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走的很慢,無數(shù)過去的回憶一點點如同沉渣般泛起,他知道懷中的程非衣已經(jīng)醒來,或許是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正假裝還在昏迷。
其實王歡自己有時候也不知道該用何種角度去面對這世的程非衣,前世他們有過一段戀情,但可以說,正是那段不算戀情的戀情,讓她意外被牽連死去。所以從本心上來說,重生后的王歡,不愿再與程非衣纏上太多的天數(shù)因果。
王歡的不愿,不再是害怕,也不是無力承擔(dān)。而是他知道,他終究有一天會離開,而是他知道,他未來需要去面對什么,而這種責(zé)任,不該讓這個美好的女子去承擔(dān),哪怕只是一點點的邊緣。
她只需歲月靜好,王歡愿去負重前行。
不知不覺間已來到程非衣的家前,前世他也曾來過幾次,每次非衣父母看他的眼神,都如同準(zhǔn)女婿般對待,熱情非常,此時回憶起來,都還有點觸動。
“你是讓你爸媽接你回去,還是就這樣讓我把你送回去?”王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不顯丁點異樣。
懷中的程非衣渾身一緊,繼而有些狼狽地迅速下地,埋著頭不敢看王歡,小聲地沙啞著嗓子道,“我……我……謝……謝謝你……我走回去吧?!?p> 說完轉(zhuǎn)過身子小跑回去,沒跑幾步又停了下來,用王歡幾乎不可聞的聲音道,“你的衣服,我……我明天還你?!?p> 直到程非衣消失在王歡的眼前,他才迅速轉(zhuǎn)身,大踏步離開,渾身都帶著一種難言的肅殺氣息。
之前在公園里,王歡之所以在最后關(guān)頭控制住沖動,并非是他害怕。說實話,現(xiàn)如今他的修為雖然還不高,但弄死個把人,對他來說,也就是麻煩或者大麻煩的區(qū)別而已。
只是這樣一來,不僅自己將來的各種計劃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父母也要被牽連進來,整日里擔(dān)驚受怕。最重要的是,因為這種莫名的因素,王歡不知還要面對何種天數(shù)變化,這才是他最大的顧忌。
他不怕天數(shù)降臨在他身上,因為他未來所要面對的,將會是更大的天數(shù),更大的變化。他只是擔(dān)憂這種‘牽連效應(yīng)’發(fā)生在他的親人或者在乎的人身上,他們一般無力獨自去面對這種突發(fā)變化。
程非衣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記得前世大概也在這個時間段前后,她突然就毫無征兆地轉(zhuǎn)學(xué)了。王歡當(dāng)年再見她時,已是幾年之后的一次偶遇。
當(dāng)年學(xué)校期間王歡與程非衣基本沒有任何的交集,所以對于其中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哪怕后來與程非衣相處的那段時間,程非衣對于這段過去,也是諱莫如深。
現(xiàn)如今前后聯(lián)系對照,當(dāng)年可能也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今天的遭遇,以王歡對于天數(shù)的了解,可能只是天數(shù)的時間混亂,并不一定是憑空產(chǎn)生。區(qū)區(qū)牽連,沒有那么大的因果,而他王歡,正是這個混亂的主因。
天道恒常,而天數(shù)就是維持這種永恒秩序的一種手段,王歡對此早就知之甚深。
“歡哥,歡哥,等一下,是我!”
陳強竟然還沒離開,看見王歡從程非衣家的小區(qū)前離開了,他立即就追上前去,似乎有話要說。
王歡停了下來,他突然對這個家伙有點興趣了,說不定從他這里,就能獲得第一手的初步資料。
“歡哥!”陳強滿頭大汗,他今天一天的跑步運動量,恐怕超過之前一年的總和還不止。
“歡哥,那個姓曹的真的不是東西,馬上就要高考了,直接關(guān)系到我們未來的前途命運,這件事就交給我來擺平吧?!?p> “哦?你對那個姓曹的很了解嗎?”王歡意味非常地問道。
“咳,這個,也不算太多啦,畢竟我和他們那個圈子還有點接觸。聽說他最近一直在追一個姓楊的博士,不知為何突然跑到中南這個小地方來?!?p> “那都不是重點啦,重點是我認識那個圈子里的一些人,找他們出來調(diào)解,應(yīng)該可以讓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多出點錢吧,不舍得多花錢,事情怕是無法善了的?!?p> 姓楊?博士?王歡終于有點了頭緒,陳強有句話說的對,這事絕對不會輕易善了。不過這個陳強今天如此鍥而不舍,有點古怪。恐怕他還沒意識到,王歡已經(jīng)把某件不好的事情,跟他聯(lián)系上了。
“哦?他愿意給我多少錢,化解此事?”王歡微笑著道。
“他給?咳咳……這個,我的意思是,我出錢……找人調(diào)解,你打他這件事情。不管如何,出手打人總是不對的嘛。不管是情理還是法律……”
“你要什么?”王歡沒有了跟他繞彎子的心情,打斷他的話,直接問道。
“很簡單?!甭牭酵鯕g終于開口,陳強暗暗松了口氣。說句實話,雖然他在王歡手中吃了幾次虧,他也承認王歡是個狠人,但他內(nèi)心從來就沒有真正怕過王歡。大家都是學(xué)生,很多事情,在校園這個地方,畢竟還是不能放開手腳。
“我必須要個借口,而程非衣是我女朋友這個借口,是最佳也是最完美的方法。所以此事不僅需要歡哥你在學(xué)校里配合一下,非衣那邊,最好也能幫忙提個醒?”
原來這家伙的目的在這里,王歡瞇起眼睛,伸手搭住陳強的肩膀,直到他連連痛呼出聲,才冷聲警告道。
“大事化???花錢調(diào)解?來不及了!他姓曹的愿意出再多的錢,這件事情也不會就此為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姓曹的才來中南幾天時間?他是如何知道程非衣的行蹤和住址?”
“別說什么跟蹤,就算如此,你為何那么湊巧地就出現(xiàn)在書林公園?看在你我同學(xué)一場的緣分上,其他事情我不想去追究。今天是給你最后的警告,小心玩火自焚,若是你再生事端,我保證,你陳強一定會真實體驗到古代的太監(jiān),是有多么的開心!”
王歡丟下這句話掉頭就走,留下陳強疼的迅速掀開衣領(lǐng),整個肩膀已經(jīng)烏青一片。陳強咬牙咧嘴,額頭直冒冷汗,直到王歡離開良久,還忍不住單手護著褲襠。
“啐!瑪?shù)?,裝什么裝,看看你最后怎么死。我弄,痛死我了,不行,我得去醫(y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