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要讓徐靈山盡快成長，我呢，別忘了，我可是他的師伯，沒有誰比我更希望他成長起來的了?！睆堅亼咽冀K微笑著，“如果他注定不能置身事外，那就趁著我現(xiàn)在還有點時間，護他一程好了。”
裘剛沉默不語。
“不過，別忘了，剛則易折?！睆堅亼研Σ[瞇地說，“你們別看徐靈山那小子溫溫吞吞，沒什么脾氣，他的心里可是藏著一頭獅子，真把他逼急了，把你們的棋盤掀了也不一定。”
裘剛瞥了張詠懷一眼，沒有接張詠懷的話題，只說：“銀瞳那邊你盯著點?！?p> 張詠懷臉上笑容收起來，很不爽的樣子，“喂喂，我是來休養(yǎng)的，你對來休養(yǎng)的病人就這樣對待嗎？”
裘剛沉默地望著前方，沒有說話。
張詠懷輕聲嘆了口氣。
“真是聊不下去啊?！睆堅亼汛蛄藗€哈欠，“困了，睡覺去了?！?p> 他擺擺手，算是打了個招呼，腳輕輕一踮，身體就像鳥一樣飛了起來。
他御風(fēng)而行，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裘剛目光從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撤了回來，他沉默嚴肅的臉微微繃著，完全不像張詠懷那樣，眼神都是輕佻的。他像一塊巖石矗立在屋頂上，迎面而來吹了大半宿的風(fēng)，把他的頭發(fā)和衣擺掀動，獵獵作響。
他就這么安靜地站了一夜。
“啊——”徐靈山從床上坐起來，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外邊，隱隱約約有喧雜的響聲從窗底彌漫進來。他爬下床，洗漱了一番，捋了捋自己睡翹了的毛，臉上帶著困意走出房間。
凌晨五點才回來，現(xiàn)在也才八點，只睡了三個小時。
就算靈舍顯形之后精力旺盛了很多，不到三個小時的睡眠還是讓人發(fā)困。
他們約的是早上八點半見面，現(xiàn)在才八點，還有三十分鐘。
徐靈山是循著香味醒來的，早餐的香味。他癟著餓了一宿的肚子，拐到距離茶館十米左右的巷子口，這里擺著三家早餐攤。一家做面，支了兩張桌子，已經(jīng)坐滿了人。一家做小籠包、蒸餃，門口堵著七八個人，都是趕去上班的年輕人在等打包好的早點。
徐靈山看向最后一家，呵，另一家面館，也是唯一一家正兒八經(jīng)有個屋子的。盡管有個屋子，店家卻還是在門口支了五張桌子，還是因為生意太好，屋子里頭也坐不下。
徐靈山眼疾腳快地在一個剛起了身的空位坐下，招呼了一聲：“老板，來碗面！加個煎蛋！”
“好嘞！”老板在里頭應(yīng)道。
“唉喲，年輕人起得夠早的啊?！彼傻廊怂χ姆鲏m從狹窄逼仄的巷子口擠進來，肥胖的身體看著行動很是不方便，可他的腳步卻如魚得水，沒有任何停頓。
老道吸引了周圍很多人的注目。
但一個道士在路上行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大家頂多看兩眼就撤走了目光。
正巧徐靈山同桌的一個老大爺吃完了面，結(jié)了賬，悠哉悠哉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