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真是令陳鷹揚大為尷尬。
前頭的河流里,一個赤條條的酮體正立在水中,上演清水出芙蓉的動人場景。陳鷹揚一時之間看呆了。
等等!好像有點不對,陳鷹揚抹去臉上的水流,終于看清楚了。
這……這他媽是個男的!
陳鷹揚罵罵咧咧,暗忖打擾了,連忙悄摸往岸上游去……
“誰……誰偷看我洗澡?”
誰特么上趕子偷看你一個漢子洗澡?陳鷹揚嘴角抽搐,只好停下當前的動作,露出僵硬的笑容,“兄弟,在下只是路過,路過而已,別誤會,別誤會?!?p> 這位兄臺頓時流露出懷疑的神色,“路過,你騙誰?你有意偷看我洗澡?”
陳鷹揚無奈的聳了聳肩道:“閣下不會以為我潛伏水中,特意來看你干癟的臀部的吧?實不相瞞,我壓根沒有這個癖好。”
那人仍然不信,“那你……為什么……”
“都說了呢,純屬路過,我這就走,您繼續(xù)?!?p> 陳鷹揚正要渾水摸魚,溜之大吉,不料這位仁兄再度發(fā)難。
“站住!你懷里抱的什么?”
陳鷹揚不得已再度頓住身形,“你說這個嗎?我寵物。”
“哪有用蛇當寵物的?”
“當然有,比如說我?!标慂棑P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笑道,但那人又發(fā)問了。
“那它嘴里含的是什么?”
“鵪鶉蛋?!?p> “鵪鶉蛋?”
“對,鵪鶉蛋?!?p> “哪有這么大的鵪鶉蛋?”
“變異了。”陳鷹揚接著無奈的對著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好奇寶寶道:“你慢慢洗,我先走了,我有事兒。”
那人好奇道:“什么事?”
“我媽叫我回家吃飯?!标慂棑P說著便往岸上走。
“站??!”
“又有什么事啊,你別沒完沒了啊你!”陳鷹揚大吼道。
“你是不是陳家的陳鷹揚?”
陳鷹揚心中惱火,暗忖你特么新來的?連老子都不知道,也不打聽打聽,在長空城一帶的人誰不知道老子,我陳鷹揚可是長空城最著名的……咳咳,算了。
“不說話?被我猜中了吧,說,你從哪冒出來的?”
陳鷹揚心中納罕,今天遇到的這個人和事都有點奇怪,連忙警惕的問道:“我真不是,你找他干嘛?我和他不熟?!?p> “你就是!你別想騙我!”這家伙大吼一聲,嚇了陳鷹揚一跳,又接著道:“雖然我最近才來到長空城,但是上頭早就給我看了你的畫像了,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陳鷹揚心中大奇,總不可能自己被什么錦衣衛(wèi)之類的盯上了吧,但轉念一想,自己消失這么多天家中老父一定非常著急,這人沒準是家里派來找他的,想到這里,便承認道:“好吧,我就是陳鷹揚,你找我?你那個什么上頭是誰?”
這人一聽此言,二話不說。縱身上岸,光速穿好衣服,道:“上頭自然就是武家的人的,長空城俱都傳言,陳家獨子陳鷹揚被二階妖獸卷走,生死不明,而且這二階妖獸之所以出現(xiàn)在萬妖山外圍地區(qū)就是因為附近有天才地寶!而且上頭有命,要是遇見陳少爺,就帶回去?!?p> 他說完又搖了搖頭,道:“被二階妖獸抓了竟然活著出來了,你小子身上秘密不少啊?!?p> 陳鷹揚聽聞此言,登時牙根一陣癢癢,真是財寶動人心,沒想到這一下來,自己曾經(jīng)這個無人問津的廢物一下子就成了香餑餑了,他擔心現(xiàn)在附近可能還有其他武家的人,因為二階妖獸出現(xiàn)這么大的事情他們雖然捂不住,但卻會早早的控制住事發(fā)現(xiàn)場,處于有利地位,一旦有什么好東西,自然難逃其手掌心。
想到這里,一股冷酷鉆進陳鷹揚的心頭,戲謔的問道:“那你準備怎么處理我呢?”
這人早已穿戴完畢,手持還沒有出鞘的長劍,輕笑道:“我本來是想將你抓住,送回去了事,但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p> “哦?”
“因為我看見你懷里那個小東西嘴里銜著的好像是個妖丹,而且那條蛇與一般的蛇很不一樣,著實不凡?!?p> 陳鷹揚笑著問道:“所以你想據(jù)為己有?”
