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啊,還有個問題?!甭犕昴鳁澋拿枋龊?,孟尤問,“總不可能讓病人吞下蟲子吧?”他想起下午在咖啡廳,方小敏生吞蟲卵的畫面,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那肯定不可能。我們有別的辦法。”駱輕言說,她晃晃手里的瓶子,“我跟蘇俊杰說有特效藥,到時混在輸液瓶里一起就行?!?p> “蟲子呢?”
“已經讓蘇俊杰帶著去寄生了?!?p> 孟尤疑惑:“他知道蟲子的事情?”
“那可不能告訴他,蟲子掛在他身上,它們會成功寄生到病人身上的?!瘪樰p言伸出另一只手,“你看就是這種蟲子?!?p> 孟尤看著駱輕言空蕩蕩的手掌,剛想問,只見駱輕言兩個手指似乎夾著什么東西,孟尤湊過去一看,是一條黑色的細線,如同頭發(fā)一樣,但這根細線卻在自主地晃動。
“這是線蟲,起這名字是因為身體跟細線一樣。不仔細看的話根本沒辦法發(fā)覺。我掛了十條在蘇俊杰身上?!?p> 想象著有十條這樣的生物掛在身上的畫面,孟尤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嘿嘿,別怕。這蟲子很友好的?!瘪樰p言笑了笑,“我們的計劃就是讓線蟲先寄生到病人身上,等血液輸入的時候,它們會吸收血液,再根據(jù)體內情況行動。”
說話間,蘇俊杰回來病房,他說:“主醫(yī)師準備繼續(xù)手術了?!?p> 駱輕言把瓶子遞給蘇俊杰說:“這是我說的特效藥,等你爸結束手術后,把這個加進輸液瓶里給他輸入。記得要趁早,而且別讓人知道了?!?p> 蘇俊杰接過瓶子點點頭:“知道,我已經讓護士一結束手術就通知我了?!彼nD片刻后說,“謝謝你們。”
“哎,客氣了。你不還救了銘心她們嗎?”
蘇俊杰尷尬地摸摸頭:“她們也不能算我救的?!?p> 眾人又聊了幾句,馬哲三個人便離開了醫(yī)院。駱輕言打算今晚留宿醫(yī)院照顧駱銘心。
三個人離開醫(yī)院,大門口已經不像下午時候那般擁擠喧囂。
他們走在路上,馬哲問莫作棟:“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不知道?!?p> “如果你還想追查真相的話,可以找我們幫忙。”馬哲說。
“好多謝?!蹦鳁澔卮稹K睦锴宄赡昵傲址f兒的死亡應該另有原因,但當時的醫(yī)生全是秦教授介紹的,這個背后的原因會不會跟秦教授有關?
莫作棟想起之前,當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致幻藥劑的時候,秦教授跟他說只是在做研究。因為秦教授一直有在協(xié)助警方破案,所以當時莫作棟也沒有懷疑。
之后出了梁恒事件,秦教授在審訊室里和莫作棟說擔心警方會追查,研究致幻藥品畢竟是非法的,這件事可能會影響到他在學校的職位的。秦教授希望莫作棟在審訊時保持沉默。
莫作棟答應了,但他沒想到之后梁恒會自己出來自首。秦教授的說法是梁恒怕黑社會的報復,因此自首尋求警方保護。
現(xiàn)在想想,梁恒自首的行為確實很古怪,應該不單單是為了尋求保護。如果那些致幻藥品并不是單純的研究,那秦教授的背后到底涉及了怎樣的利益集團?這個利益集團和林穎兒的死亡,又有沒有關系?
想到這就讓莫作棟一陣頭疼,沒有這些事情之前,秦教授對他而言就是十分親切的恩師,但現(xiàn)在,他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秦教授了。
“等回去之后再慢慢看吧?!蹦鳁澬南?。
三人回到酒店后各自回房,孟尤打開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司空安然給自己留言:“什么事情?”
孟尤撥電話回去,對方很快接起來。
“怎么了?”
“我今晚七點多才醫(yī)院看到小方了?!?p> “哦我知道,小方和我說了。”
“他又去偷東西了嗎?”
“不是,就路過?!?p> “但我碰到他時候的表情,很像是剛偷完東西的表情?!?p> “真不是,行了你別嘮嘮叨叨的,我困了要睡覺。”司空安然在電話那頭打了個哈欠,“晚安,再見?!?p> 電話掛斷,孟尤也不好意思再打回去。他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玩了會手機,刷到自然入睡。
興許是這一天經歷了太多事情,孟尤睡得并不安穩(wěn),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隔一陣子便睜開眼,但又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眼皮沉重,又是昏昏睡去。
這一次睜開眼他卻看到了公路,自己正握著方向盤,身后是吵雜的人群。但是他一點回頭的念頭都沒有。因為他太困了,他的眼睛睜開不過一秒,就又想要閉上。
但是車子還在行駛,座位隨著車子在晃動。不可以閉上眼的,孟尤提醒自己。
人群的吵雜聲音似乎卻越來越遠,變成了耳邊的低喃,孟尤霎時間有了種活在另一個空間的錯覺。那些吵雜的人在這個空間之外。
孟尤手感覺有些發(fā)麻,這個瞬間方向盤似乎變成萬斤重,他得拼盡全力才能扶好方向盤。
“太累了。”有個聲音對他說。
孟尤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他就是個靈魂,身體憑著本能在行事。
“該睡了?!边@個聲音又響起。
眼皮在發(fā)抖,孟尤終于抵擋不住。他徹底閉上眼睛,任由雙手憑著本能去操縱方向盤。
身體隨著車輛向前滑行的感覺令人極度舒適。孟尤完全沉浸在熟睡里,但是突然“哐當”一聲響,孟尤睜開了眼。
車頭撞到了馬路邊的欄桿,孟尤急忙打方向盤,但已經無濟于事。車就這么直沖沖地從半山腰駛下山底。
......
撞擊撲面而來,導致身體出現(xiàn)了強烈的失控感,冷婧一下子坐起身,她喘了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背后已經一片冷汗。
“你醒了?”是劉明的聲音。
冷婧抬起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劉明坐在旁邊守著。
“我怎么了?”冷婧還沒回過神來。
“你在醫(yī)院門口突然暈倒了,嚇死我了。”劉明說。
冷婧揉揉太陽穴,她想起來暈倒前的畫面。她在市第一人民醫(yī)院這里做完實驗正準備回去,門口突然來了輛急救車。
救護車上抬下來兩個渾身是血的傷者,冷婧站到一旁給急救床通過,經過她面前時,后一個傷者手里握著的一枚戒指突然掉下來。
“等等?!崩滏航凶∽o士,她撿起戒指,那是一枚女性戒指,但傷者是個男性。這男的全身沾滿玻璃碎片,看上去是出了嚴重車禍,而且從他的胸腔上基本看不出他在呼吸了。
想必這戒指對他很重要,抱著這樣的念頭,冷婧把戒指放回到這男的手里面。
誰知一觸碰到這男的手指,冷婧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