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辜負你，是最正確的決定

　　????“沈景洄……她失聯(lián)了?！?p>　　????百芝嫻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回答他，過了好一會，她才愣愣地問：“你說什么？再說一遍?！?p>　　????“沈景洄失聯(lián)了?！背谭⌒囊硪淼卣f，見百芝嫻沒有太激動，語氣平靜了些，“在你們玩過山車時，鬼屋的工作人員用沈景洄的手機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拿她的手機，工作人員還說是挑電話最上面的打的。我不知道要怎么給她，就打電話給班長，要了她家的電話，想讓她回來拿一下，結(jié)果她家人說，她根本就沒有回家。那時我粗略算了一下，離她發(fā)短信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了。我去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全沒有。她家里人來電話，問我有沒有找到她。那個時候，已經(jīng)距那個時間有近兩個半小時了?！?p>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她失控了，朝他大吼，淚如雨下，“景洄是我最好的姐妹，她一定不會出事的！不會！她不會嗚嗚嗚……”她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她沒了理智。

　　????“芝嫻，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而不是在這兒哭什么都不做。你明白嗎？”程帆臉上已經(jīng)沒有往昔的溫和了，他神情嚴(yán)肅。

　　????“我明白?！彼龂L試著站起來，但腿那一處實在是疼，程帆看見她一直用手捂著腿的一個部位，位置的周圍還有一些明顯的污漬。再三猶豫，還是把她扶了起來?！拔摇x謝?！笨蓜傄咭徊?。腿一軟，身子向前栽去，程帆三步并兩步地抓住她的手臂，才得以沒有摔跤倒。他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掏出手機，一邊翻看一邊問：“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p>　　????“不行?！彼Z氣堅定，“找到景洄我再回去。”

　　????“這么晚了，你一個女生在外面，不安全。芝嫻，乖。”他蹙眉。

　　????“不是還有你嗎？”她道，“我覺得，別人不懂我，你一定懂。你明白失去重要的人是什么感覺。我們兩，都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不要阻攔我，好嗎？我必須找到她。不管你怎么阻攔我，我都要。”

　　????他盯著女孩的眼睛，真美，真亮。猶豫片刻，最終妥協(xié)：“可以。我們?nèi)ニ野?，我只剩那周圍沒有找了。如果她回家了，我們就去看看她。”

　　????百芝嫻點頭，順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程帆先一步幫她打開車門，將她扶進去。

　　????“師傅，絢星花苑?！卑僦挂蛔€(wěn)就說。緊接著，程帆在前座坐了下來。

　　????她看著隔著一扇窗戶、從游樂園中跑出來的少年，他眼圈紅紅的，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看。她朝他笑了一下，然后打開窗戶：“再見?！?p>　　????少年沒有聽懂這個“再見”意味著什么，也沒有看懂那仍然迷人的笑容到底屬于哪一類：“什么意思？”

　　????少女將頭擺正，伸手去關(guān)窗戶，他一把按?。骸拔易鲥e了什么？你要是難過不高興可以直接罵我打我，為什么偏偏要這樣？”

　　????“放開?！彼淅涞卣f。不能再接近他，越接近他景洄就會傷得越重。

　　“我想知道為什么，你告訴我，告訴我！”他帶著哭控說。

　　“因為你會傷害我身邊重要的人?！彼抗庵敝钡叵蛩溥^去，像一把利劍，“你知道嗎？景洄因為你失聯(lián)了，你對她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也不想多問。你到底要怎樣，才能離開我的生活，讓我的生活恢復(fù)到從前，從前你沒有闖進我生活的時候，沒有任何波瀾，很平靜。我喜歡那個時候，并且會努力把現(xiàn)在的一切恢復(fù)，將你從我的記憶和生活中趕走?！彼致冻鰟偛诺男θ?，將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拿起，甩開，“師傅，請開車吧?！?p>　　高弈揚在后面追，車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恨不得賭上他一輩子的時間也追不上……車就慢慢地、慢慢地在他的目送下完全消失，毫無保留地消失了，而百芝嫻，也消失了……那一刻，少年覺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永遠不可能再次尋回。

