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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向西流

第四十七章 萬夫莫敵

大江向西流 肉體涂鴉 2940 2020-02-23 21:41:03

  張鐵那龐大的身軀帶著一蓬鮮血倒飛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連一聲呻吟都沒有發(fā)出,當場斃命。

  他那把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鐵錘則千瘡百孔,布滿刀痕,缺了一角,和錘柄分離,被震飛至遠處。

  凄寒秋風颯颯勁吹而過,樹葉在風中漱漱發(fā)抖。

  陳鷹揚再次感嘆這把鷹刀的強大與可怕,和這種重錘硬碰硬,一般的刀早就碎裂了,這也是張鐵自信的源頭之一,因為大部分對手的刀劍遇到他的鐵錘,若是敢于硬撼,無不是一個照面之內(nèi)碎成片片。

  然而這鷹刀之上竟然連一點痕跡都欠捧,實乃神器。

  眾人將陳鷹揚團團圍住,他們再也不會給陳鷹揚以逐一擊破的機會了,為首的張鐵取出掛在身后的雙矛,兩把鋼矛都金光閃閃,鋒銳無比,足以穿透任何物體。

  “這小子很有點古怪,不愧是軍師指名要的人,大家別大意了,實在不行就將他就地宰殺!”匪首梁良冷酷道。

  先前的小覷之心全部拋諸九霄云外,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正式將陳鷹揚當作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因為方才的一戰(zhàn)已經(jīng)足以證明陳鷹揚不但是精湛的刀法、迅快的速度,其恐怖的力量和怪物一般的肉身更是令他忌憚,哪怕修為比對方高了一層,他自問亦不一定能夠拿下。

  眼前的六個匪徒氣勢洶洶,陳鷹揚卻似視而不見,卓立場中。這并非是他陳鷹揚輕敵傲慢,而是身為一個刀客,在任何的局勢之中,都必須要保持古井無波,靜若深海的狀態(tài),始能洞察局勢,全力搏殺。

  殺氣嚴霜,一場血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殺!”

  不只是誰狂喊一聲,眾人像聽見號令一般,當即發(fā)動凌厲的攻擊。排山倒海般朝著陳鷹揚壓蓋而下。

  陳鷹揚的刀亦在那一刻動了,他使得狂雷六訣中的第三式——雨點如麻,刀劍就像暴雷之前那密集的雨點朝著四周的敵人灑去。

  驚濤駭浪之中,一團寒芒爆裂開來,陳鷹揚手中的鷹刀幾乎不分先后的擊中正前方的一把重劍、身后的一把水刺,以及三把斬馬刀。

  叮叮叮!

  兵器交擊的聲音像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急促激響,火星四濺中,五人倒退開去,陳鷹揚正要乘勝追擊,這個時候,趁對手氣血沉浮之際,他只需施以雷霆手段,定能了結一兩人。

  可惜,梁良的身影已經(jīng)自遠處彈射飛來,手中的黃金雙矛舞出萬重巨浪,鋒芒畢露。

  他方才并未出手,而是在旁窺測,看準陳鷹揚的弱點出手,現(xiàn)在他就是趁著陳鷹揚剛剛全力出手完畢的尷尬時刻出手,且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的殺招。

  陳鷹揚長嘆一聲,知道自己錯過了各個擊破的最佳時機,不得不全力應付梁良的黃金雙矛。

  “銀光乍現(xiàn)!”

  陳鷹揚將家傳刀法狂雷六訣中的第四式使了出來,刀光打閃,活像雷電在云層之中電光隱隱,蘊藏著可怕的能量。

  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兩人在眨眼的時間之內(nèi),刀矛相劈了數(shù)百次,白色的刀芒與金色的矛影交匯,煞是好看動人。

  當?shù)囊宦暎毫嫉癸w而去,撞在遠處的樹上,直接將樹干直接撞的斷裂。此刻,他心中震駭莫名,因為陳鷹揚的每一刀不但都蘊藏著山洪暴發(fā)一般的力道,而且似乎帶著一股電流,刺向他的經(jīng)脈,令他感到十分難受,半邊身子都麻痹了。

  陳鷹揚長嘯一聲,躍至樹梢,向林子深處飛去,除梁良以外的無名匪眾狠性發(fā)作,當即趕了上去,梁良想出聲阻攔,卻為時晚矣。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萌生了退意,陳鷹揚的神勇令他感到恐怖,他沒必要為了軍師的命令而這般拼命。若是死在這里,就更不值了。

  梁良自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塵土,心中躊躇不已,現(xiàn)在跑路還來得及,他想到,向著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這時后面忽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令他身形一震,但跑去的速度仍然不減,隨即,第二聲慘叫傳來!

  陳鷹揚躍上樹梢,猿猴般在樹與樹之間跳躍,身后的五匪則以為陳鷹揚一心要逃,于是全力追逐,一時間,陣型不再。

  “就是這時!”

