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與聯(lián)盟軍會合是假,另懷他意是真?”
江殊看向了烏質(zhì)勒;
這個突騎施少年是李瑾硬塞給自己的,那混小子去石堡城也不過幾日,顯然沒時間了解過他。
但他不是個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這個少年必有什么過人之處。
“卑職不曾學過兵法,不知他有何想法?!?p> 烏質(zhì)勒實話實說:“但卑職以為,吐蕃和回紇分列南北,兩方皆寥寥數(shù)人參戰(zhàn),許是誘餌?!?p> “!”江殊眉頭挑動,贊同地頷了下首,“你的話不無道理?!?p> “若對方有所準備,只怕布陣反倒會被對方一網(wǎng)打盡。”他看向副官,“應塵,你有何良計?”
“奴以為,對方為了掩蓋真實意圖而三番兩次佯攻,必然在醞釀極為驚世駭俗的行動。”
副官看了一眼褚仲離,目光游離到了烏質(zhì)勒身上:“奴雖不曾與阿史那承慶有過交集,但卻聽過關于他的流言?!?p> “故,奴贊成烏質(zhì)勒的看法?!?p> “那便兩手準備吧?!苯庀铝私Y論,“諸位且先回去好生修養(yǎng)著,不日恐有惡戰(zhàn)?!?p> —
花宅,朝暉院。
日子一天天熱了,院子里的綠植似乎被太陽烤出了油兒,綠得發(fā)亮。
洗漱完的花煒走進了右耳房;
昨日試著做了一批生宣,風干了一夜,瞧著已經(jīng)可以使用了。
“阿兄~!”
花煒回頭,著了一套翠綠色齊胸襦裙的花惜顏“噔噔蹬”地竄進了院里;
看到了耳房門口的他后,快步跑了過來。
“何事如此驚慌?”花煒把從紗窗上揭下來的宣紙平鋪在案上,迎著她走了兩步。
“今日不是要去子嫻阿姊家嗎?”
花惜顏深吸了一口氣,氣喘吁吁地看了眼門口,邊大喘氣邊說:“這種事兒都得趁早吧?去晚了不合適?!?p> “已定好了時辰,等下便啟程去了?!?p> 花煒順著她看的方向看過去,衣著正式的花燦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他著了一件深綠色的祥云暗紋圓領袍,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忽略了暗紋;墨玉質(zhì)地的發(fā)釵古樸內(nèi)斂,愣是把他襯大了幾分。
“你倆也想去?”
花煒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啼笑皆非道:“我倆尚未訂婚,你倆若是出面,又該以何種身份去呢?”
“不是以前訂過婚了嗎?”
花惜顏疑惑地捏了捏耳垂,回想著那日在郭家老宅發(fā)生過的事情:“今天不是去下聘的嗎,難道我記錯了?”
“媒妁之約只能算做約定,正式流程還是要先上門提親、才能進入到下聘、定親等步驟。”
花煒活學活用地用了前幾日才弄明白的“流程”二字:“今日去多半只能算作提親而非下聘?!?p> “提親不可以有親屬陪同嗎?”
花惜顏的小臉皺成了一團,難得今天換了女裝,現(xiàn)如今看來、多半是白忙活了。
“如果不行的話,我就冒充媒人的小跟班好了!”
“冒充跟班就不必了,被拆穿更加尷尬?!?p> 花煒哭笑不得地扼殺了她的計劃:“你和阿燦若著實想去的話,那便實話實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