　　青春，就是和時間的一場賽跑。

　　那些事太圓滿了，就像盤子一樣容易破碎。雖然橡皮擦能擦掉少年來過的痕跡，卻擦不掉少女擁有他時的記憶。

　　可惜，連少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剛才說的那段自己咬牙切齒才得以說出的話，是她這一生說過的最違心的話，絕對不會有之一。從前他沒有闖進她生活的時候，那根本就不叫生活，而是囚禁，她被自己囚禁在心里，知道他的來臨，囚禁轉(zhuǎn)變成了青春。第一次和老師作對，第一次和一個男生去給媽媽過生日，第一次和別人傳緋聞，第一次……因為他的到來，給少女創(chuàng)造了很多第一次，當(dāng)然還有——第一次被男生邀請玩游樂場，已及最后……以淚為謝幕告終。

　　如果可以，百芝嫻希望能有個機會，能和他道歉，和一句自己都沒有琢磨清楚的四個字。若能讓她自由選擇的話，她多想讓方澈和他交換一下，當(dāng)她真正能保護她的哥哥，而不是為了彌補的“哥哥”。

　　她坐在出租車上，它跑得很快，卻跑不過時光，也跑不過早已注定的命運。

　　她該放下他了。

　　她必須放下。

　　放不下……沈景洄和她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那個攜手一同走向未來的約定就會如云霧般消散。有時候，她也會懷疑：沈景洄對自己真的有那么重要嗎？可惜，答案是唯一的。

　　付了錢，下了車。程帆扶著百芝嫻，向沈景洄家走去。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你……你是程帆？”

　　他們回過頭，看見了她，程帆連忙將手擋在百芝嫻面前。百芝嫻疑惑地拿開他的手，走上前對女孩說：“蓓純，你有沒有看見景洄??？”

　　“你！你們認識？”程帆驚訝地看著她們，感覺不可思議地問道。

　　“蓓純和景洄家門對門?！卑僦够卮鹚?，“我來景洄家寫作業(yè)的時候，她經(jīng)常一起的。蓓純可厲害啦，會做很多小糕點呦！舞也跳得很好?！?p>　　“以后離她遠一點。我們自己可以找到沈景洄，用不著她?！背谭y得這么生氣，拉起百芝嫻就走，“佟蓓純，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看見你，看了厭煩?！?p>　　百芝嫻忍著疼，小步跑才能跟上程帆的快步走。佟蓓純和程帆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程帆對她的態(tài)度會這么不好？他們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嗎？百芝嫻很疑惑。

　　“程帆……”實在忍不住疼，她輕聲喚道。

　　他停下來，看了看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這時的他連說話都結(jié)巴了：“芝……芝嫻，對、對不起，我……”

　　“你們之間都發(fā)生了什么？剛才那個人可和我認識的陽光少年程帆一點都不一樣呢?！彼谂蔚难凵窭飳憹M了渴望。

　　“芝嫻，在你面前暴露我最丑惡的模樣，好羞愧?！彼@繞頭，苦笑了一下，“她就是今天我在游樂場和你提到過的很重視的那個女孩子，她是我初中同學(xué)?！?p>　　“如果，那是一段痛苦的回憶，你不愿記起，可以選擇拒絕我，我是不會介意的?！?p>　　“我怎么會拒絕你？”他無奈。

