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嘛。
顧白看著單葉有些蒼白的臉,緩緩說道,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治醫(yī)生,并且以后你所有的事,都由我親自掌管。
單葉有些不可思議:什么?你是主治醫(yī)生?醫(yī)院這么喪心病狂?!
對呀。
顧白笑了笑。
我已經(jīng)從良了。
真的。
單葉將信將疑的皺了皺眉。
顧白看出了她的懷疑,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呀,之前就學(xué)過醫(yī),不僅如此,我還學(xué)過很多的東西。
只是盡管如此,也無法改變我是個傀儡的事實。顧白在心里說道。
他看著單葉,相信我,我會把你治好。心臟病不是什么無藥可治的大病,只要你配合我,就不會有事。
你這話,我的上一任主治醫(yī)生已經(jīng)說過了。
單葉打了個哈欠,你走吧,我要睡了。說著她便躺了下去,假裝閉上了眼睛。
等她睜開眼,顧白還在床邊。
你怎么還不走?難不成還想在這兒殺我嗎?單葉嗤道。顧白微微搖了搖頭:我要是走了,你萬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兒可怎么辦啊,我得二十四小時看護。
那如果我要上廁所呢,你難道也要跟著嗎?
義不容辭。
顧白,你露出狐貍尾巴了吧,虧我以前還以為你是條漢子,其實你就不是個好東西。單葉罵道。
不等顧白開口,單葉又起了身接著說:我呢,真不用勞煩您如此費心,您呢,也請別在拐彎抹角,有什么事兒您就直說,您這么盯著我,我心堵得慌。
顧白聽著她順口溜般吧唧吧唧說出的這一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我呀,也沒有什么意思,就是職責所在。
單葉感覺自己的頭頂都要冒起青煙來,干脆不再理他,可偏偏就在這時,肚子竟然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餓了?顧白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問道。
單葉趕緊用手將肚子捂住,嘴上雖然說著不餓,肚子卻一聲又一聲的叫著,好像在表示抗議。
我去給你買吧。顧白說。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買。顧白突然的示好讓單葉很不自在。
你自己怎么買?
當然可以,訂外賣呀。單葉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顧白看了她一眼:外賣不健康,更何況你還是病患。
單葉看著顧白的眼睛,那你說怎么辦。
你的家人呢?顧白問。
我沒有家人。單葉扭過頭。單家村,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
顧白咽了咽口水,沒再說話。
夕陽透過窗簾照進來,星星點點的灑在兩人的臉上,裝點了此刻的寂靜。
我……我要上廁所。
單葉磕巴道。
我扶你去。顧白站起身,一把把單葉抱下床,扶著她的胳膊一直扶到衛(wèi)生間,等她進去了,顧白才拉上門。
你可不許偷看。
單葉在里面說道。
有什么好看的,學(xué)醫(yī)的時候什么沒看過?不看不看,你快點吧。
好。單葉起身看著鏡子里面色蒼白的自己,眼角竟有淚緩緩流下。
好像從來都沒有人,這般對自己。盡管顧白可能并非真心。
再堅強的人兒,也有柔軟的一面啊。
擦了擦眼角,單葉拉開了門。
顧白就背對著門在門口站著,聽到拉門聲,這才轉(zhuǎn)過身,又把單葉扶回床上。
顧白并沒有注意到單葉哭過。恰恰就在這時,顧白的電話響了起來??吹矫郑櫚鬃叱隽朔块T。
喂。
顧白按下了接聽鍵。
顧白,你該回來了。電話那頭說道。顧白皺起了眉,我知道了,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會很快回去。
快一點。
好。
剛剛掛斷電話,就有護士將單葉的病歷遞了過來。顧白接過病歷,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單葉的心臟病是遺傳性,并且標注了她母親是突發(fā)心臟病去世的。
顧白有些不敢相信。
因為他之前就聽說過,單藝的母親也是因為心臟病去世的。
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顧白想著,又回了病房。單葉已經(jīng)躺下,看見他進來,她說道:顧醫(yī)生,你該準備抽血了。
一周一次,你可別忘了。
當然不會忘。顧白說著,隨后便叫來幾個護士將抽血的器具拿來,親自給單葉抽血。
單葉完全沒了剛剛的囂張樣子,她莫名的緊張,此時正緊緊咬住嘴唇,看著顧白將針管扎進胳膊。
害怕的話就喊出來。
顧白一邊盯著血袋,一邊對單葉說。
不……不用。
單葉含糊不清的說著。
抽完之后,周圍的護士都離開了,顧白卻依然坐在單葉的床邊。
單葉無奈的看了看已經(jīng)有些灰暗的窗外:顧醫(yī)生,你是不是該下班了。
你就這么急著趕我走?顧白忽然湊近單葉,他緩緩看著單葉眼睛里映出的自己:我顧白,今天晚上,偏偏不走了。
單葉下意識向后退了一點。
你愛走不走。
哈。
顧白笑了笑。
顧白,你,你現(xiàn)在可真是讓人難懂。你該不會……你該不會是……你該不會是腦子在獄里待壞了吧……
單葉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做暗示。
顧白沒說話,只是自己躺在了旁邊的空床上:晚安,有事呼我。
有你這種人嗎?顧白!被你盯上我真不知是倒了哪八輩子霉……單葉獨自喃喃道??吹筋櫚讻]有動靜,只好默默躺在床上不動,閉上了眼睛瞇了一會兒。
又是夢。
是文藝嗎?
他站在她的對面,然而兩人之間卻隔著一條河,看起來并不寬,卻沒有橋可以通過。
無論單葉怎樣喊著他的名字,無論她怎樣在原地徘徊,他一直都站在原地沒有動。
文藝……文藝……
單葉猛地睜開眼睛。
怎么了?顧白問道。
單葉搖搖頭,顧白你怎么醒了。
我聽到你喊著他的名字,我就醒了。顧白沒有告訴她,自己其實根本就沒有睡。
其實也沒有什么,就是做了一個夢,也不止是一次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單葉扶著枕頭慢慢起身,筆記本卻從枕頭下掉了出來,掉在了地板上。
顧白去撿,看到了筆記本上的字。單葉本來想要叫住他,卻沒有制止住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