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式下旨給玉沁和公良越賜婚,準(zhǔn)備在中秋為二人舉辦慶典。至于玉沁早已安排她和公良越時時相見,磨合感情為婚后生活奠基。
皇上太后拉著楊婉靜語也跑了幾趟京郊馬苑什么的,每次都叫上他們二人,為其制造機會。這幾日所見他們相處也不錯頗有郎情妾意。
養(yǎng)心殿
“皇兄有什么不能在外面說的,非要回這冷森森的宮里來?;市诌@么多年呆的不覺憋悶嗎?反正玉沁自從回來就感覺這里壓的我喘不過氣,整個都是灰色的,全然沒有外面的顏色和人生。”
玉沁穿一身素白的衣裳只在袖邊領(lǐng)處香些細(xì)碎的小珍珠,用淡藍(lán)色的線壓了邊,分外素凈好看。
本來一群人都在郊外紫竹林里騎馬消遣,明鐸偏要拽著玉沁早早回來。
“有事問你,不便當(dāng)著別人的面。知道你說來不喜歡這壓抑的紫禁城,所以在江南為你買了一處大宅子,你若是喜歡可以攜著公良越過去,若是公良家想讓你們在京城住著,你愿意也好,不愿意就告訴皇兄,皇兄為你出面??偛恢劣谖四?。”
明鐸愛妹心切,滿心滿臉都是擔(dān)憂,可萬人之上偏要把情緒藏起來,就像往日一樣,說話的語氣,往日一樣的神態(tài)。
玉沁愣了,沒想到皇兄竟如此關(guān)切自己,從前一同在太后膝下只覺得少年時的明鐸少有所成老謀深算,為者九五之尊的位置和那些兄弟們一樣,都擠破了腦袋,謀算了一生。成王敗寇果然是他贏了。本來打心眼兒里有些瞧不上他,為了權(quán)勢地位謀算,可是想不到的是他和皇阿瑪不同,和皇爺爺也不同,他還有兒女情長在世間,除了權(quán)力地位,他還有所牽掛。
“玉沁謝皇兄掛念。只要能和公良越在一起,就是紫禁城也是愿意待的?!?p> 玉沁一臉的幸福,樂的瞧著明鐸。
明鐸疑惑:“玉沁不是厭惡極了紫禁城的爾虞我詐嗎?怎么還愿意留下來?”
玉沁會心笑,背著手往前走了幾步,一臉明媚,和往日一樣的嬌縱跋扈,故作深沉老氣,語重心長地說:“不是紫禁城變了,是和玉沁在一起的人變了。若是我自己呆在這里,能看到的只有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可若是身邊有公良越,我眼里的世界從來都是快樂美好的,皇兄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罷了玉沁又特地說:“皇兄放心,皇兄這份牽掛玉沁是記得的,江南那處宅子當(dāng)然是要的,日后厭煩了北城的風(fēng)光也要看看江南的婉約嘛!”
明鐸站起來從龍椅上下來,走向玉沁,風(fēng)度翩翩少年郎,也是白衣綠衫扇,春風(fēng)照樣醉人顏。
“京城也有一處宅子給你備著,若是公良府敢給你氣受,盡管來找我?!?p> 明鐸其實十分擔(dān)心玉沁,生怕自己的寶貝妹妹受了夫君的欺負(fù),如此細(xì)小甚微的事情也安排好了。
玉沁到是滿不在乎,毫無后顧之憂,只肆意的享受當(dāng)下的快樂,故作神秘的說:“還有啊皇兄,春禧殿的茉莉開了,皇兄不去瞧瞧?”
說罷一臉喜悅的便跑出去了,嘴里嚷嚷著要去找她的公良越。
剛出了養(yǎng)心殿的門就遇見了一早候在門外的公良越,玉沁馬上來了心思,迎著陽光昂首過去,故作深沉:“公良大公子怎么來了?是找皇兄有政事商議嗎?”
公良越笑著,像春日上午的陽光和煦溫潤,像秋日早起的云飄渺輕逸,雙手微微背后執(zhí)一把白玉柄的扇子仙氣飄飄。
微笑著滿心歡喜,“在下是特來等沁格格的,格格可有時間一同去圓明園游玩?”
