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下,腦中,片刻的疼痛讓俞南鴛清醒了過來。
看著面前哭泣的母親,俞南鴛有些心酸,以往那般端莊,就算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處變不驚的母親竟然哭了……
今時不同往日了。
她俞南鴛不再是堂堂大周皇后,不再是可以沉醉不知歸路的千金小姐了。
她俞南鴛現(xiàn)在是廢后,是一個破落將門之女。
家中祖父母年邁,母親弱小,她再不不清醒,俞家就完了,俞家?guī)状说幕鶚I(yè),難道就在她這兒葬送嗎?
不,爹爹不在了,俞家還在,滿門忠義的俞家,還沒有倒想到這兒,俞南鴛笑了,用手摸著夏婉凝的臉,輕輕拭去夏婉您那眼角珠淚?!澳?,哭什么啊?”俞南鴛幫夏婉寧擦去眼淚后又拉起還在呆楞狀態(tài)的夏婉凝的手又說道:“娘不怕。咱娘倆以后好好活好好過,爹爹的事情,還有蹊蹺。我一定會查出爹爹的死因的?!?p> 正欲開口的夏婉凝卻被門口傳來的吵鬧聲打斷了。
“你要干什么?都說了。我家小姐不去,不去?!?p> “我只是個傳話的,你也別為難我呀?!?p> “荷香!”
“哼!你一個破落主子的宮女有什么資格在這嚷?你趕緊給我起開!”
“嘿,你算個勞什子。你姑奶奶我當一等大宮女的時候還不見得你這個是猴子在哪里蹦跶嘞?”
夏婉凝和俞南鴛對視一眼,俞南鴛點了點頭,讓夏婉凝扶自己下榻。
當夏婉凝和俞南鴛出去時,就見春眠手中拿著掃把,掃把頭正對著一個人,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荷香。
“發(fā)生什么事了?都在嚷嚷什么,像什么話?!毕耐衲豢催@架勢不僅皺皺眉頭,現(xiàn)在的宮女都開始這般肆無忌憚了嗎?當然,這個肆無忌憚對著的是荷香,而不是春眠。
見俞南鴛母女出來,春眠和覺曉兩人屈膝行了個禮“夫人,小姐”
這兩個小丫頭當年果然自己沒有看走眼。夏婉凝滿意的點點頭,鴛兒由他們伺候,自己自是放心的,也多虧兩個小丫頭沒有被這宮中的污濁之氣所繞。
俞南鴛也點點頭“在里屋都已經(jīng)聽見你們在吵鬧,是什么事,說吧”見俞南鴛穿的單薄,覺曉趕忙進屋拿了件薄披風(fēng),然后又分別往返端了兩把椅子,扶著俞南鴛和夏婉凝就坐下了。
早些見夏婉凝在這,荷香有些微微驚愕,這她來干什么,訴苦嗎?呵,也不見自己的女兒都破落到冷宮了嗎?但是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還未待春眠覺曉兩人開口,荷香也是反應(yīng)快,先是向春眠啐了口唾沫,然后又冷哼一聲,用帕子把身上的灰掃了掃,不咸不淡,不恭不敬地向俞南鴛行了禮,這俞南鴛還未讓荷香起身,那荷香就自己站了起來,不說別的,就說這一系列的動作,就讓俞南鴛心里有了不舒坦,未等俞南鴛責(zé)怪失禮,這荷香就開始在一旁嘰嘰歪歪的說道“我家主子念著昔日與廢后您同為后宮姊妹的情分上,讓我來給你說一聲,這雪妃從寺里反省回來了,我家主子給你辦了個宴會,那時,后嬪妃也都是要到的,哎呀,不是奴婢我多嘴,你是廢后,又住在冷宮這般地方,本來也不該勞煩您去赴宴,奈何啊我家主子心善……”
嘿!這荷香本說的起勁著,卻沒想到春眠的掃把一下便招呼到荷香身上“你再給姑奶奶胡說!”
“瘋了瘋了。廢后娘娘,你家奴才瘋了?!蹦菐讙甙寻押上愦虻陌Ш窟B連。
見春眠這般,俞南鴛也未阻攔,俞南鴛有些蒼白的小臉,近泛白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看也是瘋了,瘋了即是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