　　佟蓓純是初一程帆班的文藝委員，長得好看，她的要求，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幾乎沒有人能拒絕。當(dāng)時她和程帆的關(guān)系極好。又一次學(xué)校邀請一個人參加市里面的青春歌舞比賽。每班先挑出一名，由全班投票決定。那時，班里就程帆和佟蓓純報名參選，投票前一天，佟蓓純?nèi)ズ统谭f：“帆哥，你千萬別看我是女生，就讓著我。因為，我會盡全力壓倒性的打倒你?！彼f這句話的時候笑瞇瞇的，程帆沒多在意：“好哇，加油?！?p>　　“我當(dāng)時以為她說的盡全力是指精心準(zhǔn)備舞蹈或是歌唱，可惜，我太天真了，天真得簡直可以鬧笑話?！背谭嘈σ幌?，“我們班出我們外還有52人，她以18分的優(yōu)勢勝過了我。最后，學(xué)校里選出的人也是她。過了幾天，我和幾個好兄弟一起玩時，他們無意中暴露，說是佟蓓純在參賽前一天晚上給他們發(fā)信息，說她很欣賞他們，請他們將珍貴的一票投給她。但我那幾個兄弟全拒絕了。記那次后，我又偶爾聽到有人在討論這件事，像是在為我打抱不平。那天晚上，除了我，她好像給全班人除了我外都發(fā)了信息。我才豁然明白她說的盡全力是……波動人緣?！?p>　　“蓓純不像是那種陰險的人啊，怎么會……”百芝嫻驚嘆。

　　“是啊，我其實也不相信，所有仍和她保持關(guān)系。直到初二的時候重新選班長，她躍躍欲試地，又跑到我面前，說什么打敗我之類的話。我當(dāng)時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果然，第二天，她全票通過。”程帆說道這兒，眼神中有了不屑，“一下課，我?guī)讉€兄弟就圍過來，跟我說些抱歉的話，說昨天下午放學(xué)請全班人吃冰，雖說一個冰淇淋不貴，但當(dāng)面拒絕她還是有些為難，吃了冰又不能欠她人情之類的。我想，事不過三吧，我和她繼續(xù)一起玩兒。有一次，我在學(xué)校走廊上散步。后面突然有個聲音說：‘哎，我說那個程帆還真是傻，被我騙了那么多次還會理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他真可笑啊，你說是嗎？’那個人就是佟蓓純。我的好心被她這么說，脾氣再好也忍不了了。我之后就和她再沒有任何交集。她也識趣，不再理我?！?p>　　“哇，這……今天信息量好大……我有點適應(yīng)不過來……”百芝嫻安慰道，“你不用太在意的。起碼，起碼我不會像她那樣對你，我因為自己的怪脾氣……都沒什么朋友。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不會不珍惜你?！?p>　　“是啊，我有你就足夠了啊?！彼麑櫮绲乜粗?，見她臉微微泛紅，笑了出來，沒有解釋。為什么要解釋呢？明明說得是實話，卻要將它變成謊話，何必呢？

　　“好啦，我看景洄房間里的燈都沒亮，所以我們分頭找吧。10分鐘后找不到就還是到這兒來會和，找到了手機聯(lián)系。我手機電不多了，快點吧?！?p>　　“可……你怎么知道她不在家？她不可能在客廳里或是別的房間嗎？還有，你的腿……”程帆不想和她分開，都18：30了，他不放心她一個人走。

　　“因為景洄和我說過，她晚上過六點就會待在自己房間里，哦，她房間還有個衛(wèi)生間呢。我的腿，你不用擔(dān)心，沒事的?！彼D(zhuǎn)身慢步走起來。

　　程帆看著她一走一顫、寫滿倔強的背影，無奈地笑了：“我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你？”

　　百芝嫻本來想在這棟樓轉(zhuǎn)個幾圈，卻無意中瞥到她和沈景洄經(jīng)常一起走的鮮為人知的小路節(jié)徑，沈景洄會不會在里面呢？帶著這樣的疑問，她走了進去。

　　她看到前面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向她走來，她突然感到頭特別地暈，便扶著墻，努力想看見是誰，卻沒有用。她試探著問：“是景洄嗎？”

　　“不是?！币粋€非常甜美的聲音傳來，“我是她的鄰居，佟蓓純?！?p>　　佟蓓純？百芝嫻愣住了，站著不動，直到她們面對面站在一起，佟蓓純走進她一步，她就后退一步。要知道，現(xiàn)在她可沒有力氣和她打。

　　“你想干什么？”百芝嫻又扶住墻，因為腿現(xiàn)在劇烈的疼。

　　“那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辟≥砑儧]有了那份溫柔，狠狠地說，“我想程帆那個笨蛋應(yīng)該都和你說了吧？我也不用再演示了，我……”

