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心相伴——
如果把心愛的物品暫交他人保管，我都會時不時惦念起，更何況是心愛的姑娘只身在外。
一天下來，她不停地講解著她的見聞，我不停地訴說著我的擔心。
“你說，我把這三天分別想個什么主題比較好呢？”
一路輾轉，她終于安頓好了，我提著的心也稍微放了下來。
她說著，發(fā)過來幾張精心拍攝的風景照片。
“嗯……今天就叫在路上吧。旅行其實等于在路上，離開家門的那一刻你已經在旅行了，并不一定要去什么景點，享受每一處風景，每一個畫面才是旅行。明天叫抓住時光的衣角，真正屬于自己的放松時光在此計時，抓著時光的衣角，享受陽光的沐浴，體會生命的真諦。第三天，就叫沿著逆流的風，告別夢境與喧嘩，沿著逆流的風不得不過渡到現(xiàn)實?！?p> 我隨想隨打字，用盡畢生的才華在七步之內擠出了一段字，死了好多腦細胞，趕緊捏了個核桃補一補。
“難怪喜歡找你說話，思路特別寬廣，每次都很舒服，每次都能寬心一些?！?p> 雖然她這么說，我非常高興，但身處逆境的人才需要安慰，我總能發(fā)現(xiàn)弦外之音，不免又為她傷感了起來。
“其實我知道你開心不是因為這次旅行有多么好玩，而是壓抑了很久之后，終于做出決定的心地明朗，像一下子散開的烏云，像籠中的小鳥突然沖了出來?！?p> “……我不說……你都知道。”
我仿佛看到了她的動容，一定惹人憐惜極了。
真不該在這個時候還提這壺，又該責怪自己的低情商了。
“好啦！休息一下就去盡情地放空自己吧！沿路散步也好，欣賞景點也罷，現(xiàn)在開心最重要！”
我趕緊轉移話題，試圖涂抹一點彩色的調調。
隨后朋友圈出現(xiàn)了她的動態(tài)，果然是“在路上”，配有標準的九宮格，還有像極了20元人民幣背面群山圖案一模一樣的桂林山水。
她真的采納了我的想法，給我一種，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生命都連在了一起的錯覺。
真不枉我那些死去的腦細胞，我決定以后要跟核桃相依為命。
晚上我在公司加班，整理業(yè)務文件和一些想了解的項目資料。慢慢地，公司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起身打算回家，這時微信收到了她的消息，竟然是語音消息！應該是中午那一分鐘電話打下的基礎，之前她可從來沒發(fā)過語音！此刻竟為自己的小碎步前進點了個大大的贊！
我連忙點開，把手機出音孔精準地壓在耳孔上，緊接著溫柔甜美的聲音回蕩在腦海：“煎餅～我逛完了～次了好多好多～逛次逛次～”
我一口氣聽了五遍，仔仔細細地享受每個美妙的音符。若不是要回復消息，我想，我能循環(huán)一整天。
深吸一口氣，我站好了標準的軍姿，清了五下嗓子，咽了十口口水，向后壓了壓脖子，準備也回復語音。
忽然腦海閃過一個場景，考察智能生態(tài)系統(tǒng)時，接電話的公司職員操著一口南方口音，驚奇地問我是不是學播音的，這個小場景倒是閃得恰逢其時，我用它給我的自信，捏著手機平緩地說：“你開火車呢？還逛吃逛吃?！?p> 然后，就沒了回復……好久好久……
哦不！我趕緊聽了一下我的語音，也不難聽啊……
正當我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繁華的CBD出神時，墨涵的消息打破了沉寂：“以前待過的南寧項目部的一個同事，知道我出來玩了，剛剛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誒～”
她的聲音依舊動聽極了，語氣之中還添了些許驚喜。
我不開心，我吃醋了，我認真了，我懊惱了，危機感充斥著全身每個細胞。等了半天等來了一壇陳釀老醋。
“什么同事啊關系這么好？我和我的老鐵們都沒打過這么久?！?p> 我趕緊試探一下。
“是我的一個小閨蜜啦~嘻嘻！這么久了都沒聯(lián)系過。我們回憶了好多以前開心的事，還說，如果我在廣州待得不開心，可以隨時打電話給趙總，讓他把我挖過去，大家都很想念我呢哈哈～”
哦吼吼吼！小閨蜜啊！原來是個小閨蜜，真是閨得一壇好蜜。我就說嘛，哪有兩年不見的普通男同事，能跟女同事聊這么久的。
我又坐了下來，臉上還掛著止不住的笑意。
