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這就走了?”黑皮叼著一支煙,事情解決了,他心里的石頭也落下了。
不得不說,他這個兄弟處理事情的能力十分的強(qiáng),就算年紀(jì)比他大,比他老成的人,在他這里也吃不到便宜。
“嗯,走了,太晚了?!饼R成一手插兜,一手拍了拍沾在身上的灰塵。
今天的晚霞很是漂亮,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是一片片的火燒云。
黑皮突然想到什么,趕快把煙扔在地上,踩滅,快步追上齊成:“成子,那個……”
齊成疑惑地看著黑皮:“還有事?”
“事倒不是大事,但是吧……”
黑皮笑得一臉狡猾,挪揶。
“有屁快放,老子還要趕回去做飯呢?!饼R成拉開黑皮,他堵著車門了。
“你看看,這就是沒有女朋友的下場,單身狗就只能自己孤獨(dú)的做飯吃飯,嘖嘖……”
“走走走,你擋著我道了。”齊成推開他,已經(jīng)猜到他要說什么了。
果不其然,黑皮又纏了過來:“誒,別介,成子,你今年好像奔三了吧?!?p> “滾,老子二十七才過!”
“害,二十七也不小了,而且咱們這種泥腿子,可不得早點(diǎn)成家,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這才叫生活啊?!焙谄び帽郯蜃擦艘幌慢R成。
“你想給我說媒?”齊成問,笑得一臉放蕩不羈。
“當(dāng)然,兄弟一場,我肯定不會虧待你,我跟你說啊,我有一親戚,大學(xué)生,在霖縣一中當(dāng)老師,條件老好了,考慮考慮?”黑皮對自己拉的這條紅線充滿信心。
但是齊成的回答扎心了:“老子讀書時候就被老師管著,現(xiàn)在你還讓我娶個老師回家,得了吧?!?p> “不是,話不能這么說,這身份不一樣嘛……”黑皮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讓讓,讓讓,太晚了,我真要回家了。”
齊成笑。
“嘿,你這人,單身久了,身體會出毛病的,我跟你說……”齊成的車子已經(jīng)揚(yáng)長而去,只留下?lián)P起的塵埃。
黑皮撓頭,月下老人不好當(dāng)啊,一邊往回走,突然,他停下腳步,不對啊,齊成剛剛說太晚了,要回家?這可真是活久見了。
以前他可從來不在乎時間的,怎么感覺有情況呢,要不然他怎么拒絕一個條件這么好的姑娘,嘿嘿,看來離隨份子不遠(yuǎn)了,黑皮一廂情愿地想著。
齊成仍然把車停在糧管所,然后回家。
現(xiàn)在是下午六點(diǎn),還沒到夏天,天已經(jīng)黑了,昏黃的路燈被路邊高大的香樟樹擋住,更顯昏暗。
齊成打開門進(jìn)去,眉頭一皺,今天隔壁怎么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連燈都沒開,難不成桑桑出去了?
沒想太深,齊成肚子太餓了,說實(shí)話,中午在阮沅桑家里吃飯的時候他并沒有吃很多,并不是因?yàn)椴缓贸裕强粗钽渖3缘锰饎帕?,他不忍心奪食而已。
所以,忙碌一下午,肚子早就餓了,壓了一桶水先洗個臉,洗個手,齊成打開廚房的燈,拿出食材,簡簡單單地炒了兩個菜。
不過吃著吃著,齊成總是忍不住抬頭往隔壁二樓的陽臺上去看,一片黑暗。
而此時的阮沅桑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天色早就黑了,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自從今天中午被吵了那么久,她很久都睡不著,后來還是熬不住了,才閉眼睡覺,這一睡,誰知道把一整個下午都睡過去了。
估計(jì)是隔壁廚房的碗筷碰撞聲傳到阮沅桑的耳朵里,她才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起來,一看,好家伙,四周一片漆黑,加上剛剛起來,簡直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
伸手摁開了房間里的燈,阮沅桑踢開被子,下樓,做飯,吃飯,晚上還得繼續(xù)寫小說。
齊成送的魚沒有全部吃完,還有一部分在冰箱里,阮沅桑拿了出來,按照中午的做法,煮了一個魚湯。
睡覺也會餓,阮沅桑一直都知道,但今天她好像就特別能吃,果然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不是你飯量小,而是你沒吃到好吃的菜,阮沅?,F(xiàn)在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
尤其這是她第一次做出來有口味的菜,難掩驕傲,幾乎忽視了自己以往的飯量。
要是阮沅桑媽媽看到這個場景,第一句話肯定不是夸她,第一句話肯定是罵她,比如,你媽我做菜是不好吃還是怎么的,以前怎么沒見你吃這么多飯?!
