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淳樸的民風
“所以，容我再確定一下，你們是來調查那個哥特草垛的，而且需要我?guī)兔φ业桨?，對吧？”終于冷靜下來的哈莉拉開帳篷正門后的簾幕，將眾人迎進自己的臨時避難所里。
“哥特草垛，我尋思稻草人也沒那么……”然而腳剛跨進帳篷，里頭的場面差點就嚇得索菲亞差點吐出來，十多具尸體角落里堆成小山，血腥味不斷涌出，彌漫在整個房間里。
除了角落里的尸體，其他的設施還算正常，周圍高低分層的觀眾席上掛著繳獲的武器，中間圈出的舞臺中央放著一張折凳和藤蔓拼成的小方桌，桌上還放著吃了一半的塔可鐘。
整個帳篷里的空間缺少照明，看上去昏沉沉的，只有方桌中央的臺燈散發(fā)著略微昏暗的燈光，這樣的光照搭配上角落里的尸山，如果是當作鬼屋，絕對能把不少人嚇得尿褲子。
“都是你做的？”常威倒是沒有多么驚慌，氣定神閑地憋著氣走進帳篷，尸體身上除了子彈的彈孔外，也有來自弗蘭克的藤蔓造成的勒痕和穿刺傷口，四肢也因為鈍器打擊而彎折。
“一半，還有一半是弗蘭克做的，艾薇上個月寄給了我這個冬瓜頭以后，就人間蒸發(fā)了。”哈莉打了個哈欠，坐在留著些許銹跡的折凳上，沒有艾薇陪伴的日子里自己過得很糟糕。
“重申一下，我的主體是花而不是果實，而且我不是葫蘆科植物！”弗蘭克也一邊侃著大山，一邊操控從花盆底下的排水洞伸出來的四對藤蔓，像蜘蛛一樣走進帳篷里面。
“隨便啦，我主攻的科目是心理學，又不是植物學，再說誰會在乎一個會說話還會殺人的盆栽是什么物種？”哈莉說著，剛想咬一口剩下的塔可鐘，卻發(fā)現上面沾了惡心的腦漿。
“嘿嘿嘿各位，我不想打斷你們，不過能不能把那堆尸體處理一下？”索菲亞捂著鼻子，終于有勇氣走進滿是腥味的帳篷里，整不明白常威和哈莉是怎么習慣這種場面的。
“這倒是，說起來艾薇送給你弗蘭克后就消失了，在那之前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常威剛要去處理尸體，尸體堆成的小山突然陷入地下，被弗蘭克控制的藤蔓徹底淹沒。
“完全沒有，她把裝著弗蘭克的郵包寄給我的時候，就只留了一張紙條，讓我遠離稻草人，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信息?！惫蛘f著，從熱褲后面的口袋里，掏出那張紙條遞給常威。
就和哈莉所說的那樣，紙條上寫著讓自己躲起來以外，沒有別的訊息，但紙條上留有些許血跡，常威一接過紙條，活體西裝的胸口立刻涌出黑色的生物質，附著在凝固的血跡上。
“此外，艾薇女士只命令我要在她回來之前，保護好哈莉，除此之外我一概不知?！备ヌm克也補充上自己知道的訊息，至少眼前的訊息足以說明，艾薇遇到了危險。
“我有不好的預感，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是遇襲了，說起來為什么稻草人要你帶他們去阿卡姆瘋人院？”索菲亞說著，看向一旁的常威，希望常威的能力能夠發(fā)現有用的情報。
“他們要我去幫忙找J先生，你知道的，那個小丑，不然他們就會展開報復，結果你們也看到了?！眮G掉包裝袋里的塔可鐘，哈莉指了指弗蘭克填上的大坑，顯然他們失敗了。
“好吧，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稻草人想和小丑合作，是個人都知道這是在玩火。”索菲亞也很快推測出了稻草人的動機，但凡和小丑做交易的，十有八九都是出于這個目的。
“就算和艾薇沒有關系，我也不會幫他們救那個渣男的，那家伙根本不愛我，他只愛蝙蝠俠。”哈莉正說著，覆蓋在紙條上的生物質也回到了常威的西裝里，分析似乎有了結果。
“血液中含有恐懼毒素的成分，看樣子她寄出包裹的時候已經中毒了。”常威放下紙條，一屁股坐下去，西裝上的生物質隨即涌向下方，形成椅子好讓常威坐穩(wěn)。
“慢著慢著，所以你是想說……大姐頭感染了稻草人的恐懼毒素，而不是在短時間內免疫它？”一聽這個，哈莉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艾薇對毒氣的免疫能力可是眾人皆知的。
“說起來，我記得大姐頭一直在藏身處計劃什么東西，說不定那里會有線索?！本驮谶@時，弗蘭克想起了什么，說出了自己差點忘掉的情報，這無疑給在場眾人吃了顆定心丸。
“這樣就好，不過恐懼毒素的殘留物不多，說明其濃度也有縮減，我擔心稻草人換了新的配方。”常威話音剛落，一束燈光突然掠過帳篷，眾人立馬抄上家伙隱蔽起來。
弗蘭克也第一時間關掉臺燈的燈光，控制住自己深埋地下的樹根，哈莉則躲在帳篷后面，緊握著手里的球棒，常威的西裝在袖口處凝聚起生物質，形成一把鋒利的幾丁質短劍。
引擎聲逐漸熄滅，停在帳篷外的是一輛雙輪電動車，車后座還放著保溫箱，騎手連頭盔都沒解下，就從保溫箱里拿出了一個方形的紙盒子，小跑著走到帳篷前，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
“放心，那是我點的外賣，傳統(tǒng)的烤腸披薩而已?！本驮诒娙藙Π五髲埖臅r候，索菲亞卻打開了臺燈，小跑著離開帳篷，接過騎手遞來的披薩，當然還包括飲料和小吃品牌啥的。
“真的假的，這個點還有人賣披薩，而且還能送到這里來？”看著索菲亞滿心歡喜地走出去，常威立即收起了手中的幾丁質短劍，很難想象這些哥譚人民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富貴險中求嘛，再說阿卡姆瘋人院的訂單也有人送，還給配塑料叉子和一次性筷子，不然哪兒會那么容易逃出來。”哈莉也吐了吐舌頭，解釋了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也是哦，我記得上次關押失控的原因，是有個警衛(wèi)吃橘子的時候調戲艾薇來著，說真的員工福利很好嗎？”常威也起了興致，和哈莉攀談起來，差點就忘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至少當心理醫(yī)生的時候我過得還不錯，不過比起這個，我們還得先找回艾薇，希望她在藏身處有留下什么東西?！惫蛟捯魟偮洌鞣苼喴步Y清了小費，將外賣放在桌上。
“既然計劃訂好了，那我們就趕緊享用完披薩，然后走一遭吧。”說罷，弗蘭克迫不及待地打開披薩盒，眾人也紛紛身手抓起一塊熱騰騰的披薩往嘴里送。
然而很快，眾人就發(fā)現了異常，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異常：
這不是什么經典烤腸披薩。
而是夏威夷風味榴蓮披薩。
“有人喜歡吃榴蓮嗎？”
“沒有！”
“莫得！”
“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