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顏愣了愣,東北腔都跑出來了,“我倆也寐(沒)有仇家??!”
“你在城中大肆救助災(zāi)民,當(dāng)真以為沒動他人的奶酪么?”麥伽羅從袖中取出了一只掌心大小的瓷甕,拔開蓋子擓了指甲蓋大小的藥膏,仔細(xì)地涂在了尤盧的人中上。
“那些都是些無家可歸的流民,怎么看也不會是他人的奶酪嘛?!被ㄏь仜]留意她的措辭,下意識地駁了一句,“說得難聽點(diǎn)兒,即使他們曾經(jīng)有主子……現(xiàn)在也跟舍棄了的棋子沒什么區(qū)別……”
花惜顏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不知不覺間……自己竟也默認(rèn)了階級地位的存在。
“有些事情存在即有道理,”麥伽羅嘆了口氣,似乎不愿意詳談,“你以為太極殿的那位那般愛護(hù)情面之人,當(dāng)真能容許皇城腳下有這般污穢顏面的存在?”
“高門深院最是齷齪,那廝從來都不是個好相與的?!彼薹薜匮a(bǔ)了一句,“前一刻鐘還深情款款,后一刻鐘便拔刀相向?!?p> “師傅莫不是……”認(rèn)識仁宗?
“麥師傅此言過甚了?!被诺脑捯糨p飄飄的,細(xì)聽卻夾著一絲責(zé)難。
花惜顏眸子微微流轉(zhuǎn),到嘴邊兒的話又咽了回去:“咳、師傅莫不是多慮了?”
“這毒也興許是沖著尤盧來的,”她話鋒一轉(zhuǎn),把話題引回了尤盧身上,“毒暈他再燒死,獻(xiàn)給什么騰格里?!?p> “許是我多想了,”麥伽羅看了眼花炫,料想那事不便被花惜顏知道,便順著話說了下去,“突厥人素來狠虐暴戾,意圖殺他滅口也在情理之中?!?p> “只是這憶往昔同落神蠱有異曲同工之妙,非下毒者所不能解?!彼龂@了口氣,接著說,“我只能盡力延緩他發(fā)病,能撐到什么時候就得看他的造化了?!?p> “落神蠱……”花惜顏的心揪在了一起,連忙拉住了麥伽羅的手腕,拽著她就要往外走,“師傅~您快些跟我去……”
“你二人此行可是要去尋虔易?”麥伽羅見她急匆匆要走,反手拉住了她的手,問。
花惜顏的睫毛顫了顫,擔(dān)心麥伽羅會告知花燦兩人的真實(shí)行程,猶豫著開了口:“您別告訴六哥,他身體羸弱,如今長安的諸多事物已十分勞神了?!?p> “老身可以替你守住秘密,”麥伽羅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前提是,你且先允我一個條件?!?p> “師傅請說?!被ㄏь侟c(diǎn)了點(diǎn)頭,“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p> “你做得到,且此事只有你能做到,”麥伽羅莞爾,沖尤盧微微闔了下眼,“老身需要你說服他同去?!?p> “???”花惜顏有點(diǎn)兒聽糊涂了,疑惑出聲,“帶著他干嘛?”
雖然狼陣聽起來有些炫酷,可尤盧這人陰晴不定,一看就不是個“好隊(duì)友”。
“‘憶往昔’同‘落神蠱’均出自一人之手,二者沒準(zhǔn)有異曲同工之處?!丙溬ち_并未隱瞞意圖,大大方方地說了自己的猜想,“興許我找到‘憶往昔’的解法兒,便能如法炮制出‘落神蠱’的?!?p> “那您還等什么呢?”花惜顏興奮地直拍尤盧,“我一定說服他跟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