“其實這兩年來，趙總挖過我三次了，我都沒回復他，有些后悔，但又不敢輕易做改變?！?p> 她的語氣緩了下來，分明帶有一點失落。被霧霾纏身的她，又想起快樂往事，自然不會開心。
我心疼極了，濃濃的局外人的身份讓我感覺并不爽快，雖然我本就是局外人：“既然在廣州待得不開心，趙總又希望你過去，那你為什么不回復他呢？”
看來又要多了解她一分了，我想，這里面一定有她的心事。
“你現(xiàn)在方便打電話嗎？可不可以打電話說？我發(fā)現(xiàn)我還有好多事情都沒跟你講過～”
什么？！我沒聽錯吧？她要和我打電話講她的心事？！
我二十多年瞇著的小眼睛此刻瞪得比羅雨的還圓。一秒都沒猶豫，我打開星標收藏夾里那個唯一的號碼就點了下去，單曲循環(huán)過很多遍的那首熟悉的《Valder Fields》剛響起就斷了，接著她的聲音就飄了出來。
這一路無法用文字表達的細節(jié)，和以前在南寧項目種種難忘的小確幸一一從她曼妙的嗓音中緩緩流淌出來。
輕柔的講述像山澗清爽叮咚的溪水，間夾的笑聲又像林中歡騰唧啾的雛鵲。人們把大自然擬為女性，真是方方面面都再也貼合不過了。
“那你為什么不答應趙總，然后去他們現(xiàn)在的項目部呢？”
聊了一個小時那些開心的小事后，我終于又問到了同樣的問題。
“這個說來話長……”
我感覺一層神秘的面紗就要揭開了，我迫不及待地等待答案。
突然公司門口傳來了表姐喊我的聲音。
我趕緊把手機拿開一些，回應了一聲“哦”，站起身迎了出去，同時又把手機貼回耳朵上：“我姐來公司了，我……”咦？她已經掛了，好干脆。
隨后我收到她的消息：“我聽見了，你快忙吧！”
哦，原來是這樣，真是害羞又懂事的姑娘，我真是比中午還要更愛你了。
只是那層神秘的面紗只能改天再揭了。
表姐經常要忙到深夜或凌晨，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同樣心思細膩到極致，又追求完美的她，總是付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管理和維持一百多人的公司正常運轉，想想就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好在身為總監(jiān)的姐夫能分擔不少壓力。
“跟誰打電話呢？”
表姐一邊開門，一邊笑盈盈地問我，眼睛里分明寫著明察秋毫。
沒錯，她猜對了。
我撓撓頭：“嘿嘿，跟我喜歡的人?！?p> 小時候，我經常住在表姐家，比我大七歲的她經常帶我玩，給我講許多許多她在學校的故事，算是看著我長大的，分外親切。所以，我的心事可以毫不遮掩地告訴她。
“沒打擾到你倆吧？呵呵~”
表姐露出歉意的微笑，她向來溫文和善。
“當然打擾到了啊，你看你一來她都掛了?！?p> 我攤開手機給她看。
“兔崽子，都不會說句假話來討姐開心?！?p> 她假裝嚴厲地拍了一下我的腦袋。
誒？兔崽子？好熟悉的稱呼。
“就是這么誠實，你開會的時候不是教我們的嗎？”
“好了，你倆接著聊吧，別回家太晚，年輕人不能總熬夜?！?p>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進辦公室去熬夜。
“你還說我，你哪天不熬夜了？”
我還在狡辯，她已經在忙了。
我跟了進去，給她端茶倒水跑跑腿，只希望她也能早點忙完，早點回去休息。
我坐在一邊陪著表姐，翻看著手機里的聊天記錄，回想著墨涵姑娘的音容笑貌，和她的故事。
漸漸地，我有了困意。表姐還在不知疲倦地敲打著鍵盤。
我悄悄出門，走到了漆黑的走廊，盤算著什么時候，什么時機，可以讓我向她表白，那一定是一個很特別，很難忘的日子。
突然墨涵姑娘的消息打斷了我的思緒：“劍冰！好嚇人?。 ?p> “怎么了？！”
我趕緊回她，猜想著，她是看到了什么新聞嗎？還是房間里有老鼠蟑螂什么的？
時間戳顯示凌晨2:36。
“剛剛”
“浴室的淋浴器”
“在漏水”
“嘩啦嘩啦的聲音好大”
“又突然停了”
“可我都還沒用過”
她斷斷續(xù)續(xù)發(fā)來好幾條不成句的消息。
顯然，她害怕極了。我趕緊打電話過去，音樂還沒響她就接了。
“劍冰我好害怕呀！”
她的語氣竟然帶著哭腔！還有些微微的發(fā)抖和喘息！
我頓時困意全無，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倒不是因為漏不漏水，而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才能讓她不這么害怕。
