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還是利用老的套路,他倆又賣掉了兩臺床子。雖然好一點床子沒有了,但次一點的也賣了十多萬塊錢。鐵蛋子掂了掂手里這包錢,不無沮喪地嘆息道:困難時期,螞蚱也是肉了。
說著,便甩給安小從一萬塊。安小從也掂了掂手里的錢,但他沒說話,只是感覺心里不是滋味兒。
賣了那么多?就給自己這點兒?唉!要飯就別嫌餿吧?
分完了臟,兩人就各自回家去了。
可回到家里,心里發(fā)癢,他又想去大酒店玩一把了。自從手殘之后,他再也沒去過,這不,手里有錢了,魂又被勾了去。
這回,他吸取了以前的教訓,不玩大的了,過過手癮就可以了??伤麆傋乱?,魏來明卻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他還沒反應過來咋回事?魏來明伸手就把錢奪了過去。
是不是你跟鐵蛋子干的好事?
安小從見他都己經(jīng)知道了,就只好點頭承認了。
安小從呀!安小從?你讓我說你點啥好呢?你以為我砍殘了你的手,你就可以隨便賣我的床子嗎?安小從?我告訴你?我從來都不欠你的,你少跟我扯?
魏來明越說越生氣,他把手一揚,一萬塊鈔票便撒向了空中。
安小從!你記住了?以后,我就是把錢扔到了大道上,也不會給你的?
以前,他也沒少偷賣他的床子呀?可他從來都沒發(fā)過這么大個火。今天,這是咋的了?
眼下,剩的都是老舊床子,也不值幾個錢。所以,這也不是他發(fā)火的原因呀?看來,還是為那七百萬吧?他時刻都在尋找機會想把錢弄回去??扇缃瘢瑓s全軍覆沒了。他感到絕望了吧?
可他想的是他想的,今天這事我得說明白呀?本來這事是鐵蛋子主張的,可經(jīng)他這么一說,就好象是我一個人干的?
安小從以為他不了解情況,就申辨道:大師兄?這事是鐵蛋子主張干的,我只是隨從。
可他的申辨,并沒有得到魏來明的認可,相反,卻遭到了他的痛斥。
他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顯然,魏來明是在故意庇護他。可想而知,他不想得罪他的原因?他還是在惦記邊蘭手里那二千萬吧?可他卻孰不知,邊蘭和鐵蛋子的關系己經(jīng)到了難以愈合的地步了,所以,他想討好鐵蛋子有啥用?早就遠水不解近喝了。
當然,這個秘密不能告訴他,我樂不得看他的笑話呢?
安小從想明白了,他轉(zhuǎn)而一笑。
大師兄?你就這么狠心?連口飯錢也不給我留?
想留飯錢是吧?那你就跟他們?nèi)屟剑?p> 這個時候,安小從才發(fā)現(xiàn),撒出去的錢全都被搶光了,有些人還因此扭打了在了一起。
見此情景,安小從慌恐了好一會兒,他唯恐別人觸碰到他受傷的胳膊。
大師兄?你明知道我搶不過他們,可你還偏要那么說,你這不是在捉弄我嗎?
三師弟?你還知道被人捉弄的滋味不好受呀?想當初,你為了騙我的錢,你竟然在我的藥里放了不少的毒品。致使我到現(xiàn)在還沒法戒掉。你說,走到今天這一步能怨誰?難道能怨我嗎?
在這件事上,安小從確實缺理兒,也過份兒??僧敃r,魏來明獨吞國企的固定資產(chǎn),誰能不眼紅,誰能不生氣呢?
大師兄?你也別都怪我?你一夜暴富,發(fā)得都找不到北了,可你想過我們的感受嗎?
三師弟?你這么說話就不對了吧?我發(fā)財?管你們啥事呀?
咋不管?沒有師傅?能有你今天?你今天這些東西,哪一樣不是師傅的?即然是師傅的,你干嗎要獨吞呢?就不能主動分給大家伙兒點?還怨大家伙兒使各種招數(shù)騙你?