這個不知哪來耳朵家伙聞言仰天長笑,但是這家伙身形枯瘦,看著就像一顆蘆葦,在風里抖動,陳鷹揚還以為他出了什么問題,這家伙笑聲止住,道:“那當然,寶貝當前,豈有拱手送人之理。”
說完閃身過來,就伸手向著小家伙嘴里那顆妖丹探去,他早就知道這個陳家少爺乃是一個修為極低的廢物,所以并沒有將其放在眼里。
但是很快他就發(fā)出了一聲慘叫,連忙將手縮了回去,那手上布滿傷口,鮮血淋漓,出現(xiàn)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小東西驀地發(fā)出一聲尖銳的怒吼,那聲音聽著就像它生前的母親發(fā)出的一般,攝人心魄,著實令陳鷹揚驚了一條,因為這吼音與它嬌小的身形很不相稱。
小家伙這一吼不要緊,在場兩人都驚在原地,至于它自己呢,則不小心將母親的妖丹吞了進去,就這樣母親生前最后的遺物和它融為一體。
看到妖丹被那條小白蛇吞下,那人登時急了起來,手上劇痛的傷口更使他狂怒,他拔出長劍,冷冷的指向陳鷹揚,道:“沒想到點子有點扎手,不過今天這這寶貝我要定了?!?p> 但愿妖丹還沒有被消化,他心中補充道。
必須要速戰(zhàn)速決,因為他之前是悄摸獨自跑來此地洗澡,里搜索的小分隊有些距離,但方才這么大的叫聲必然會吸引許多人前來,屆時獨吞大計定要化為泡影,所以他上來便是最狠毒的殺招。
陳鷹揚連忙將小家伙放在一旁,好全力應付眼前的強敵,但劍鋒早已從刁鉆的角度襲來。
陳鷹揚不假思索,連背后綁著的鷹刀都沒有來得及拔出,對著那劍鋒就轟出一拳,他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竟然要空手對寶劍,但是來自血脈中的力量促使了他這么做。
竟然以拳頭對我的寶劍?簡直是以卵擊石!這陳鷹揚果然是個廢物,那人心中冷笑,原本設想的后續(xù)殺招也都不再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只需這一劍必能了結這廢物的姓名!
劍鋒全力揮出,與陳鷹揚揮出的鐵拳相撞!
“叮!”
原本想象中血肉橫飛的場景沒有出現(xiàn),相反是那把劍應聲而斷,直接被打飛出去。
可憐的家伙一退數(shù)米遠,虎口被震得劇痛,臉上驚疑不定,這個所謂的廢物竟然以空手對劍鋒,他哪里還不知道自己碰上了鐵板,當即心中一沉,便萌生了退意。
陳鷹揚還愣在原地,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拳頭,竟然一點損傷也沒有,就那么輕易的把一把千錘百煉的鐵劍擊斷!這絕對是他也沒想到的。
那人三兩步之間就要走遠,便走還便喊救命,一股冷酷鉆進陳鷹揚的心頭,他一言不發(fā),就那么自原地縱越而上,兔起鶻落,眨眼間便趕上那人,當空一拳俯沖而下。
那人無可奈何,只好匆忙以掌相迎,陳鷹揚只一拳便將其打的踉踉蹌蹌,差點當場栽倒。
“誤會,誤會啊陳少爺,我只是來洗個澡而已,別殺我?!?p> 陳鷹揚根本沒理他,接著又是毫無花哨的一拳,沒有任何章法,就那么橫推過去,一下便將那人的手骨震斷,令其不斷咯血,但陳鷹揚凌空一腳,就將其要撲倒的身體震飛出去,落在地上,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了。
做完這一切,陳鷹揚跌坐在地上,剛剛痛下殺手時那種激昂的情緒消退,他才真正的感到自己親手將一個條人命送進地府,一種負罪感涌上他的心頭。
但是崔城死時的場景忽然出現(xiàn)在他的心頭,負罪感消失無蹤,因為他知道這才只是開始,今后他要面臨的生死決戰(zhàn)只會更多、更狠。屆時,都是你死我活的爭斗,絕容不得有半點的憐憫。
想到這里,思緒平復,他開始考慮起眼前的困境。
沒想到剛剛出來就遇到這種局面,陳鷹揚感到自己若再不離開此地,很快就會大難臨頭。
我剛剛從妖獸的洞窟中回來,便從之前的廢物變成了一個又能修煉的武者了,現(xiàn)下無數(shù)個長空城的武者都被吸引來此,自己要是忽然出現(xiàn),指不定有多少人想研究這一切呢,所以為今之計,還是先躲一陣子,避避風頭。
時間不多,因為他感到遠處似乎有些許破空聲傳來,沐浴龍血之后,他的感知能力比之之前亦是大有長進,使他能夠提前感知危險。
他對小家伙道:“事情有點不妙,你走吧,往森林的深處走去,就能安全離開?!?p> 小家伙用小腦袋抵在陳鷹揚的胸前,它用這種方式表達不舍,因為生下來見到的人和妖就那么幾個,其余的都死了,就剩眼前這個家伙,但他卻命令自己前往未知的森林深處。
陳鷹揚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道:“該分的都分完了,接下來的危險我可不想和你分攤,咱倆就此別過吧,下次再遇到我這樣的壞人可要躲遠點。”
想到這里,忽然才看見小白蛇嘴角的鮮血,看來這個小家伙易與之輩。
小白蛇悉悉索索的朝著叢林深處遠去,來到遠處時還回頭瞧了陳鷹揚一眼。陳鷹揚向它招揮了揮手,轉身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