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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直記得你

哥哥

藝直記得你 北方小獅 2010 2021-03-11 19:13:43

  或許,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

  單葉靜靜的看著文藝,沒有再說什么。

  文藝也同樣看著單葉的眼睛,本就沒有什么結(jié)局,我們,都會好的。

  是啊,都會好的,會好的。單葉松開了抓住文藝的手,將文藝的話重復(fù)了一遍又一遍。

  而此時的另一邊,林希依然坐在林宇的床邊,他默默看著他,埋在心中的那顆種子,開始一點一點的發(fā)芽,長大,枝繁葉茂?;貞浫绯彼话?,涌入腦海,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開始凝固,林希就那樣呆呆地望著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

  宇兒他已經(jīng)死了,都已經(jīng)這么久了,何必放不下呢?你考慮考慮希兒的感受,希兒難道不是我們的孩子嗎?

  可宇兒也是我們的孩子啊!

  簡直是不可理喻!

  林海拍著桌子,渾身酒氣的他通紅著眼睛,伸著脖子大喊著離開的樣子,母親拿著紙巾坐在沙發(fā)上,不斷擦著眼淚,時不時回一句話的樣子,如今依然能想當(dāng)初發(fā)生時那樣,生動的展現(xiàn)在林希的眼前。

  不僅如此,林希仿佛還能看到蜷縮在角落里默默擦著眼淚的自己。

  心如刀割一般。

  剩下的感覺只有疼痛。

  哥,你要是早點出現(xiàn),該有多好。你要是早點出現(xiàn),一切或許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林希緊緊的握住了林宇的手,他依然在端詳著。

  就在這時,林希感覺到林宇的手指好像輕微的動了下,他趕緊叫來護士,和護士一起時時觀察他,直到他緩緩的睜開眼睛。

  哥!林希激動的瞪大了眼睛,他望著林宇,雙手懸在空中顫抖著,一時有些不知該說些什么。

  林宇被他這一聲驚住了,也呆呆地看向他。

  屋子里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時間一瞬間靜止,四目相對,仿佛是靈魂也在對視一般,心靈先認(rèn)出了彼此。

  小……?!?p>  林宇不確定一般吞吞吐吐的說出兩個字。

  林希的眼眶忽的就紅了。父母從來都是叫他希兒,但是哥哥,原來哥哥會叫他小希。

  是哥哥。

  是哥哥。

  哥……林希的聲音哽咽著,他緩緩抬起頭,伸出手來擦了擦眼角。

  小希,不哭。

  小希,不哭。

  雖然林希對林宇幾乎沒有什么記憶,可是這聲音卻打心里覺得熟悉。

  是啊,這是因為在林希小時候,林宇就經(jīng)常負責(zé)照顧他,那時候他躺在搖籃里,總是哇哇的哭。

  比他大了幾歲的林宇就一邊搖著搖籃一邊安慰,小林希忽然察覺到搖晃起來的搖籃,忽的就不哭了。

  那時候,林宇說的就是。

  小希,不哭。

  小希,不哭。

  聲音重疊起來,林希當(dāng)然覺得熟悉。

  哥,你不是……你是怎么活過來的?護士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林希穩(wěn)定住情緒,依然坐在床邊,握著林宇的手。

  小希一轉(zhuǎn)眼竟這么大了。林宇看著林希,久久移不開視線。

  那時候我和一群朋友約定去山上玩,那座山看起來說大又好像不大,我們幾個都爬了上去,在上面追著趕著,就這樣玩著。

  可是我們都沒來得及注意腳下,就這樣,我不小心掉了下去。

  等再睜開眼,我正躺在床上。原來是路過山下的一個男人看到我,把我抱回了他家,可是我那時年齡不是很大,身上很多地方都摔得不成樣。

  是那個男人把我送到醫(yī)院,把身上所有摔到的地方都經(jīng)過了治療。包括我臉上摔傷的皮肉。

  那個男人是一名警察。

  我那時摔得迷糊了,也不記得家。他就一直養(yǎng)著我,直到現(xiàn)在,我在警校就讀,畢業(yè)后在他這里找到了工作,做了一名警察。

  要不是這次的事件,我真的對你們想不太起來。

  小希,這么多年,你怎么樣了?林宇就那樣看著林希,問他。

  林希握緊了雙手,將這么些年的事一點一點的講給他聽。

  爸媽都不喜歡我,我喜歡的女生也不喜歡我,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

  是我主動接近單葉,也是我想要利用聯(lián)姻先吞并杜氏集團,再借文藝的手吞并林氏集團,想要等他成功后我再將兩個集團一起吞并。

  我怎么舍得出賣林氏集團呢?

  那可是爸媽的心血啊!

  這個集團,本就是哥哥你應(yīng)該繼承的!

  林希紅著眼睛,說到激動處,雙手就開始不受控制,變得顫抖起來。但是握著林宇的手卻一直都沒有松開,反而越攥越緊。

  林宇心疼的望著他:小希,是哥哥沒有照顧好你,哥哥不該去山上的……

  哥,我恨他們,我討厭他們,可是我不討厭你,因為你是我哥!

  林宇緩緩伸出手,撫摸著林希的臉。

  林希將頭埋在哥哥懷里。

  終于大哭起來。

  林宇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林希的呼吸,林希就在他懷里,像個大孩子一般,抽泣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像錘子般敲打著他的心,每一下都是重傷。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林希受了太多委屈,千不該萬不該,他最不該生活在這個家庭里。

  長兄如父,這個錯誤是他犯下的!

  可是還彌補的了嗎?

  怎樣都不能了!

  想到這里,林宇的胸口就像是壓了塊石頭,千萬分自責(zé)。

  小希,再不是小孩子了。

  林宇一手抱著林希的頭,輕輕說道。

  空氣安靜了下來,林希忽然沒了動靜。

  他睡著了。

  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wěn)。

  林宇不忍心將他放下,只是任由他這樣睡著。

  他還記得,林希還沒有出生的時候,爸媽從孤兒院將他帶回家,對于他來說,那天是最有意義的一天,從此改變了他的人生軌道。

  可是夫妻二人總是因為孩子的問題吵架,原因很簡單,畢竟林宇不是他們自己的孩子。

  事實上,也僅此而已。

  可問題但凡發(fā)生了,就會像莫比烏斯環(huán)一般無限循環(huán)反復(fù)。

  看不到盡頭。

  現(xiàn)在看著林希,林宇就仿佛是回過頭看到了當(dāng)年的自己。

  是因為自己淋過雨嗎?

  所以才總是想要為別人撐一把傘。

  或許吧,誰又能說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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