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肯特·哈得森,來自蘇格蘭,踢的位置是……”
“大家好!我叫米林斯·德波爾,來自荷蘭,位置是……”
“大家好!我叫基德里安·哈依里,來自阿爾及利亞,位置……”
前面三人自我介紹后,劉昆提了口氣,也來個照貓畫虎。
“大家好!我叫昆·利歐,來自華國,位……”
話還沒說完,對面便響起一陣嗡嗡聲。
“華國?還有會踢球的?”
“華國人當(dāng)然會了!不過是用手,乒乓球,哈哈哈?!?p> “小國家來這兒不容易,別這樣說他。”
……
議論聲中,還有一人一邊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劉昆,一邊有意無意地大聲說道:“我和昆在U19一起呆過,他就會瘋跑,其他什么都不會,是個大傻子?!?p> 劉昆自打來英國就被人議論慣了,此刻除了吐槽下某人說華國是個小國外,其它的均是不以為意,臉上有如清風(fēng)拂過,不悲也不喜。
因為人家說的對,華國的足球……
但是,有人敢上升到人參公雞,特別還是個討厭的人說的,劉昆就有點怒了。
他面上青氣一閃而過,要不是當(dāng)著教練的面,他一定會跳將上去,將薩嘎打得他嗎都不認識。
哨聲及時響起:“嗶嗶,嗶嗶?!?p> 彼得取下嘴里的哨子,大吼道:“允許你們說話了嗎?都住嘴,聽昆把話說完?!?p> 此話一出,眾人當(dāng)即沉默下來。
劉昆意外地看了眼彼得,心里隱隱知道了,他可能是一線隊專管紀(jì)律的教練,所以能一句話平息眾議。
可是還說什么?
劉昆草草結(jié)束了發(fā)言,心里暗暗發(fā)誓:三十年河?xùn)|……不對,重來。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今天……今天太晚了,明天訓(xùn)練場上見!
莫耶斯當(dāng)剛才的事沒發(fā)生一樣,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說道:“現(xiàn)在去吃晚飯,然后全體到放映室集合。解散!”
嗡的一聲,二十幾人如浪花般綻開。
劉昆收拾好心情,也抬步要走。這時,薩嘎挨了過來,賤兮兮說道:“昆,歡迎儀式不錯吧?以后這種事情還會經(jīng)常發(fā)生,希望你喜歡?!?p> “哦?喜歡不喜歡都無所謂。但是……”劉昆冷冷說道。
“但是什么?”薩嘎就喜歡獵物在自己爪子下絕望的樣子,隨口問道。
劉昆忽的一笑,伸出手拍打著薩嘎身上的灰塵。
薩嘎怔住了,他從來沒想過獵物會主動主擊,于是愣愣的任由劉昆施為。
劉昆的笑容越發(fā)燦爛,邊拍邊說道:“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希望你保重好自己的身體??纯?,你看看,多大的人了?滾的像只泥猴子,我真替你嗎嗎心痛呢……”
說完以后,他也懶得看薩嘎的表情,直接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一路疾行,劉昆在餐廳門口追上了詹百萬,熱情邀請道:“卡爾,一起?”
這個餐廳他沒來過,但知道這里。預(yù)備隊和一線隊共用一個場地,但訓(xùn)練、生活是分開的,住的不是同一幢宿舍,用的也不是同一個餐廳。
詹百萬停下腳步,注視劉昆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話就請講,我們是朋友嘛?!眲⒗ツ樕蠋еH和的笑容說道。
可能詹百萬也真是忍不住了,聽劉昆這樣說馬上便問道:“昆,你真是華國來的?”
“嗯,如假包換的華國人。”李昆一面回答,一面伸手一帶,意思是邊走邊說。
詹百萬跟上,又問:“我們芬蘭有很多華人,可我看你……”
“長得和他們不一樣?”
“嗯,別誤會,我只是好奇。”
“沒有什么可誤會的。我們?nèi)A國和你們歐洲不一樣……喏,給你盤子?!?p> “謝謝!有什么一樣?”
“歐洲現(xiàn)在的國家版圖是一戰(zhàn)以后形成的,當(dāng)時的政策是一個民族劃分一個國家。而我們?nèi)A國不一樣……來個雞胸脯不?嗐,雞胸脯肉白水煮真是白瞎了,我給你說,如果用油炸……”
“我不關(guān)心雞。你快說說,華國有什么不一樣?”
“華國人看重血統(tǒng),也不看重血統(tǒng)?!?p> “那看重什么?”
“文化!”
“文化?是指語言、文字、藝術(shù)、宗教嗎?
“這幾樣只是充分但不是必要條件。其他的還有生活方式,思維方式。只要一個人認同其中幾點,那不管他是什么人,他都可以是華國人?!?p> 兩人已經(jīng)拿好了食物,在一個方桌邊對坐下來。
詹百萬沒有吃東西,再次問出心中疑問,“可是,如果說不一樣的語言,用不一樣的文字,信不同的宗教,怎么還能算一個國家?”
劉昆叉雞的動作暫停下來。他開始頭疼了,暗罵自己沒事和人家扯什么文化,現(xiàn)在可好,高中學(xué)的東西都快被榨干了,有沒有?
幸好經(jīng)常被亨利批評練出的紳士守則,在關(guān)鍵時發(fā)揮了作用。
劉昆經(jīng)過微微的慌亂后,優(yōu)雅叉雞,問道:“卡爾,你怎么這么關(guān)心華國?”
詹百萬羞澀一笑,說道:“我這不是碩士要畢業(yè)了嗎?正在研究國家制度方面的畢業(yè)論文?!?p> 嘶……此子竟恐怖如斯!
劉昆頓時自慚形穢起來,他萬沒想到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特么的竟然碩士都要畢業(yè)了。
“沒請教你是哪個大學(xué)哪個專業(yè)的高材生?”
詹百萬眼中掠過驕傲之色,道:“我是英格蘭和芬蘭雙國籍。我的母親說踢足球也不能放下文化學(xué)習(xí),所以給我報了赫爾辛基大學(xué)政治專業(yè)的函授課程?!?p> 還沒等劉昆的夸贊話出口,詹百萬又將話題轉(zhuǎn)了回去,“快回答剛才的問題?!?p> 擦,研究政治的就不是正常人!
劉昆腹誹一句,也得虧他剛才扯開話題爭取了點時間,已是胸有成竹。
于是他故作從容,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說出了絞盡腦汁的答案:“這就要說到華國所有人都認同的一個公約了。它是向心力、凝聚力,才會讓這個國家?guī)浊甓紱]有分崩離析!”
“什么向心力?”
“大一統(tǒng)理論!”
“蝦米理論?”
“具體的太復(fù)雜,而今天時間太短,我連皮毛都說不到。不過,如果你真的感興趣的話,我建議你去倫敦的孔子學(xué)院,專門學(xué)習(xí)下華國儒家公羊派的理論……”
說到這兒,劉昆眨了眨眼睛,不介意把詹百萬推下深坑,引誘道:“除了大一統(tǒng)理論,這一派還有大復(fù)仇理論、限制王權(quán)的理論、如何應(yīng)對亂世和紛爭的理論、上天和人的感應(yīng)理論,等等。”
這些都是與正治學(xué)相關(guān),由不得詹百萬不感興趣,他迅速沉默下去,有一下沒一下地叉著食物。
看著若有所思的詹百萬,劉昆心里偷笑,本人就是這么愛推廣華文化,至于漢字都不懂的詹百萬能不能領(lǐng)會文言文中的微言大義,who care?
當(dāng)然,最好他是學(xué)進去了,還非常感興趣,再把更多人推……拉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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