　　“程帆不是笨蛋！”她氣憤地打斷她，怒吼道。

　　“你說不是就不是好了?！彼敛辉谝獾卣f，“今天在這里，我就要把我應(yīng)該跟你算的賬給算了?！彼偷叵蚯白咭徊?。

　　百芝嫻下意識地后退，腳一軟，重心不穩(wěn)，向后跌了下去，她剛想爬起來，佟蓓純連忙踩住她受傷的那支腿：“我什么時候同意你起來了？你搶走沈景洄喜歡的人又要回來找她，你不覺得可笑嗎？她哭了多久你知道嗎？百芝嫻，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是不是存心和我作對？”

　　“我沒有?！彼鄣醚蹨I都要出來了，還無力反擊。

　　“沒有？呵！搞笑！”她踩得更用力了，“我恨你，百芝嫻，明明我待景洄比你待她好，為什么她更在乎你？為什么？為什么程帆那個笨蛋對你比當(dāng)初我們開始相處的時候好？你還長得比我好看，各科的學(xué)習(xí)成績樣樣高于我，你憑什么要搶走我本擁有的一切？你去好好做你的學(xué)神乖乖女，但為什么要來招惹我！打亂我的生活！”她失控了，瘋狂地叫。

　　“我不想再重復(fù)一遍：程帆不是笨蛋！你可以打我、罵我、踢我踩我我全不在乎！但你決不能侮辱我的朋友！”她扯開喉嚨向她大叫。

　　“朋友？說不定，程帆根本沒有把你當(dāng)成朋友，他當(dāng)初是怎么對我的，他剛才應(yīng)該都說了。你會和我是同一個結(jié)局?！彼栈刈约旱哪_，“我可不想再碰你，免得污染了我的身體?！?p>　　百芝嫻扶著墻，剛站起來，又感到一陣眩暈，她閉上眼睛，再睜開：“你剛才是不是說景洄在你那里？”

　　“是又怎樣？她不會想見你的，別再去給她的情緒添油加醋了?！辟≥砑冎S刺地笑笑。

　　“不管她想不想見我，我都欠她一聲對不起。說了我才肯走。她在你家嗎？”百芝嫻努力睜開眼睛，轉(zhuǎn)過身摸著墻準(zhǔn)備離開。

　　佟蓓純一把拉住她。將她推到墻上：“我讓你走了嗎？”

　　“用不著你來指使我，你沒有那個資格?！卑僦狗匆豢?。

　　“那你告訴我，怎么才有資格？”她抓住百芝嫻的衣領(lǐng)，又放開，“當(dāng)你爸媽？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爸媽全死了吧？唉，真可憐啊?！?p>　　“佟蓓純，你不要太過分?！卑僦宫F(xiàn)在沒力氣，有力氣的話說不定佟蓓純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

　　“過分？我很過分嗎？”她裝作委屈，“就算過分，那也是應(yīng)該的。誰讓你不知天高地厚呢？把我生活中的一切都奪走了呢？程帆，沈景洄，還有原本完美的我在你的襯托下都變得不知一提了！現(xiàn)在你說我過分，要不要讓你瞧瞧真正的過分是什么？”

　　“你很在意程帆，對吧？”見佟蓓純一愣，她又替程帆抱不平，“那你為什么還要那么對程帆，他一直都把你當(dāng)成好朋友的啊。你還那么做，他……”

　　“夠了！什么時候要你來教訓(xùn)我？”她憤怒地大叫。

　　“他在你第一次欺騙他他還沒有知道真相的時候，你知不知道他因為你代表學(xué)校參加比賽而有多佩服你，當(dāng)他兄弟告訴他真相時他還不信。你……”百芝嫻將自己想說的話脫口而出。

　　“啪！”