  陳鷹揚覷準機會,沒來由的自前方的樹干上猛得電射而回,朝著趕在最前面的那人飛去。

  那感在最前面的追趕者忽然大感不妙,他腳程最快,以往在搶劫商旅、追逐獵物時總能跑在最前面,但這次的情況卻不是一概而論的,他們只是見到對手在跑動所以反射性的追逐而已,熟料陳鷹揚忽然殺個回馬槍,當即令他想起來應該跑的是自己。

  但為時已晚,陳鷹揚的身影已經(jīng)來到眼前,那把鷹刀橫空劈來,同伴都在后方拼命趕來,但已是追之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的發(fā)生。

  “重劍劈浪!”

  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狂吼一聲,手中重劍朝著陳鷹揚的長刀橫斬而去。

  空中人影交錯,鮮血飛灑。重劍斷裂橫飛,又是一名匪寇斃命。

  但陳鷹揚的身形不減,手中的長刀再次揮出,在秋風中劃出一道白練,登時將那名手持水刺的土匪斬落。

  只剩下三人了。

  三名手持長刀的土匪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老大早已蹤影不見,登時感到孤立無援,他們要如何來應付這樣一個死神呢。

  一念至此,三人都跪下求饒了。

  “大俠饒命?!?p>  “我上有老下有小?!?p>  “我年幼的女兒還沒斷奶?!?p>  ……

  陳鷹揚看著這三個土匪,搖頭一嘆,道:“要放過你們也可以,但你們這幾個小蟊賊必須答應我,今后永遠不再做土匪,為害四方?!?p>  四人當然是連聲答應,陳鷹揚點了點頭,正要收刀回鞘,忽然間一股可怕至極的危機竄入他的心頭。陳鷹揚當即絲毫不假思索的向身后劈了一刀。

  當!

  陳鷹揚被震得連連后退,對方蓄意而為,而他則是倉促應付,如何能比。

  “黃金巨浪!”

  只見那梁良不知又從那個角落里殺了出來,一旦得勢,登時便得理不饒人,原本那兩根長矛不知何時已變成一根丈八來長的長矛,正幻化出漫天矛影,朝著陳鷹揚灑下。

  陳鷹揚連忙揮刀疾劈,不停的應付對手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且之前連聲求饒的三人也卷土重來,朝著陳鷹揚揮刀猛劈。

  “再說一遍,誰是小蟊賊?”梁良怒吼道?!拔覀兪峭练耍 ?p>  “給我死!”梁良再度大吼,漫天矛影化而為一,另外三人同樣全力劈砍。而陳鷹揚則背靠大樹,退無可退。

  三刀一矛,橫空而至!

  “當!”

  想象中鮮血飛灑的情景并沒有出現(xiàn),梁良詭異的倒飛出去,另外三人同樣節(jié)節(jié)后退。四人震駭莫名的看著陳鷹揚。

  只見陳鷹揚收回左手,那左手上鮮血淋漓,看來也是受傷不淺。陳鷹揚眼中冷酷無比。

  就在剛剛,陳鷹揚竟然硬是用拳頭和梁良的矛鋒硬撼了一記,非但沒有廢了胳膊,反而將對方震飛出去,這是什么肉身?

  然而陳鷹揚已經(jīng)動了,持刀三人眾早已嚇破了膽,四散而逃。

  “哪里走!”

  陳鷹揚大喝一聲,轉(zhuǎn)眼趕上,當即了結了一人,與此同時,地上的斷劍,水刺亦電射飛去,準確無誤的命中正在逃跑的兩人,插入他們的后心,三人全部斃命。

  林中又只剩下陳鷹揚一人,地上鮮血濺滿,血腥氣味在秋風中四散,濃烈撲鼻。

  梁良站在一顆大樹的身后,連動也不敢動一下,逃跑是不可能的,對方那可怕的速度令他心膽俱喪,保準在他逃出樹林之前,便要被趕上,唉,他千不該萬不該回來。

  想到這里,連忙將全身的生理活動降到最低,連呼吸也止住,只是心跳越發(fā)的劇烈。

  四下寂然無聲,對方是否已經(jīng)出林追去?梁良暗嘆自己終于撿回一條命。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風聲忽起,梁良大感不妙,一種滅頂之災降臨的感覺在心頭涌現(xiàn),他連忙彈離大樹,但為時已晚。

  只見他背后的大樹和他自己在一瞬間都一分為二,成為兩半。

  陳鷹揚緩緩將鷹刀收回鞘中,殺了這么多人,那刀上血跡全無,真是十分妖異,陳鷹揚感到每次拔刀,自己都像死神從十八層地獄而來一般,手握鐮刀,不殺盡最后一人決不罷休。

  但每次握著這刀戰(zhàn)斗之時,又令他感到握有整個世界,那種感覺,除非是向他這樣的刀客,否則絕對無法體驗。

  將長刀放回背后,陳鷹揚出了樹林,天上的鳥群登時撲棱棱的一股腦飛下來,享用新鮮美味的大餐,令陳鷹揚不愁他們無所安葬了。

  秋風凜冽,陳鷹揚攀上馬背,揚手一拍,馬兒就在一陣嘶鳴聲中朝著大荒的深處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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