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塵埃里的日子著實讓人難堪,譚曉微忽然感到有些害怕,她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角色可以任人踐踏。
所以在調(diào)整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就到嚴正寬的新籟公司上班了。
就如她所預(yù)料的那樣,接待她的HR帶著一種冷漠而厭惡的表情給她安排了工位和工作內(nèi)容。
雖是有心里準備,但是一種強大的心理落差還是讓她感到不適,
之前自己好不容易摸爬滾打到了經(jīng)理的位置,而現(xiàn)在又要和一般員工擠在公共的辦公桌前。
而且工作內(nèi)容無非就是讓她打打電話,這和一個普通的營銷人員沒有任何區(qū)別,這不是明顯的不讓她接觸到核心設(shè)計內(nèi)容嘛!就是不信任她的表現(xiàn)。
可她現(xiàn)在能反駁什么嗎?
她不能,她如果還想在這個行業(yè)里面生存,她就只能選擇先留在這里。
于是,她坐了下來,開始整理她的辦公桌,開始打開電腦閱覽客戶的信息資料。
此時的嚴正寬正在大辦公室和新的項目甲方開會,這個項目是一個投標項目,對接經(jīng)理首先介紹到,
“這個項目是G城一個小鎮(zhèn),現(xiàn)在這個小鎮(zhèn)在打造旅游形象小鎮(zhèn),所以這個項目是牽一發(fā)動全身的項目,如果能做好這個項目對于我們公司來說是很大的宣傳。而且啊,據(jù)我了解由于這個項目很著急,所以參加投標的公司不多,其中一個是一直不及我們公司的洛荷景觀,還有一個是一個境外公司,另一個是最近才注冊的一個工作室,貌似上個星期才開業(yè)?!?,
說到這里這個經(jīng)理自信滿滿的理了理喉嚨,
“所以,只要我們能夠發(fā)揮我們一慣的設(shè)計水準,自然是沒有什么問題?!保?p> 會議就在這樣七嘴八舌的商談中進行了三個小時。
同時,說巧不巧,那個所謂的才開業(yè)不久的工作室就是我和陶陶來的歸來設(shè)計室。
之所以能拿到這個投標項目還在于陶陶軟磨硬泡的從她一個叔叔哪里問到的消息。
其實之前我就和陶陶商量過公司的設(shè)計定位,倚靠著最近的局勢以及城市發(fā)展的進程,現(xiàn)在將市場投放在鄉(xiāng)旅文旅上是一個很好的勢頭。
所以我們一致認定就按這個方向進行發(fā)展,而這個項目來的正是及時,
“樂曼,這可是我們一戰(zhàn)成名的機會,我們現(xiàn)在就要專心致志的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在這個上面?!保?p> 陶陶邊剝著手里的小龍蝦邊靠在沙發(fā)扶手邊充滿想象的說著,仿佛一切都將成為現(xiàn)實。
“好,我們就為了這個目標一戰(zhàn)成名?!保?p> 可能是喝了一些酒的緣故,我也開始東倒西歪的胡說八道起來,工作室已經(jīng)開業(yè)一周了。
第一周就拿到這樣的項目,雖說只是投標,但是能夠拿到這樣的機會是真的很不容易,而且這段時間為了能夠成功開業(yè),招聘,拉業(yè)務(wù),可謂是夜不能寐。
“我看你是喝多了,咦!開始說大話了?!?p> 陶陶望著我一口將剝好的蝦塞進了嘴里。
“啊,我們真是太厲害了?!?p> ,我要是再喝一杯肯定是要吐出來的,我打了一個嗝兒。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了,雖有點恍惚,到看見是個陌生電話,于是我掛斷了。
正想和陶陶再說幾句,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電話,于是我接通了電話,帶著一絲醉意,
“喂!誰??!”
“這個電話是你的不,我看電話記錄第一個是你的,你叫溫樂曼是吧?”,
聽著這沒頭沒腦的問題,本來就有點恍惚的我更覺得奇奇怪怪,想著是不是咋騙電話啊,所以隨即一下掛斷了電話,
“誰???”,陶陶看著我問道
“不知道,說什么是不是我的電話,還知道我的名字,多半是詐騙”,我看著陶陶嘟了嘟嘴。
可沒想到這個人還很堅持,電話又打了過來,
“這個電話是我在橋下面撿到的,要是你不知道我就送警察局啦!”
我越聽越覺得糊涂,什么亂七八糟的,什么電話,還在橋下?lián)斓降摹?p> 關(guān)鍵是我根本沒有這個電話的來點顯示,說了一句“你打錯了吧!”,我便掛斷了電話。
隨即和陶陶一陣嘻嘻哈哈的聊了起來,東倒西歪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了過去,一直到大天亮才醒來。
當強烈的陽光通過窗簾縫照射進了屋內(nèi),剛好射在我的眼睛上,睜開眼的一瞬間,我立馬按開了手機,時間剛好八點,還好,還早,我懶洋洋的伸了伸腰爬起來刷牙洗臉準備去公司。
陶陶聽見響動也跟這起來了。
“昨晚咋睡著了的啊,我都沒有卸妝,”,
陶陶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臉油光滿面覺得甚是好笑,
“看來真的是有點老了,喝了這么點酒就人事不醒了。”
“你不是說你是十八歲的小姑娘嘛,什么時候老的啊!”,
想著以前她老是說道自己是個孩子,我就忍不住調(diào)侃,她卸妝,我就開始刷牙,手忙腳亂的?!澳慵鄙栋。俊?p> “我又不像你,我還要化妝,不抓緊點怎么來得及?。 ?,陶陶說著,
“也對哈,我效率比你高?!保?p> 正在我們互相吐槽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我跑到客廳準備接電話,一看,下了一跳,顯示是警察局的電話。
我?guī)е唤z疑惑的接了電話,只聽對面字正腔圓的問道,
“你好,請問是溫樂曼女士嗎?”
“是的,我是!”
“你好,這里是宋文區(qū)警察局,麻煩你這邊今日抽空來警察局一趟。”
“嗯,我能問一下是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昨晚有人在橋下?lián)斓搅艘粋€手機,經(jīng)我們查看這個手機是一個名叫羅振的先生的,這位先生在不久前已去逝了,而你的電話顯示離這位羅振先生去逝的時間很近,我們希望能夠進一步了解一些情況,麻煩你這邊配合一下?!?p> 這時,我才突然明白昨晚的那個電話并不是什么詐騙電話,而是別人真的撿到了手機。
也難怪,很多年前我就刪除了羅振的手機號,后來也一直沒有聯(lián)系,所以我的手機才會顯示是陌生號碼。
“你怎么啦?”,陶陶刷著牙走了出來。
“我得去趟警察局,你先去公司,我回來給你談。”,
說完,我邊穿鞋邊理了理頭發(fā)一把用項圈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