我閉上眼睛用一秒鐘的時間回想物理知識，企圖用胡亂編織的科學來解釋這種并不罕見的漏水現(xiàn)象。
“不怕不怕，這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我家以前那個淋浴也經常突然漏一下水，你這里會不會是因為樓上的下水管，聲音太大了？”
“不是一丁點，是很多！像有人在里面開了一下，又關上，而且我住頂樓?！?p> 她慌張的聲音依然有些顫抖。
不過，她這句話的時間，足夠讓我組織好瞎編的科學語言了。
“聽我說，這種物理現(xiàn)象在生活中很常見，由于熱水器的循環(huán)加熱原理會產生溫度差，引起管道內水和空氣的熱脹冷縮，而氣體的脹縮率明顯大于液體。所以，在某一次循環(huán)的加熱中，熱水器和管道中膨脹的空氣積累到一定程度，會一起把管道中殘存的水，從淋浴頭這端推出來，顯然這家賓館安裝的淋浴密閉性還可以。這么一解釋，你是不是就會覺得很正常，不害怕了呢？”
哦~~~我的腦細胞，等會回家還得捏個核桃。
“……是……是這樣嗎？”
驚魂甫定的她，聲音總算是平靜了下來，雖然她對我隨說隨編的胡亂推理半信半疑，但只要能對她好一點，我愿意繼續(xù)編一編，而且我猜大概確實是熱脹冷縮引起的。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說什么都是有用的，只要讓她覺得，有個人陪著，她就沒那么害怕了。
“當然啦！物理可一直都是我的強項，大學的時候還有過研究，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現(xiàn)象，很好解釋的?！?p> 想著嶄新的大學物理課本，在期末考試的前一天晚上才被我通宵臨幸，真是慚愧，不過還好及格飄過。現(xiàn)在，我寧愿她相信我的話，好過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
“嗯……好~~~可我走了一天了，想洗個澡，還是有點不敢進去?！?p> 她終于恢復了正常語氣，看來我還是有資格時不時自戀一下的。
“沒事啦，聽我的，你就直接進去洗就好啦！真的不用害怕?！?p> “那你不要掛電話好不好，我開著免提洗澡，你能不能……一直跟我說話？”
語調竟仿佛帶有一絲哀求。
?。。?！
激動的我差點沒把手機捏住！什么？！讓我陪她洗澡？哦不不，讓我的聲音陪她洗澡？
我的天?。⌒腋淼萌绱送蝗?，都不敲門就直接撞我臉上，差點給我撞蒙圈了！
都說女生在最脆弱的時候最容易感動，這個“都說”果然誠不我欺啊！我趕緊平復激動的心情，壓低聲音說：“好啊，當然可以。”
畢竟，我可是一本正經的偽君子。哈哈！
“煎餅俠真好！謝謝你！有你這樣陪我說話，我真的不怕了。”
不不不，應該是我謝謝你，把這個機會給我而不是別人，我心里想著。
男人奮斗終生圖什么？不就是被心愛的女人，孩子，親人，朋友所需要嗎？
真是天將降大愛于鄙人也！必先陪其通宵，話其語音，打其電話，聽其洗澡，行寬慰其所憂。
可激動的我一時還真找不到什么刻意的話題，來表演單口相聲。
“嗯……說點什么好呢？要不，就說說我最近一直在看的幾個創(chuàng)業(yè)項目吧?！?p> “好～”
然后電話里有了“啪嗒啪嗒”的拖鞋聲，和開門關門的聲音，還有“咯噔”一聲，應該是隨手把我放到她旁邊的桌子上了。
“巴拉巴拉巴拉……嗯……巴拉巴拉……”
我有一句沒一句生硬地講著，整個腦海的畫面都是馬賽克……
這種情況下，兄弟我怎么可能還那么理智地講那些資料呢？
想不起說什么的間隙，我就把“嗯”這個字的音拉得很長，顯得我正在組織語言，也好修剪一下一本正經的思緒，更為了能讓她每一秒都能聽見我的聲音，不至于讓她在幾秒的沉默中又開始胡思亂想。
不過這下可費勁了，一分鐘還沒到，我就開始缺氧了。
“哈哈！你好細心啊，是故意持續(xù)發(fā)出聲音讓我不害怕嗎？不用這么麻煩，那你唱歌給我聽吧，好不好？”
說著，我就聽見了嘩啦啦流水的聲音，聽得我更缺氧了，哪還有心思講什么項目，這可是我最心愛的姑娘??！雖然我看不見，但足以浮想聯(lián)翩，瞳孔幾乎就要變成桃心的形狀了。
正所謂給我一根翹桿，我能翹起整個球球，哦不，整個地球……