玉沁也笑著,像向日葵一樣開心,“皇兄倒是愿意讓你去,從前我要去也要求上半天呢?!?p> 公良越笑得更深了:“若不是托格格的面子,怕是這一生都沒得機會去。”
相視一笑玉沁撐不住高冷的氣場,噗嗤的笑了出來,一把拉住公良越背在身后的手,“知道你們?nèi)逖艃?nèi)向,我常年在外沾了一身關(guān)外氣,總是不拘小節(jié)有什么便說什么,有什么便做什么,你也是知道的。我可不管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在,想牽你的手時便牽了?!?p> 隨即又使勁握了握手里的手,仰頭瞧著頭頂?shù)年柟庹f,“你的手這樣涼,若是冬日里該如何?”
公良越微微低頭笑了,也攥緊了牽住他手的手,瞧著身邊的璧人:“冬日里不是還有你嗎?”
他們二人揚長而去,直奔了圓明園賞那滿池的荷花,顧著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去了。
這叫一旁趕來養(yǎng)心殿瞧皇上的楊婉和靜語瞧見可是露出了滿臉的欣慰和————笑。瞧著自己家的孩子長大了似的,像人家額娘一般操心勞累。
“婉姐姐,公良家的大公子真是不錯?!?p> “那倒是,公良越四歲作詩,六歲成書,十五歲中探花,自然是人中龍鳳了?!?p> 靜語玩笑:“婉姐姐莫不是十分中意這公良越?”
楊婉抬起琳瑯珠翠的手輕輕敲靜語的腦袋:“叫你胡說,我中意的是他妹妹?!?p> 靜語來了興趣,好奇的問:“姐姐之前說過的,京城貴女?”
楊婉緩緩點頭:“坊間傳的京城四大貴女,郭絡(luò)羅家嫡長女,楊將軍家獨女,孟國公家獨女,還有就是公良家的二小姐。咱們兩個連著嫻貴妃都進了宮,現(xiàn)在只剩下公良淡了,自然期待她來日歸宿?!?p> 靜語似懂非懂,“原來坊間還有這樣的傳聞,閑得無聊在他們嘴里咱們倒成了大家的樂子。”傻笑不已。
“你宮里的茉莉開的好,晚些折幾支送到養(yǎng)心殿吧,皇上這幾日為前朝政事操勞不已,又為了玉沁的心事忙前忙后很是疲倦,許久未入后宮,你多些寬慰寬慰。”
楊婉說教靜語,指點著瑣碎。
“皇上累的很也有玉嬪侍奉前后百依百順,瞧著愉悅的很呢?;屎竽锬镄褋硪灿袔兹樟?,卻不見皇上去看,這幾日忙著玉沁和玉嬪是實在的疲倦勞累呢。”
靜語幾句話都帶著埋怨,近幾日方芊玉來養(yǎng)心殿倒是殷勤的緊,她背后有太后來撐腰壯膽,只要不為害后宮誰還敢看著她呢。
“你便使你的小性子,就瞧著方芊玉在這兒呼風(fēng)喚雨吧,過幾日欺負(fù)到你頭上茉莉也敗了,誰能有多少花開的歲月啊,還不是下得一手好棋?!?p> 楊婉倒是盛寵依舊,皇上雖許久不進后宮,可隔三差五就差人賞賜了東西去,依舊是惦記著。
靜語懊惱,撅了小嘴:“若有那緣分,便是坐著也有人來,沒有緣分,撲過去也什么不見。哪里是我能左右的?”
“皇上心悅你還不夠呀?多少人賠了性命家財尊嚴(yán)臉面也要爬上龍床,她們要的只是皇上能帶給她們的榮華富貴,我知你不同,言兒一直想要一個可以一心一意相濡以沫的郎君,可是……”
楊婉說到這兒停了下來,靜語接過說:“可是你我是坊間傳聞里的四大貴女,一生左不過入這紅墻綠瓦,哪里來的一心一意?”
傷神片刻拾了心情去瞧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