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空蕩蕩的口袋,云覺略羞窘,臉龐染上紅霞,看起來非常秀色可餐。
“這……姑娘……”
安平記得他有一袋子的錢,怎么現在一文都沒有了?
云覺低聲解釋:“上一次去芙蓉院,都給人了?!?p> 安平心想敗家子,但畢竟也是為了找她,于是又掏出錢來付了房費。
云覺徒勞解釋:“我也不知進芙蓉院要多少錢,就都給她了,姑娘放心,我一定會還給姑娘。”
“你后來不是把人打暈了嗎?”
“是……”
“那怎么不之前就打暈了?也省的給錢了?!?p> “這,并非君子所為……”
安平覺得這人也挺有意思的,也沒再為難他,嗯了一聲,“錢可以慢慢還?!?p> 云覺露出個靦腆笑容,“多謝姑娘。”
搬進了便宜房間,才看出和天字號的差別,安平把衣服放在屋子里減輕重量,揣著她的工具又出門了。
現在還是下午,她正好出門去看看行情。
開門就見云覺也從對面出來,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娘也要出去嗎?”
“嗯。不知道人什么時候到,得賺點錢才行?!?p> 她倆并肩走在街上,安平想起他那一袋子錢,問道:“之前的錢,你是怎么賺來的?”那么多,不知道是做什么,她能不能行。
“我捉住了一個偷兒,錢是被偷人家的謝禮。”
那也是個大戶人家,出手才那么闊綽。而且抓賊什么的她不在行,抓妖怪還行。她打消了這個想法,又問:“你抓賊,不會讓你身體里的東西出來嗎?”
“不會。只是一下就抓住了,逃跑時他自己還摔了一跤?!?p> 原來是賊人太弱,云覺根本不用怎么出手,也就沒讓他身體里的魔物趁機作亂。
安平心里吐槽,這小偷心理素質也不行啊,可能是新手吧,沒經驗。
兩個人在附近走了一圈,安平這才看見有個擺攤卜卦的。
就在一家茶肆旁邊,這里人多,來往也有人卜上一卦,也不貴,百姓也承擔得起。
最打眼的是那隨風鼓動的條幅,上書“浦靈子”,旁邊是一張不大的桌子,桌布長長垂擋住桌腿,桌布上還分左右寫了大字——文王神課,誠求必應。
坐在后面的算命先生黑瘦干癟,半白的頭發(fā)整齊束在腦后,臉上層層深深溝壑,抬臉時一雙眼睛也是閉著的。
卜卦的多數五弊三缺,看他這模樣,安平就心里有數了。她也沒跟人家搶生意,繼續(xù)往遠處走,在遠處又找到了一個,這位生意興隆,膚色紅潤,一身白白胖胖,臉上笑瞇瞇的,號稱“李半仙”,他正在給一個老婦人算卦,老婦人問他,為何兒子多年無子,她什么時候能抱上孫子。
這位李半仙用的是錢筮法,就是拋擲銅錢求卦。安平用過這種方法,但算的不如梅花易數準,今日正巧碰見,也就站在旁邊看看。
圍觀的群眾很多,都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瞧,等銅錢落地后,李半仙撿起細看,沉吟著說:“這位夫人莫急,您可曾想過,或許不能抱上孫兒,與您的兒媳有關?”
“哎呀,哎呀?!崩蠇D人連連驚呼,“我就說是她不能生,那要是給我兒再娶,是不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