“好啊，剛好不知道怎么講呢，那你喜歡聽什么呢？任何歌你都可以隨便點，反正我只會幾個。”
“哈哈哈！你真搞笑。那你會不會《為你寫詩》，或者《夜空中最亮的星》？”
她咯咯地笑了起來，衛(wèi)生間把她的聲音回蕩得嗡嗡響，聽起來模模糊糊，像是夢中傳音。
“會啊，那你聽?！?p> 我迅速調整了一下姿勢，氣沉丹田，頭微仰，皺眉閉眼，醞釀情緒，把流水聲當做伴奏，用最溫柔，最平緩的聲音唱了起來，顯得正經了許多。
兩首歌還沒唱完，流水聲就停止了，靜音了一會，就又聽見“啪嗒啪嗒”的拖鞋聲和“咔嚓咯噔”的噪音，這應該是她拿起我走出去了。
當然這些并不影響我歌聲的持續(xù)，然后我換了首《老街》，直到唱完也沒聽到任何聲音，像在對著空蕩蕩的樓道，自娛自樂的精神病人。
“你在干嘛呢？怎么沒了聲響？”
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問她。
“我一直在聽你唱歌啊，你唱的好好聽啊，聲音好溫柔?！?p> 她的語氣終于尋覓不到任何害怕的情緒了，反倒添了一些驚喜。
“那你怎么不洗澡了？”
我光顧著想歌詞了，都沒好好珍惜那些難得的聲音，真想把時光再倒流一下下。
“洗完了呀，我在被窩里哈哈~不過剛才聽到流水聲的時候，我真的好害怕呀，我趕緊跑到床上，把整個人都裹了起來給你發(fā)消息，你給我打電話，我才敢露出腦袋說話?！?p> 聽到這里，我心揪了一下，一個細膩敏感的女生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一定是時時刻刻緊繃著神經。在靜謐的夜晚，又突然遇到不明所以的現(xiàn)象，這種驚嚇，著實讓她失去理智。
女性本也是感性的代言人。我在想象，一個女孩蜷縮在被子里，只露出個腦袋接電話，眼睛還驚恐地環(huán)顧四周，像受到驚嚇的小麻雀。此刻我多想瞬間移動到她的身邊，撫她長發(fā)，陪她入睡，伴她安眠。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攜帶滿臉愛慕。
“餅～你真好，真的?！?p> 哈！餅？好特殊，好親膩的稱呼，可聲音卻傷感而憂郁，同時裹挾著沉甸甸的感動，我都快把持不住，就要墜入愛河里花式撲騰了。
快！求求上蒼快告訴我，這是不是表白的好時機？我自己都感動了。如果是，請給我一點提示好不好？
“嘭”的一個響聲！
我瞪大眼睛，提示？還真有提示？我是不是可以表白了？
然后表姐就關門出來了，伸著懶腰叫我的名字。
哎呀呀呀~關門輕一點嘛！那一瞬間我還真以為是上蒼的提示。我無奈地回應了表姐一聲。
已經這么晚了，表姐需要休息，畢竟我一直非常敬重她。而且表白可不是說完一兩句就能掛掉的，我需要用來情話纏綿的時間，如果她能接受我的話。
“好了，你們快回去休息吧，都這么晚了，我也有點困了，謝謝你的陪伴，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害怕了?！?p> 看來她又聽到了表姐在叫我，說完晚安，她就掛了電話，留我仰天長嘆……
表姐走了過來，看到我仰面朝天，問道：“怎么？脖子不舒服嗎？整天對著電腦坐著，確實需要注意頸椎??！”
我有氣無力地指了指心臟：“是這里不舒服?！?p> “被姑娘拒絕了？剛才不還愉快地唱歌呢嗎？我在里面都聽到了，怎么這會兒反差這么大呀？”
她熟練地關燈，鎖門：“先走，咱走著說?！?p> 我接過表姐的包，按電梯，跟在后面，回想著剛剛欲言又止的話，像霜打的茄子。
然后記憶的膠卷就倒在了更往前的位置，忽然我就開心了起來，不能只看到遺憾，畢竟今天發(fā)生了好多第一次。我第一次給她打電話，她第一次給我發(fā)語音，還有……第一次聽女生洗澡？
“沒有啦，我決定開始追求她了，哈哈！”
我看著困意滿滿的表姐，沒有講今天的故事。
她用一連串打哈欠的聲音對我說：“對嘛！喜歡就勇敢地去追，這才是咱們家走出來的男孩子，姐支持你！”
只有最后四個字，在打完哈欠之后吐字清晰。
我抬頭看了看星空的南端，那是墨涵姑娘所在的方位。
繁星的東側盡頭，已經泛起了微微光亮，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她是不是已經熟睡了，如果還沒有，她又會在想些什么，是關于我嗎？
應該是吧？應該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