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苦衷
時間回到四分鐘前。
倒在血泊中的虹村形兆恢復(fù)了意識。
“咳咳咳,他們?nèi)四?..”
形兆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向在自己旁邊的億泰詢問仗助等人的行蹤。
“已經(jīng)...到閣樓了...”
億泰的回答含糊不清,他知道下一秒形兆的反應(yīng)是什么。
“他們想拿箭!不可能...咳咳咳...”
“他們休想!”
在經(jīng)歷了兩次重創(chuàng)的形兆,竟還能讓自己站起。
每走一步,形兆身體上下的傷口中都會加倍溢出更多的血液,就好像在巖石間移動的蝸牛會在自己身后留下粘稠的黏液一樣。
血液甚至將他那引人注目的金發(fā)染成紅色。
“松手!億泰!這是...”
“用來殺死老爸的唯一辦法!”
形兆連忙撒開了億泰阻止的手,他身體靠向扶手,似乎在宣揚不死就不會放棄。
每一次動作,不是形兆的肉體驅(qū)使的,是他的精神。
血液多的都滲透進了木頭里,形兆卻連一秒都不想浪費。
他是為了什么?
是為了箭嗎?還是為了他口中的“老爸”?
艱難爬上了二樓,對于形兆來說,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
肋骨在他胸腔內(nèi)粉碎,讓他連大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不能...不能停留!”
形兆他又顫抖著站了起來,樓下的億泰他很明白一點:
即使讓形兆在絕望中含淚死去,也要比現(xiàn)在破壞他目的要好的多。
“大哥他...是個惡人...”
“他殺死那么多居民...就算死了也不足為奇啊...”
億泰嘴里念念有詞,他極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當?shù)沟氐男ず朐俅文闷鸸龝r,門口的身影實屬嚇到了他。
虹村形兆,總共四分鐘時間,他拖著已經(jīng)快殘廢的身體獨自一人來到了閣樓。
沿途的鮮血是他覺悟的證明。
“這支箭....絕對不能給你們...”
“我要為了我爸找替身使者!”
“所以....只要我虹村形兆不死!箭絕不會交給任何人!”
“這是什么身體素質(zhì)啊....”
眼中的形兆即便已經(jīng)不可能再有危險,但還是讓肖寒覺得恐慌萬分。
“你們還有一個父親?那他人呢?”
形兆抬起手,指了指那個綠色肉團怪物。
“什么!那個...是什么病癥嗎?”
“如你們所見,老爸的食欲很好,他甚至?xí)惺匙约旱臍堉?..”
“但他就只能發(fā)出呻吟,認不出自己的兒子...”
“每天...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
“所以,你是在尋找能夠治愈你老爸的替身使者嗎?”
“相反...我在找能殺死我老爸的替身使者!”
恥辱的眼淚還是從形兆眼眶奪出。
一段往事在他嘴中被講述了出來...
“DIO...肉芽...”
仗助心里似乎在想著些什么,他表情很是嚴肅。
“老爸近乎永生,他唯一會做的,就是翻騰那個箱子!”
“所以!你這個小鬼!快把箭給我!”
“箭...我不可能給你...但人...”
“我覺得可以嘗試治好!”
“治不好的!就算是仗助的瘋狂鉆石,也不可能治愈!”
形兆的眼神再次兇狠起來,不過這次缺少的——
他再也放不出替身了,他的精神力早就無法維持替身的出現(xiàn)。
只見幾個玩具小人若隱若現(xiàn)地出現(xiàn)在形兆身旁,最終形兆還是放棄了掙扎。
“我還是來嘗試嘗試吧...”
仗助說著,放出瘋狂鉆石,面對虹村兄弟的苦衷,他理解。
“嘟啦啦啦!”
在瘋狂鉆石的一頓猛烈攻勢下,虹村兄弟的老爹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卻無意打中了箱子,那唯一的變化——
就是箱子中的紙片。
“可惡!都叫你別去翻那個老舊的箱子了!”
“該死?。】粗蜔?!”
形兆想去阻止老爸的怪異舉動,卻因傷勢連起身都沒法做到。
箱子中的紙片被瘋狂鉆石的能力恢復(fù),是一張還有些許年代感的照片。
照片中赫然映出四個人,兩名年齡不大的孩子,一對幸福的夫妻...
“快看!是張照片!”
虹村兄弟的老爹拿起照片,他看了很久,在被綠色肉塊包裹住的眼眶中滲出了眼淚。
“嘔....嘔?。?!”
“我還以為這些碎片是什么呢...原來...”
“是家人的照片啊...”
“那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怪異舉動...”
“都是為了再見到家人??!”
虹村形兆憤怒的表情瞬間變了,十年,整整十年,他錯怪了父親。
“大哥...我說過了...我們還是放棄吧...”
“老爸這樣也不是很好嗎...”
“就算老爸的肉體回不來,他的心中還是有我們的啊...”
門外的億泰從形兆進入房間后就一直在門口偷聽,他也知道了老爸的苦衷。
“億泰!你怎么又來了?!我已經(jīng)沒法回頭了!”
“我花了十年,去搞明白一切,之后我又用了箭去殘害鎮(zhèn)上的居民....”
“我...已經(jīng)沒辦法再重新認識自己了!??!”
“我也早就不把你當成我的弟弟了!”
虹村兄弟爭吵的間隙,肖寒迅速起了身,緊緊握住箭,他心里在想:
辛紅辣椒...來奪走箭吧..
其實在漫畫的劇情里,億泰的大哥形兆最終被辛紅辣椒無情地奪去生命,雖然這位反派落幕,正常人都該拍手叫好,但在肖寒眼中,卻不是滋味...
“還沒來嗎....”
肖寒心中反復(fù)提醒自己,但始終不見辛紅辣椒的身影。
“難道說——!”
那扇被木條封死的窗戶突然被極大的沖擊撞開。
一輛黑紅相間的摩托被卡在了窗戶里,但一個人卻幸運地下了車。
“你...你是誰!”
仗助對這名不速之客的態(tài)度很是懷疑,他已經(jīng)百分百確定是替身使者,并召出了他的替身。
“愚蠢的父子情長啊...你們根本沒有理會痛楚的真正存在意義!”
這位不請自來的人身穿黑色長衫,白色休閑褲,腳上的球鞋品牌名聲小到百萬人當中都沒一個人認識。
很樸素的裝扮,還有路人臉的長相,在人群中甚至能和旁邊的路標融為一體...
“辛哈似乎就是被你這個小子打敗的?”
“啊...痛楚!”
眼前這位瘋子根本沒想讓肖寒給出回答,就又開始了他的說辭。
“痛楚的來源,是——”
“滋滋滋...”
他褲兜中的對講機響了起來,這名男人的名字也被透露了出來:
“佩木羽志...別長篇大論了,再拖延你要付出的代價就不僅僅是痛楚那么簡單了...”
對講機中傳出的類似是老大的命令。
話語剛落,名為佩木羽志的男子從口袋中掏出似乎是事先準備好的匕首。
“組織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替身能力?!?p> “只不過是個連痛苦都承受不起的小屁孩....”
電光火石間,佩木羽志手中的匕首刺向了——
他另一只手的掌心!
“你在干什么!”
匕首又快速在血肉中向右邊劃去,佩木羽志的左掌心被自己莫名其妙地劃開了一個深的傷口。
“不太妙啊...仗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