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張正揚看著這個突然跑出來擋槍的蘇俊杰。
蘇俊杰咬咬牙說:“我叫蘇俊杰,是這家醫(yī)院的實習醫(yī)生。”
張正揚疑惑地看著他,蘇俊杰補充說:“出車禍的那輛大巴車,司機是我的父親?!?p> 張正揚這才恍然,他想了想說:“蘇醫(yī)生,對于你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我說過的,車禍所有的賠償都由我來負責。你和你父親不用擔心被追責?!?p> “我父親死了?!碧K俊杰說。
張正揚的話戛然而止,他注視著蘇俊杰的表情,想要揣測對方的心情想法。最終他還是說道:“我很抱歉,這是個誰也不想的意外。但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會選擇對你最好的處理方式?!?p> 蘇俊杰盯著對方,一聲不吭。
張正揚拿槍的手微微顫抖,這是他第一次拿槍對著人。
終于,蘇俊杰問:“你確定拿到東西之后,會放過他們?”
張正揚松了口氣,幸好這個人不是瘋子,他連忙說:“肯定的,我只是想要睡佛舍利,不想多惹事。不僅如此,賠償?shù)氖虑槲乙矔幚淼??!?p> 蘇俊杰點頭,他轉(zhuǎn)過身對駱輕言說:“要不就到這吧?人死不能復生,沒必要再繼續(xù)下去了?!?p> 駱輕言微笑,她說:“你能看出我不是普通人吧?”
蘇俊杰點頭。
駱輕言接著說:“我不能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但我是個經(jīng)常執(zhí)行任務的人。每次帶著任務出去,就一定要執(zhí)行成功再回來?!?p> 蘇俊杰看著她,他覺得此刻駱輕言臉上的笑容,看上去簡單,卻又十分執(zhí)著。
“這次的任務,是要他們付出代價?!瘪樰p言說著,同時她輕輕地推開蘇俊杰,走到前面對準槍口。
“你真的是個瘋子!”張正揚怒喊,他把手槍上膛,“你以為我真的不敢開槍嗎?”
駱輕言看著他的雙手抖動得更加厲害,她說:“蘇俊杰的爸爸原本被搶救過來,但又被三個喪心病狂的死者家屬給害死了,我拿那幾個人沒辦法。”
一邊說著她一邊往前走。
“但你們是始作俑者,總得付出點代價。你說得對,你是益民集團的人,我不敢殺掉你。但總得付出點代價?!?p> 說到這駱輕言已經(jīng)完全走到張正揚面前,槍口離她不到二十厘米。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開槍吧?!瘪樰p言說。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嗎?”張正揚大喊,同時他強迫自己扣下扳機。
一聲輕響,手槍掉落在地上。張正揚看著自己的右手無力垂下,他完全失去了對右手的感覺和控制。
“你做了什么?!”張正揚感到恐慌,他完全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
駱輕言撿起地上的手槍,把里面的子彈卸下,然后將手槍丟回地上。
“我不會殺你的。但作為代價,你就留下你的右手吧。提醒你以后好好做人,別以為自己的集團少爺就害人害己?!?p> 張正揚知道自己的右手廢掉,他徹底憤怒,沖上前就想和駱輕言拼命,但駱輕言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你要想再來的話,自衛(wèi)殺人可是無罪的?!闭f完這句,駱輕言轉(zhuǎn)身離開。愣住的蘇俊杰回過神來,趕緊跟上。
孟尤幾個人躲在車輛后面,目瞪口呆地看完這一切。孟尤問:“這是怎么回事?”
馬哲把手機收起來,他說:“先回去吧,我們可不是駱輕言,被逮住就完了?!庇谑撬麄冓s緊離開現(xiàn)場。
走沒幾步,他們聽到后面“撲通”一聲響,林老大的聲音傳來:“揚少,我的腳好像沒有知覺了。”
......
孟尤幾人轉(zhuǎn)過拐角后,駱輕言和蘇俊杰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他們只好搭乘電梯回病房。
電梯里孟尤問:“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張正揚的手怎么突然廢掉了?”
馬哲拿出手機錄下的片段,拉到一個時刻,他播放后說:“注意看?!?p> 這時駱輕言還在一群人中打架,鏡頭對準了張正揚。他一邊觀察著戰(zhàn)局一邊往后退,或許是場面緊張激烈的緣故,他的額頭有些冒汗。
“就這里?!瘪R哲摁下暫停。這時候鏡頭拉近對準了張正揚的脖子,他的脖子上有一條黑色的細線。
司空安然好奇:“這是什么東西?”
孟尤沒給她解釋,反而疑惑說:“這就是你之前說的,線蟲用來戰(zhàn)斗的方式?”
馬哲點點頭說:“這樣的話,之前的疑惑點就都清楚了?!彼疵嫌冗€是一臉茫然的表情,于是補充說,“之前駱輕言用線蟲救助蘇醫(yī)生父親,還有檢查司空安然的身體,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什么?!用蟲子檢查我的身體?!”司空安然叫道,“怪不得我說怎么會拉出兩條蟲子,你還說我體內(nèi)有寄生蟲?”司空安然蹬了孟尤一眼。
“這事遲點再說。”孟尤擺擺手說,他轉(zhuǎn)向馬哲,“我不懂,奇怪在哪?”
“蟲子畢竟只是蟲子,不可能天生就對人體的結(jié)構(gòu)十分熟悉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駱輕言訓練過線蟲。她既然是戰(zhàn)斗蟲師,那訓練的目的肯定是用來戰(zhàn)斗了?!?p> 馬哲繼續(xù)播放錄像,那條黑色細線快速從張正揚的脖子向上移動,最后鉆進了他的耳朵里。
“沒猜錯的話,線蟲的戰(zhàn)斗方式是在人體內(nèi)部,破壞血管或者神經(jīng)。結(jié)合張正揚右手失去知覺的表現(xiàn),應該是手部神經(jīng)束被線蟲破壞了?!?p> “這也太可怕了吧?!彼究瞻踩桓械揭魂嚭猓斑@樣簡直就是殺人于無形。”
“也不完全是殺人于無形。正常情況下有條蟲子在身上爬的話,你肯定能感覺到。只是當時場面激烈,張正揚心態(tài)緊張,才忽略了這種感覺?!?p> “那也相當可怕了啊?!币幌氲竭@樣的蟲子曾經(jīng)在自己身體里呆過,司空安然感覺胃部都要抽筋了。
“冷靜點。要不這蟲子你現(xiàn)在還在睡覺呢?!泵嫌瓤吹剿究瞻踩坏谋砬?,知道她心有芥蒂。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下次你再用類似的方式幫我,我一定揍你一頓?!?p> “你還想有下次?”
“額,不想了?!?p> “還有,回去記得別透露駱輕言的身份,他們比較忌諱。別到時被人滅口了?!泵嫌忍嵝颜f。
“可?!?p> 幾人回到病房,交警大叔拿著本子在給周偉豪做口供。林老大那兩個手下站在旁邊手足無措。
司空安然對他們說:“你們老大完了,還不趕緊去看看?”
那兩個手下見這些人安全返回,心下一驚,又聽到司空安然這么說。兩人對看一眼,趕緊跑去了病房。
“這邊什么情況?”孟尤問。
交警大叔說:“周偉豪承認自己偷睡佛舍利了。他在講詳細經(jīng)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