　　佟蓓純毫不猶豫地打了她一巴掌：“百芝嫻，你憑什么這么說我？你又有什么資格來指使我？程帆怎樣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百芝嫻癱坐在地上，捂著熱乎乎的臉頰，強忍著委屈的淚水：“為什么什么都要怪我？我到底哪里做錯了？程帆和景洄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對他們好理所因當(dāng)，而高弈揚……”百芝嫻的目光暗淡了，“我跟他都清清白白的，如果這傷到了景洄我當(dāng)然要道歉。還有你，你的什么成就名譽都是用一些陰險的手段換來的，而我的好成績是我一步一個腳印自己努力出來的。我并不承認我長得不好看，但如果長得好看也招惹到你的話，我干脆不要！我不要這張臉了，行嗎！”

　　“可它已經(jīng)長在你臉上了，你怎么能不要？”她諷刺地說，“你刺激到我了，光這一點，我就覺得你罪大惡極?！?p>　　“你覺得，沒有用。”她一字一頓地說。她突然扶住額，現(xiàn)在她的頭真的好疼啊……

　　佟蓓純看出了百芝嫻的不適，奸笑。她彎下腰，揚起手，要向她扇去，卻被一個有力的手抓住了，那個人狠狠的將她的手放開，她一個沒注意，靠在了墻上，定睛一看，軟軟地喚道：“程帆……”

　　程帆把虛弱的百芝嫻扶起來，若不是萬不得已，百芝嫻是絕對不好意思整個身子靠在程帆身上的，但是，他身上暖乎乎的，真的好舒服哇，多想睡上一覺……

　　“蓓純……”一個女音叫到，百芝嫻猛地睜開眼睛，真是沈景洄！

　　她興奮不已，站起身就要沖過去，卻因為腿疼而一下子向前栽，程帆馬上抱住她的雙肩，讓她扶著自己的肩，他彎下腰去看百芝嫻受傷的那支腿，機械地站起來，然后冷聲問佟蓓純：“是你踩她受傷的腿的？”

　　“我沒有?！辟≥砑冏煊驳?。他憑什么要抱她？她干嘛要他抱？

　　程帆的手抬起來，又放下，又抬起，又放下……最后，他放下手，死死地盯緊佟蓓純的眼睛、咬牙切齒地說：“佟蓓純，我再一次提醒你，如果你再傷害芝嫻，我就會放下不打女生的旗號，對你大打出手，說不定那時候你會住院一年，或許更久，絕不會少于半年。坐牢判刑被辱我都不怕。所以，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挑戰(zhàn)我的極限?！币娝桓焙敛辉诤醯臉幼?，他繼續(xù)埋怨，“你碰她一下，我會加以十倍奉還給你。你連她一根頭發(fā)都算不上，你憑什么動她？還是你覺得她太優(yōu)秀、會搶了你的風(fēng)頭？你就是努力一萬年也追不上她，簡直癡心妄想?！?p>　　沉默了很久，佟蓓純這才發(fā)現(xiàn)，百芝嫻靠在程帆肩上睡著了，她強忍著眼淚：“景洄，你也覺得我打這個賤人有錯？”

　　沈景洄不直接回答她，而是轉(zhuǎn)頭問程帆：“你不打她？”程帆很疑惑，怕驚醒熟睡的美麗少女，只是微微點點頭，她將目光轉(zhuǎn)向佟蓓純，微微笑了一下，朝她走去，“那我來?！?p>　　“啪！”“啪！”“啪！”“啪！”

　　四巴掌。

　　她打了她四巴掌。

　　“據(jù)我對芝嫻的了解，她現(xiàn)在有五個最重要的人，其中有一人是我，看在我留宿在你家一個下午，所以我不想打你，我是幫她打你。佟蓓純，芝嫻不是賤人，可你是?！?p>　　“景洄，我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她得到的永遠是真心和保護，而我得到的，卻是虛情假意和背叛？不公平！這一點也不公平！不公平……”她雙手捂著通紅的臉頰，拼命尖叫，“我陪了你一個下午，為什么要挨你四個巴掌？”

　　“因為百芝嫻是我沈景洄最好的朋友，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彼郎厝岬乜粗约赫J識多年的朋友。

　　她語氣堅定。

　　沈景洄這個好女孩，沒有辜負百芝嫻。

　　她覺得，這是自己這一生做過最正確的決定，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