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視線如同樹端盤旋的毒蛇,淬了毒的獠牙危險的露出,讓人背后發(fā)冷。
陸宇拍打江揚肩膀的手突然就拍不下去了,他抽了抽嘴角,悻悻的縮回自己的手。
心里嘀咕,自己干錯了壞事還不讓人說。
許浩才和羅彥扶了扶額,決定不管這個傻子,自求多福吧。
稍微正經(jīng)點的許浩才蹙了蹙眉,詢問江揚事情的來因去果,以及紀蓁蓁為什么想跟他離婚的原因。
男人低眸又喝了杯酒,清雋的背影高大落寞,修長的指尖架著酒杯搖晃,像極了誘惑迷人的貴公子,薄涼的眸子涼涼掃了許浩才一眼,“我要是知道,還要你們何用?!?p> 肆意輕率的低啞,喉結滾動將酒水拆吞入腹,男人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從指縫間迷茫的望著天花板。
本來被江揚噎了句的許浩才想發(fā)火,但看到男人現(xiàn)在頹廢的樣子,又把怒氣忍住,“你把我們叫出來總不能就是陪你的喝酒吧,你說出來我們幫你分析分析啊?!?p> 男人頓了頓,雙眸微闔,淡淡道:“從上次醫(yī)院回來,蓁蓁就在躲我?!?p> 江揚把紀蓁蓁擔任教師的事情,已經(jīng)衡衡出事,許青和他老公離婚的事情告訴了三人,羅彥思忖片刻,“會不會是嫂子聽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所以想和江哥分開?”
陸宇也這么想的,“既然嫂子是出院后開始躲江哥的,那江哥查查嫂子在醫(yī)院都見了些什么人,不就行了?”
“人?”江揚眉頭緊蹙,晦澀暗沉的雙眸里點漆如墨,腦子里人影一閃而逝。
旋即又搖了搖頭,應當不是他,蓁蓁從他進來時,便已經(jīng)有躲閃的感覺了。
此時在醫(yī)院忙碌的徐林,還不知道自己就這么躲過了一劫。
在許浩才三人的“陪酒”下,江揚遲疑的說出了蓁蓁今晚要等他的事情。
空氣凝滯,羅彥驚道:“嫂子等你,你不僅不回消息,你竟然還在這喝酒???現(xiàn)在都晚上十點多了!”
三人看到江揚的樣子本來還很同情,現(xiàn)在卻只想說一句活該!
許浩才直嘖嘖,惋惜的搖頭,小聲:“難怪嫂子要跟你離婚,不跟你離跟誰離……”
見男人越來越黑的臉色,陸宇用手肘頂了頂他,許浩才立刻閉嘴了。
男人徒然站起身,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女孩孤零零的呆在家中的模樣,薄唇緊抿,撂下句話,“我先走了。”
大手抓起旁邊的衣服,大步一邁頭也不回的就走。
羅彥后面喊:“喝酒別開車,叫個代駕。”
回應他的是男人急促的背影,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都說女人善變,我看男人也差不多?!?p> “來來來,不管江哥我們繼續(xù)喝……”
*
江揚打車回家后,大手放在門把手上,本想直接打開的他卻停住,漆黑的眸子里復雜一片。
高大的男人大半夜的站在人家房門前,確實引人謹慎和注意,江揚只是頓了會兒,便打開門走進去。
剛打開半個人的空隙,他就聞到了不深不淺的酒味。
男人微愣,果不其然在客廳看到了抱著酒瓶子昏昏欲睡的女孩。
白皙的臉蛋上微醺一片,眸光波光瀲滟,如同匯聚了銀河璀璨,皮膚白的發(fā)亮,又由于酒的原因透著淡淡的粉,女孩似是聽到了響聲,朦朧的眨了眨眼睛,睫毛發(fā)顫如蝴蝶撲閃的翅膀,撐著手臂側臉看他。
旁邊的酒杯被女孩的動作一帶,“啪”的摔下餐桌支離破碎。
女孩被這聲音嚇到,眸子里清明了一瞬,手掌握成拳揉了揉發(fā)晃的眼睛,歪了歪頭,呆萌迷茫:“江揚?”
男人滾了滾喉嚨,視線晦暗,長腿走到女孩身邊,繞開了酒杯碎片,彎腰將睡意惺忪的女孩抱起來。
軟軟的,糯糯的。
輕的不可思議。
“想睡覺嗎?!?p> “想睡……不對,有事情要說。”紀蓁蓁抓住江揚胸前的衣服,朦朧中聽到男人磁性的嗓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誘導著她。
紀蓁蓁原本只是想喝點酒壯壯膽,一次說個清楚,卻沒想到低估了自己的酒量。
睡眼惺忪的眸子睫毛顫了顫,被男人放在床上,女孩的一只手臂還攔在江揚的脖子上。
她左右看了看,歪頭,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這不是我的房間?!?p> 這個房間比她的房間小,全都是江揚的冷香味道,連縫隙都不放過。
被迫進入捕獵者的領地,紀蓁蓁只能憑借本能勾住江揚的脖子吸取安全感。
她聽到江揚說,“你今天可以睡在這里。”
紀蓁蓁疑惑的看著她,烏黑的雙眸清澈透明,印著男人晦澀暗沉的模樣。
就算醉酒,她也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要說重要的事情?!?p> 江揚的指腹捻了捻女孩的微醺的臉頰,最后停留在紅潤的唇角,“說什么。”
紀蓁蓁被江揚弄的有點癢,想揮開他的手,醉酒后的她渾身都軟綿綿的,這點力道對江揚來說就是撓癢癢,自然移動不了半分。
她惺忪的眸子里浮上困惑,似是不明白為什么還是癢,“說離婚的事情?!?p> 男人頓了頓,眸子微瞇,周圍的溫度刷刷的下降,就算是醉了也想離婚嗎。
他淡淡問道:“為什么想跟我離婚。”
指尖用力,在女孩微醺的臉頰上留下了不輕不重的痕跡。
紀蓁蓁秀眉微蹙,不舒服的動了動,委屈扁嘴:“你身上臭臭的?!?p> 江揚微愣,完全沒想到女孩會說出這樣的話,嘴角輕勾,如同冰川融化了四季,硬朗俊秀的側臉完美無缺,女孩又道:“我也臭臭的?!?p> 江揚這才知道紀蓁蓁所說的臭臭的,指的是酒氣。
“我想洗澡?!睙o辜的雙眼清澈干凈,“你幫我洗好不好?!?p> 什么分梨、離婚的,全都拋在了腦后,江揚現(xiàn)在大腦空白,耳垂紅的能滴血,“不行?!?p> 醉酒后的紀蓁蓁就像個小孩子,得不到糖果就委屈,“為什么呀,你不是我老公嗎,為什么都不愿意幫蓁蓁洗白白?!?p> 洗白白。
江揚站起,有些狼狽,手背擋住鼻腔,目光不敢落到女孩身上。
栗小持
是甜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