阮沅桑想到媽媽,眼神也變得柔和了。
經(jīng)過上次在小廣場和一群大媽聊天的尷尬之后,阮沅桑學(xué)乖了,吃完飯乖乖地上樓。
昨天她在網(wǎng)上買了個瑜伽墊,打算以后就用練瑜伽的方法消食了,散步什么的,果然不適合在這樣面積小,人口少,毫無隱私可言的小鎮(zhèn)進(jìn)行。
收拾好廚房,阮沅桑便上了樓,二樓有三個房間,她睡在最后面的一個房間,另外兩個房間空蕩蕩的,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莫名的令人害怕。
房間太冷清,阮沅桑搬了凳子到陽臺上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靈感噴涌而出,一不小心就寫嗨了,竟然不自覺地把寫的一些東西念了出來,碰到好笑的直接笑出了聲。
齊成一出來就聽到了阮沅桑的笑聲,雖然在這樣的夜晚很是突兀,但是這爽朗的笑聲倒也可愛得緊。
估計(jì)是太沉溺在自己的世界當(dāng)中,阮沅桑竟連齊成開門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齊成也沒叫他,今天下午在磚廠帶了一身灰回來,剛剛洗完澡的他現(xiàn)在穿著一件白色的棉背心,靠在陽臺上。
本來想靜靜地看著阮沅桑,可是不知道哪家人大晚上的在炒辣椒,沖天的辣味竄進(jìn)齊成的鼻腔里,使得他重重的打了個哈欠。
阮沅桑反過頭,看到齊成捂著鼻子。
“吹風(fēng)?”
阮沅桑這句話近乎調(diào)侃,畢竟現(xiàn)在還是春天,晚上溫度并不太高,齊成就這樣濕著頭,穿一件白色棉背心,估計(jì)腳下還是一雙拖鞋,就這樣站在外面,除了吹風(fēng),阮沅桑還真想不到別的理由。
“聽到你的笑聲,我就出來看看什么讓你這么高興嘍?!饼R成痞痞的笑。
還好現(xiàn)在是晚上,要不然阮沅桑爆紅的臉早就叫人給看穿了,這也太丟臉了,大晚上的,笑出聲……
“呃……”
“你在干什么?”齊成指指她腿上的電腦,“寫小說?”
“對?!比钽渖;卮?。
齊成沒再說話,只是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又恢復(fù)靠在陽臺上的那個姿勢。
阮沅桑撇嘴,這仗勢,明顯就是出來吹風(fēng)的好吧。
不過,剛剛看了齊成一眼,阮沅桑心里現(xiàn)在都是齊成的形象。
因?yàn)樗F(xiàn)在正在描述小說里男主的形象,本來打算按照套路來的,沒想到齊成的形象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阮沅桑寫了又刪,總是不滿意,回頭偷偷看了一眼齊成,咬唇,問:“齊成?”
“怎么了?”齊成不解,怎么突然叫他了。
“那個,我現(xiàn)在正在寫小說。”
齊成更不解了,看著阮沅桑。
“呃……我有個角色想以你的形象為原型,可以嗎?”
阮沅桑寫小說一般都有原型的,像什么日系男神之類的,還有就是國內(nèi)娛樂圈里那種翩翩公子型的,畢竟偶像嗎,寫了也就寫了,可是拿齊成做原型不跟他說用覺得怪怪的,干脆問一問好了,不行就算了,行的話當(dāng)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