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希拉爾將城內(nèi)的傭兵團集結(jié)為偵查隊,負責查看城市周圍是否存在異獸。
據(jù)城主所說,鋼鐵堡壘在這幾天并未目擊詛咒之月。
克希拉爾和鹿娘研究了一會兒,最后一致認為這可能是詛咒之月并未蔓延到這里才導致的。
為何這么說?
詛咒之月并非一種只存在于末日紀的自然現(xiàn)象:它的本質(zhì)是蒂莉婭上隨處可見的魔力。末日紀的到來刺激了這些復雜奇怪的能量,于是魔力凝聚成球,這就是詛咒之月。
末日紀降臨時,它們起初只會凝聚在一小塊區(qū)域,接著詛咒之月會逐漸擴大魔力的吸收范圍,這就是所謂的“蔓延”。
在末日紀期間,魔力將變得極為稀薄。雖然魔法師遠比騎士和弓箭手強大,但在末日紀來臨時,這群生物也只能站遠點觀戰(zhàn),不然藍條分分鐘見底。
“城主,有人在外面發(fā)現(xiàn)了恐獸的尸體...恐怕末日紀真的降臨了?!?p> 一個侍從敲敲門,他走到城主的旁邊,彎下腰輕聲說道。
于是城主徹底信服的點點頭,用手撫摸著自己只有幾厘米的胡須:“克希拉爾大人,消息已經(jīng)得到證實,我將去安排相關的措施。如果有任何事情,歡迎隨時來找我?!?p> 城主起身離開,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我有點喜歡這里了。”
克希拉爾蹺上二郎腿,換了個極為舒坦的姿勢。
小市民思想最容易滿足了。
鹿娘沒搭理他,走到會議室的落地窗前。
“卡露夏,你剛剛提到的雷伊頓...他是什么人?”
想起自己那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野爹,克希拉爾滿臉別扭地向鹿娘請教道。
鹿娘轉(zhuǎn)過頭,一臉呆萌:“舊神明大人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啊?!?p> 克希拉爾當場就想找塊豆腐撞墻。
那個不靠譜的神明...
是他爹...
“舊神明大人常常用克希拉爾的身份視察人間。王國的貴族都知道這位強大的造物主還有一個父親:那才是真正的戰(zhàn)斗力巔峰。不過雷伊頓這個大號是他自己編出來唬人的,我以前問過舊神明大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鹿娘站在落地窗前,不停地解釋道,但講至關鍵部分后卻沒了下文。
“為什么?”
克希拉爾不禁好奇道。
“他說自己給自己當?shù)λ?..”
鹿娘一臉開心,仿佛這是個極為搞笑的笑話。
克希拉爾:???
真不愧是跟舊神明有關系的人,畫風夠詭異的。
彼方的太陽漸漸失去余暉,象征黑夜的月亮即將升起。在末日紀,人們會看到兩個月亮。一個是普通的月亮,一個是魔力凝聚成的詛咒之月。再配上詭譎的血夜,可以說是極具恐怖末日片氛圍了。
說起血夜,它的形成已經(jīng)被無數(shù)學士研究過,但都毫無進展。于是宗教的人就要摻合一下了:造物主神教的教主認為,這是眾神為世界帶來的懲罰。
畢竟第一末日紀和眾神隕落是在同一天,哦不,甚至可以精確到同一秒。
在那個長夜漫漫的日子里,所有教徒都發(fā)現(xiàn)神力消失了。沾有神明賜福的物品也好,被神明召見過的教徒也好...有關神明的一切力量都不見了。
在蒂莉婭,任何記載有關神的書籍都要用神文書寫。但在眾神隕落后,很少有人能讀完這些文字了。神明在世時,這些文字有著象形字般的功能,通俗易懂,無需理解。但是眾神隕落后,閱讀這些文字需要極強的精神力。再加上末日紀的到來,各族各國的紛爭,除了神明的名字,基本上有關神明的東西就什么都不剩了。
“神明大人...”
“嗯?”
就在克希拉爾翻閱著蒂莉婭的史書時,鹿娘突然出聲。
“詛咒之月已經(jīng)蔓延到這里了?!?p> 她仰著頭,嚴肅地注視著空中那個怪誕的紫色光球。
“首先就是異獸吧...被腐蝕過的動物就跟賽亞人一樣,那爪子能半米厚的城墻戳個窟窿?!?p> 克希拉爾站在她的身邊,想象著城外數(shù)以萬計的各類猛獸。
卡露夏雖然沒太明白他的比喻,但還是應和道:“鋼鐵堡壘的城墻有五米厚,它從未淪陷過,這次也是如此?!?p> 聞言的克希拉爾震悚地看著鹿娘:這是要立flag啊,不會這次真的淪陷了吧?
可能正在其他異世界打工的舊神明聽見了他的心聲...
“城主托我來告訴您,城墻被攻破了,這次出現(xiàn)了一種新型異獸!”
之前那個侍從喘著粗氣推開門,臉色通紅地說道。克希拉爾真怕這家伙突然暈過去。
“好,我知道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克希拉爾轉(zhuǎn)過頭,鹿娘正緊緊跟在他的身后,于是他放心地邁開步子:有人罩著,不慌。
這次克希拉爾沒有選擇騎鹿,且不提倆人已經(jīng)比較熟的事情,畢竟卡露夏終究是個母鹿...所以他們選擇了坐馬車前去城墻。
宏偉的城墻依然挺拔,但它的墻身上仍然有一個觸目驚心的缺口...至少五米寬。
破墻而入的怪物站直身軀,仿佛隔著幾千米就望到了克希拉爾。
“這是什么鬼?”
克希拉爾與這個怪物對視——隔的很遠,但他總覺得對方也在看向自己。這個怪物有著近五米的高度,形狀類人,皮膚是閃爍亮光的巖石般的皮膚,兩只爪子被刻上許多符文。
“這就是那個怪物了...我們的魔法師不便作戰(zhàn)。如果在防御前期就使用魔法師,那么后期就無法避免棄城逃跑,所以...”
陪在他們身邊的侍從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克希拉爾擺擺手,仿佛這怪物對他來說就是只新手村的雞。
其實他的內(nèi)心很慌。
就算真是只雞,他也打不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