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相對于煉藥這點小事,你更該關注的是你的修行。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此時應該處于靈氣期的關鍵階段,而且應該是遇到了很嚴重的問題。”
“這里資源匱乏,但對于你來說,區(qū)區(qū)靈氣期應該還不至于讓你遭遇危機,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想要破境,晉升筑基?!?p>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當初你的師父可能沒有傳授你筑基境的相關功法。否則就算你的經驗不足,渾身上下的靈氣節(jié)律也不該如此混亂。你應該是憑著自己得來的某種辦法,強行沖擊筑基境?!?p> “雖然不知道你的師傅為何不傳授你筑基境的功法,但你這么想當然的做法,卻是非常危險的。筑基境,遠遠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更不是小境界晉升那么輕松?!?p>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靈氣期修行多久,但我觀你靈氣節(jié)律的能量波動,還不足以支撐你現(xiàn)在就去沖擊筑基境!況且在修行界,破境之關不僅最好要有師長守護,還需要非常關鍵的物品,破境丹?!?p> “但以地球當下的條件,別說破境丹了,就連靈氣期修行所需要的基礎丹藥,都非常難以煉制。所以不管從哪方面來說,現(xiàn)在都不是你破境的最佳良機?!?p> “你的做法最近應該已經產生了許多負面影響,如果你不再采取有效的辦法,狀況持續(xù)下去,恐怕即使是問仙境的仙人親自出手,也不一定能救不回你的性命了?!?p> 王歡句句切中核心要點,直把楊輕懷驚呆地張著小嘴,完全沒有了之前風輕云淡的氣質。她就如同小學生來到大學課堂,面對老師滔滔不絕的講課,除了一副好高深好牛逼,但我完全聽不懂外,已經無法可以用其他語言去描述心中的驚濤駭浪了。
原本在她看來,王歡不過是在煉藥一道上有些門道的后學,從他煉藥吃力的神色來看,他的修為水平最多也只是聚氣期,否則也不至于為了一爐看上去挺普通的丹藥,而把自己弄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只是一名聚氣期的新人,為何會看出她在修行功法上碰到的大問題?而且每句話都說的言之鑿鑿,有些知識點她甚至都聞所未聞,連師父當年也不曾透露過半句。雖然王歡的修為完全不足稱道,但楊輕懷就是無法懷疑他,甚至在她的心中,她非常明白,王歡說的話,是完全正確的。
這些困擾她良久,成為她前進的最大阻礙,在王歡的眼中,似乎只是最基礎的知識,根本無需去隱瞞或者欺騙。
“大師,你說的不錯。我?guī)煾府斈甑氖虑?,你不需要知道。請問大師,我目前的狀況,有辦法解決嗎?”楊輕懷可能還沒有意識到,在不經意間,王歡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經連翻幾番。從開始懷疑為騙錢的小騙子,到后來略窺修行門徑的年輕人,到如今無論見識還是理論都遠高于她的大師。
“當然有,想要解決的辦法嗎?很簡單,求我啊!”
求!我!啊!
王歡丟下這如同霹靂般的三個字后,揮揮手,轉身就走,仿佛無比清楚地明白,楊輕懷不會這么快就這來求他。
什么?楊輕懷就如同被雷擊了一般,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xiàn)了問題。當她終于反應過來后,她那一向波瀾不驚的性子,猛然間就如同地震后迸發(fā)的火山,呼嘯爆炸。別墅客廳那八九十寸的巨大熒幕啪嗒一聲,冒起來了凄涼的電火花。走道旁擺設的盆景花瓶,嘭咚呱啦全部被砸成了陶瓷殘渣。
求我?他還真敢把這個詞說出口?這些年來,有多少年輕俊杰視她為女神中的天使,各種跪舔,各種奉承,不一而足。只要她愿意與誰多說幾句話,恐怕那人立即就會成為其眾多追求者大軍中的眼中釘,肉中刺。甚至引起什么難以預料的事故,那也是毫不夸張的說辭。
可是,如今她不顧自己的矜持,數(shù)次主動與王歡溝通。甚至還自降身份,稱呼其為大師。給足了他的面子,這個家伙不僅沒有無比榮幸的覺悟,反而比她還能裝腔作勢!呃,這個詞用的似乎有點不妥。不管!最讓人憤慨的是,他竟然說出了‘求我’這個讓無數(shù)舔狗人神共憤的詞語。
你很牛逼?是,這點我承認。但你再怎么裝叉叉,也不過是一個區(qū)區(qū)聚氣期的新手,空有理論知識,又有什么用。說句難聽的話,這就猶如小兒持金夜行,換成其他人,說不定就把你控制起來,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楊輕懷氣的牙齒癢癢,她發(fā)誓,就算是走火入魔而死,也絕對不會去求如此卑鄙無恥之徒!
在王歡的計劃中,校園只是他臨時的隱居修行之所。他當然可以去尋找那種靈氣最濃郁的更合適之地,但如此做的話,他就不得不面臨來自父母詰問的難題。相對于修行上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速度,王歡對于再生后家庭的溫馨感,格外的珍惜享受。
原本在搞定班主任這個大難題后,他認為他與這幫一年多后大部分都將分離的同學,不會再有太多的交集。哪怕是程非衣,前世些許糾纏已讓太久的時間,消成模糊的片段記憶。如果沒有其他變故的話,王歡不想與她搭上太多干系,她的余生,只需靜好。
誰料這周一他剛從家里來到教室,就發(fā)現(xiàn)整個班級的同學,偷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難言的意味。王歡心中大奇,這可怪了,自己近些天來,也沒做啥高調出風頭的事情啊。
這不,座位上剛剛坐下,同桌余小明就臉色古怪地湊過來,聲音并不小地悄悄狀道,“歡哥,有個關于你的八卦,不知道是真是假?”
八卦?王歡滿頭問號?自己能與什么八卦搭上邊?
“你最近幾周都很少回宿舍睡覺是不是?你是不是在外面租了個房子?”
王歡點了點頭,回道算是吧。
“是不是棟別墅?別墅里面住著一大一小二位漂亮之極的美女?”
嗯?有人跟蹤他?這是王歡的第一反應,不過隨后意識到不可能。雖然他現(xiàn)在的修為還不深,但若是被人跟蹤他還察覺不出來,那他不如散功入凡,還談什么修行,還提什么去仙境大陸復仇!
應該是被某位同學湊巧撞見,果然余小明遞過來的手機上,他們這屆的同學群里,有幾張遠遠偷拍的照片。王歡出入葉茶茶家的別墅,他與楊輕懷前些天在屋外的談話,二樓落地窗前,悄悄偷看的葉茶茶,都被路人拍了下來。
“是啊,她們勉強算是舍友吧,怎么了?”王歡有點懵,就算這些被人拍了下來,也不至于讓大家用這般奇怪的眼神看他吧。
“啊!”聽見王歡非常干脆地承認了,余小明反而有些震驚,繼而用有點心痛的語氣道,“歡哥,你怎么能這樣?你……你……哎!”
“渣男!”班里不知哪位女生,毫不客氣地補了一刀。
渣男?這都哪跟哪?王歡有點明白過來了,看向大班長程非衣的位置,雖然她裝作在認真看書,不過王歡還是從她細微的肢體動作看出她在關注這邊的聊天。
難道程大班長也是這么認為的?不至于啊,要知道不管是今生還是前世,王歡在此之前都與這位大班長沒啥太深的交集!難道是因為自己前些天那情不自禁的一吻,讓她動了啥青春期的心思?這也太夸張一點了吧!
就在王歡尋思著要不要解釋一二句的時候,一個聲音質地非常有特點的喊聲在班級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