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頭時,他褪去了傷感的外殼,孤傲清冷的神色再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一種狀態(tài),他是清醒的。這個世界從來不會同情懦弱的人。他唯有收起柔軟的姿態(tài),用堅(jiān)硬的棱角與這個世界抗衡到底。
夏以陽靠在床頭,留給葉葵的只有一張堅(jiān)毅的側(cè)臉。
是沉默,無盡的沉默…
是尹俊熙無論如何都不會贈與給她的尷尬。
他俊逸的臉上沒有出現(xiàn)過一刻的情緒波動。
許久,葉葵開口:“你好點(diǎn)了嗎?”
“嗯”夏以陽隨口一應(yīng),像是極力阻斷這場對話。
“你餓嗎?”葉葵還是忍不住開口。
“還好”夏以陽。
在他冷漠的視線下,葉葵走出了房間。
她點(diǎn)了外賣,趁著等外賣的空當(dāng),她彈了會兒鋼琴。
不由自主就彈了尹俊熙最喜歡的那首曲子,是她的指尖都在思念尹俊熙嗎?
她想著,尹俊熙何曾給過她片刻的冷清?
委屈又不甘。
外賣到了,她便直接提到了夏以陽的房間。
在他身旁打開,他始終沒有看一眼。
她端著飯盒遞到他面前,他卻開口“我不吃”
懸在半空的手,驀地僵在原地。
葉葵從來沒有碰到這種境地,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腦海中不時出現(xiàn)尹俊熙蒼白又無力的笑容,她是他生病都舍不得讓她擔(dān)心的人。他是真的太寵她了,寵到她以為全世界對她都是友好的。
夏以陽始終沒有看她一眼,她終是走出了房門。
獨(dú)自一人在客廳吃飯,安安靜靜,倒是沒有了尹俊熙的嘮叨,也沒有了尹俊熙費(fèi)力討好她的聲音。
她沒有再踏進(jìn)夏以陽的房門半步,從小都是尹俊熙遷就她,她從來沒有向別人低過頭。
她練完琴,洗完澡,便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準(zhǔn)備睡覺了。
夏以陽依舊沒有吃飯,他閉著眼睛感受著自己身體的溫度一點(diǎn)點(diǎn)下降。他也是個能忍的人,從小到大,每每生病,不到迫不得已他是不會去醫(yī)院的。以前,因?yàn)樽约簺]有父母,他常常和嘲笑他的孩子打架,幾乎每天傷痕累累地回家,他的奶奶只是看到了他臉上的傷,他身上的傷,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他不時會看一下手機(jī),到了葉葵該睡覺的時候,他便起床,敲了敲葉葵的門,就進(jìn)去了。
葉葵當(dāng)真睡下了,聽到他的動靜后把頭埋進(jìn)了被里。她是真的不想理他,他的脾氣和尹俊熙比起來差遠(yuǎn)了。
但她知道,他還生著病。
不知道他的燒退了沒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很難受。
她還是有些心疼,她自己是這樣認(rèn)為的。
夏以陽坐在她的床頭,也不知道她晚上還會不會害怕。
其實(shí),這些天,葉葵沒有以前那么害怕了。
那次意外剛發(fā)生的時候,她是真的每晚都會想到那個黑暗的倉庫,那種布滿全身的恐懼真讓人不是滋味。所幸,現(xiàn)在好多了。她有幾晚都沒有想到那種恐懼的感覺了。她覺得,她會好的。因?yàn)?,她的身邊充滿了愛和溫暖。
尹俊熙陽光的笑容又一次出現(xiàn)在葉葵的腦海,她不自覺地?fù)P起嘴角,能夠讓你一想到他就情不自禁地微笑的人,對你而言,到底是怎樣的人?又或者,他在你身邊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