰昊的大黑狗,銀才妖圣心中就忍不住冒出火來……
那賤狗仗著吞日妖帝的寵愛,上次還敢公然罵父親是白眼狼……
那日若非有吞日妖帝在場,他當(dāng)時就想把對方做成一鍋狗肉湯!
越想越氣的銀才妖圣,驚起一陣妖風(fēng)就化做遁光向饅頭山方向飛去,刮得那狼女在云中打了滾,差點(diǎn)就掉了下去。
“大人,您可要小心點(diǎn)啊。”
花狽妖尊例行公事一般的喊了一句后,看都不看那狼狽無比的狼女一眼,重新化作遁光飛走!
……
當(dāng)秦迪在小世界把元石礦脈‘種’好,攜帶著鯉魚王和泰日從從峽谷底飛上來之時,當(dāng)場就聽見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哎呦,居然還是個人類?。‰y不成……你是那老野狗座下的人寵不成?”
急行而來銀才妖圣,從遁光中一現(xiàn)出身形,立馬就用一股玩味的神色開化寺打量起秦迪來。
秦迪皺了皺眉頭,盯著眼前這位狼首白袍的妖圣,冷語道:“作為一只禽獸,你也該懂得禍從口出的道理!”
“人類,你是想找死不成?”
聽到對方諷刺自己是禽獸,銀才妖圣暴喝一聲后,瞪著這才天象境初期的人類,無比囂張的道:
“我的地盤我做主!今天你既然敢來,那我就抓你做人寵了好了!”
“放你娘的大臭π……”
已回過神來的泰日天,見得眼前是銀才妖圣這位老熟妖,張嘴便罵道:
“你個小白眼狼,若非你爹那老白眼狼……為了舔那老雞婆而背叛我玄祖,這里本該是我族的地盤才對!”
“找死!”
‘白眼狼’三個扎心的字眼重提,銀才妖圣立馬就隔空鉤指對著那大黑狗一劃……
一手揮下,三道元?dú)饫兴查g從指尖飆出,直奔泰日天襲去!
秦迪看著對方這毫不留手的一招,為了避免身旁的泰日被當(dāng)場斬成五段,揮手間形成一道元?dú)舛軌?,與對方發(fā)出的氣刃撞在一起炸裂,驚起一股四散的飆風(fēng)。
“堂堂一尊妖圣,你這么做可就過分了?。 ?p> 以妖圣之尊對泰昊這中小妖出手,自然是很過分之事……
但是,眼前這人類才天象境初期而已,我堂堂銀月狼族的二少主,豈會在乎你一個人類的看法?
“過分!”
“我這還有更過分的呢……”
銀才妖圣邪笑一聲,揮手間就發(fā)出來無數(shù)道半月形的氣刃,從四面八方向著秦迪、鯉魚王以及泰昊斬去……
他,就是要一網(wǎng)打盡!
至于人寵……活得下來才有這個機(jī)會!
泥人還有三分火,秦迪此刻見對方硬是油鹽不進(jìn),當(dāng)即釋放出了自己的領(lǐng)域……
“轟!”
一種難以言喻的道韻一出,灰蒙蒙的霧氣瞬間籠罩了天地,至身混天暗地之中的銀才妖圣,嚇的那叫一個魂飛魄散!
“前輩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