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發(fā)作,一次次的急診入院……
很多次出院回家,出院手續(xù)還沒有辦完,就又住院……
每次去到醫(yī)院,醫(yī)生都會說一句“你怎么又來了呀?”
那時的自己就像是上下班正常打卡的人員,住院已成為如同一日三餐的常態(tài)。
因為我身體的原因,媽媽就這樣辭去了工作,成為了全職媽媽。
也正是因為如此,似乎照顧我照顧家,就理所應當成為了職責所在。
在我童年的記憶中,好像沒有任何關于爸爸陪伴我的記憶。
我只記得,他每天都會很忙。
我想或許是因為媽媽做了全職家庭主婦,爸爸為了掙錢養(yǎng)家,才會如此。
那時候真的很窮,后來怎么變得有錢的,我也不知道。
模糊記得,小時候,我爸爸去北邊的一個山上開過金礦。
某一天的大半夜,我爸突然回家。
用著好厚好幾層的那種草紙,包著好大一塊金子。
激動地對我媽媽說:“你看,我最近淘出來的金子?!?p> 也許是從那時慢慢開始有錢(這里所說的有錢,只是相比于我們家之前的生活)。
再后來,又是一個我爸爸不在家的夜晚。
我又一次發(fā)作被媽媽孤身一人抱著送去了醫(yī)院。
對于媽媽來說,我想應當是常態(tài)。
一次次地抱著我奔跑……
一次次地辦理出院入院手續(xù)……
一次次地陪在病床邊照顧我……
這樣一次次對我的疼愛,我都必須銘記在心。
也許是醫(yī)療技術的進步,又也許是我的幸運。
在這一次的住院中,醫(yī)生推薦了一種很神奇的藥,類似于現(xiàn)在流行的那種疫苗。
聽媽媽說,當時那種疫苗還很難找到,是幫助增加身體免疫力,媽媽讓朋友幫忙從更高一級的首府城市拿到的。
說來也神奇,這樣的一種神丹妙藥,卻在我使用以后,我居然奇跡般的好了。
那一年我七歲,上小學二年級(可能我從小打針吃藥多了,就比同齡人腦子轉的快,所以早早就讓我上學)。
我想,一定是上天看到了媽媽的艱辛,才讓我突然的變好。
接下來還是要提到我的爸爸,關于我對我爸爸的記憶,好像少之又少,但依舊想要努力尋找,并努力拼湊起來。
也許是有這個病的原因,所以腦子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很多身邊發(fā)生的人、事、物,哪怕是十幾年前,誰說的什么話,穿的什么顏色的衣服或者什么樣的場景,我都能記憶深刻。
但是關于爸爸的記憶,實在想不起太多……
在我空缺爸爸記憶的這些年,一直在努力找尋,直到現(xiàn)在,也未曾放棄,都在努力的縫補著。
那一年是2000年,因為固定電話還沒有普及,更別說是手機。
爸爸呆在那個遙遠而又偏僻的金礦,我們無法取得聯(lián)系。
姥姥很擔心。
突然有一天,姥姥對媽媽說:“你去山里找他吧,看看他呆在一個什么地方,什么條件,有沒有危險,別死在山里了我們都不知道?!?p> 聽到這樣的話,我很開心,我意識不到其他的,我只知道,媽媽要帶我出去玩,而且是很遙遠,我沒有去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