聽了安小從的訴說,魏來明才方知他們?yōu)樯秾ψ约貉奂t,為啥不顧一切地騙自己?原來癥結在這里呀?只可惜,我不認同,也不可能認同,因為你們曲解了這件事。
安小從,你是真能想象呀?我說呢?你們咋會這樣瘋狂?原來,你們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可能嗎?
大師兄?可不可能都是你說了算?我們能把你咋樣?大不了也不過如此吧?
即然如此?那就繼續(xù)吧?
魏來明對于安小從的話不但沒往心里去,相反,還大有挑逗之意。氣得安小從只好在心里咒他。
你的下場也不見得能比我好哪去?
從大酒店里出來,安小從就急忙趕回了煉鋼廠。此時,正是食堂開晚飯的時間,他想進去將就一口。沒辦法,太餓了。
剛才,鐵蛋子分給自已一萬塊錢,自己也沒想去飯店飽餐一頓,竟一個心思想賭了?,F(xiàn)在好了,身無分文,想吃個窩窩頭都吃不起。去跟人家要?餓死也干不了那個事。所以,只好回廠里了。畢竟,何小順還讓過自己。
可敲了幾下大門,老張頭卻從守衛(wèi)室里走了出來。安小從一愣:你不是回老家了嗎?咋又跑到這里來了?
老張頭一臉的冷淡,仿佛不認識安小從似的。
我是鐵蛋子的姑父,他不讓我來?那他讓誰來?
可也是,親戚里道的自然是首選,里馬人優(yōu)先天經(jīng)地義。
老張頭?把門開一下?
安小從見他不熱情,只好岔開話題讓他開門??衫蠌堫^卻搖搖頭道:何老板有話,不讓你進。
安小從一聽火了。問道:差啥?
老張頭答道:何老板說了,他好心讓你吃住在這里,可你卻撅了他的面子。所以,何老板生氣了,不讓你進去了。
安小從一聽火更大了。
我就是那么一說,還當真啦?
當沒當真我就不清楚了。
可我現(xiàn)在挺餓的,去食堂吃一口就出來,也不礙你什么事?
何老板說了,一個飯粒也不給你?他非要殺殺你這狂妄勁兒。
老張頭,你把二師兄給我叫來,我自己跟他說。
二師兄早就交待過了,說你就是餓死了也不要叫他。
好你個二鱉犢子?你的心也這么狠?竟然也見死不救?
安小從的說話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了。最后,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地上了。
老張頭認為他是在演戲,因而,沒有太理會他?反而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這種伎倆次數(shù)太多了,己經(jīng)沒人相信了。
可他的話剛說完,只見邊蘭開著大奔馳駛了過來。老張頭欲要開門,邊蘭趕緊擺擺手道:不用開了,我就是來找安小從的。他這是怎么了?
老張頭把事情的原尾告訴了她。邊蘭一聽就大罵道:圈里這幾個人還能不能有好鱉犢子了。說著,便把安小從攙進了車里。
車子調(diào)了一下頭就開走了。老張頭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她干么這么著急就把他帶走了呢?他怕有別的情況,就趕緊向何小順報告去了。
邊蘭直接把安小從送進了醫(yī)院,經(jīng)檢查,沒什么大礙,只是因饑餓引起的癥狀。邊蘭聽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安老板?醒啦?走!我?guī)闳コ燥垺?p> 邊蘭開著車,又返回到了大酒店。一走進大廳,安小從急忙把頭縮進了大衣領里,他唯恐被人認出來似的。對此,邊蘭感到很奇怪。
安老板?你咋的了?咋這么怕見人?
安小從就把在賭場上受辱一事說了一遍。邊蘭聽了,非常的生氣。她安慰安小從道:沒關系?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
邊蘭這話剛一出口,安小從的眼淚就嘩嘩地流了下來。
我這輩子是爬不起來了。
咋爬不起來?
你給我的五百萬,還有魏來明賠我的二百萬,全都被售樓處的老板卷走了。我現(xiàn)在是分文皆無?你讓我咋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