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警報解除,花惜顏才長舒了一口氣,嗔了她一眼:“那你下次早點說,嚇死我了都!”
“哈?”麥伽羅啼笑皆非地眨了眨眼,妥協(xié)地點了點頭,“好好好,老身與你道歉。”
說著,還跟她福了福身。
“道歉就不必了,”花惜顏沒受她的禮,先一步邁出了門檻,“我?guī)闳バ菹ⅰ!?p> 兩人前后腳跨過門檻,房外的人齊刷刷地聚了起來。
“恭喜大公子喜得孿生子,”麥伽羅笑著宣布了喜訊,“一兒一女,兒女平安?!?p> ……
一路領(lǐng)著她回了朝顏院;
花惜顏給花焰加了點水的功夫里,麥伽羅就跑去了朝露院找花燦。
花惜顏氣結(jié),放下東西追了過去。
她正蹲在朝露院正廳門口的臺階上,雙手托著腮,宛若思春少女般看著正在演奏樂曲的花燦。
后者身前的桌子上還放著磨了一半的食材,顯然剛剛正在研磨草藥——多半是途中被她攔了下來。
“真好聽,可否再為老身奏上一曲?”
曲終,麥伽羅開口問。
“自然可以?!被N禮貌地笑了笑,又奏了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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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目金黃。
勁風(fēng)攜著細沙刮蹭著臉頰,不多會兒將士們的臉上便泛起了細密的光。
李瑾揉了揉太陽穴,昨夜做了一宿的夢,今日早早起來趕路、渾身皆有些疲憊。
“殿下,”副官抱著地圖到了他身旁,攤開地圖說,“再有一個時辰便到石堡城了。”
“好,”李瑾點了點頭,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阿嚏……”
“塞外苦寒,您多半是在外凍著了。”
副官和他并駕齊驅(qū),說:“等入夜進了石堡城,奴找家醫(yī)館為您開些藥。”
“無礙,”李瑾搖了搖手,拒絕了,“前面便要入山,傳令步卒將靴履綁在腿上,以防蚊蟲順著靴筒進去。”
“唯!”副官領(lǐng)命,忙不迭地找傳令官去了。
眉心有些酸脹,李瑾本能地擠按睛明穴,忽然想起了仁宗擠按睛明穴的場景。
這個動作是他母親發(fā)明的;
眉眼不清明時,擠按睛明穴能舒緩雙眼疲勞。
李瑾回神,現(xiàn)在雖然時不時還能見那人這么做,可想來他早就不記得這個動作起于他母親了。
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都沒去過永陽坊一次。
“殿下,”副官折回來,說,“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
“那便進山吧?!崩铊厣?,振臂一呼。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密林。
遮天蔽日的樹葉擋住了視線,偶有幾縷陽光順著縫隙打到地上,能見度十分有限。
叢生的灌木叢中幾乎看不到路。
十幾名士兵走在隊伍前側(cè),將左右的灌木叢劈開,以便給馱著糧草的駱駝和戰(zhàn)馬騰出路來。
“注意警戒,全員下馬步行,不要弄出任何聲響?!?p> 李瑾沖身后的人勾了勾手,道:“林中有諸多野獸,不可與其起沖突,以免延誤時辰?!?p> 士兵齊刷刷低首,紛紛翻身下馬。
密林的面積很大,越往前越潮濕;腐爛的枯葉和著稀泥鋪滿了地面,抬腿便是一靴子泥圈。
走了約摸一炷香,隊尾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