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湊到一塊,為了維護各自的猜想,對昨天的見證,各持一詞了。其實那只大鳥,只是一個閃現(xiàn)就失消了,誰也沒有真正仔細的觀察到全過程,在一個相當短的時間內(nèi),似乎即逝而去。因此在各自的記憶里都有些動搖,那誰持的思維是帖緊一個對的方向呢?
事情到這個時侯,下一步該怎么繼續(xù)下去,都沒有了一個主心骨,還能再鬧下去嗎——趕緊著回家吧。
三個人經(jīng)過剛才一番的爭議,從各自的判斷能力來分析:前一天,在操場上突然閃出來的一只大鳥,就憑著人家客廳里的那幾幅畫,怎么會與體育老師有聯(lián)系呢?這還不夠,現(xiàn)在怎么又跟這間小鐵蓬子過意不去了。
小孩子吧,智商雖不為零,但也高不到哪里去。不管他們的胡思亂想,還是因年少的青春浮躁,他們是否到此為止了,肯定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江波的好奇心,己經(jīng)盯上了學校最高大廈樓頂上的這間小鐵屋子了,是否會繼續(xù)折騰下去呢?
再過了幾天,這日是星期六,江波一個人偷偷的留到了教師宿舍樓的電梯間,當電樓升到了“16”層時,停了一下,門自動打開了。
站在電梯內(nèi)的江波,隨著門的自行推開,從外面輕快的走進來一個人。
當江波看到此人時,只見他的雙眼發(fā)直了,漸漸的變得緊張不安,身形也萎縮了起來,面前站著的,原來是體育老師武文。
“江波,今日是星期六,也來學校了。”武老師打著招呼道。
神色不安的江波沒有馬上回話,只是愣愣的看著從容不迫而走過來的體育老師。
“有事嗎?”武老師又問道。
江波只搖了一下腦,還是沒有作聲。
“找誰呀?”武老師再又問道。
江波還是轉(zhuǎn)了一下下巴。
“要上幾樓?”武老師見江波不作聲,一連追問了好幾句。
“我有事,找……”江波吞吞吐吐的。
“不會是找我吧。我是你們的體育老師,哪有學生會找他的體育老師來補課的,補什么呢!沒有碰到過這種事?!蔽淅蠋煹臒岷跏阌终f了這么多。
上這教師宿舍樓,江波不是來找哪一位老師的,而是偷偷的潛入到樓頂上,想再一次去偵查那間小鐵皮子屋。既然已經(jīng)保持沉默了,就這么一直敷衍下去嗎?老師是受人尊重的,老這樣,閉著一張嘴一聲不吭的,也不行呀。不過,大腦里剛才經(jīng)過一番盤算揣摩,自已是上最上面的一層,樓頂上又沒有人住,武老師肯定不會去樓頂,而是竄其他同事的門。就這么再耗一會功夫,體育老師總會出這道電梯門的。
江波當時是這么想的,武文老師是否會像他所預料的一樣呢?就只有耐心靜靜的等待。
他的僥幸心理,也許是想錯了,電梯一直在往上攀升著,從“I6”層到“17”樓,再到“18”層,接著一米一米的爬到了“40”層。雖然電梯在停停打打的,門開了好幾回,而合了好幾次,人員也出出進進了一撥又一撥,但未見武老師走出這電梯。
半瞇著雙眼的江波,余光一直留意著緊挨著自已,立在一旁的體育老師,看著從電樓內(nèi)走出去那么多的人,就是沒有見著武文老師移動一步,一直挺著胸昂著首,一動不動的,根本就沒有離開這扇門的意向。隨著門楣上顯示的數(shù)字不斷的交換著,隨之他的心也“撲通、撲通”的加快了跳動頻率,先是低下了腦袋,隨后慢慢的彎下了腰,再然后是卷縮著身體,既蹭了下去。
武文老師見后,著急的問道:“江波,你不要緊嗎?”
江波轉(zhuǎn)了一下腦,聲音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其實他很害怕,隨著心跳的加速,隨之全身肌肉在抖動,額頭上不止的冒著汗珠子了。
到了最上層“46”樓,還未見蹲在電樓里的江波站立起身來,武文老師提示道:“江波,電梯升到了最上一站啦?!?p> 江波左顧右盼了一會,嘴里念道:“到了終點站,是該下車了?!?p> 武文老師聽后,像是忍不住要發(fā)出笑來,但沒有聽到聲,有些不解的道:“什么終點站,這是乘電梯,又不是乘公交車?!?p> 此時的江波由于心虛早就變得不知所措,甚至是不敢面對東南西北了,因為他要去的地方,也許武老師也要去。
本想偷偷的潛到樓頂上,再次偵察那間小鐵皮屋子,既然是自己的秘密,就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來此的意頭,現(xiàn)在連自己的行蹤己被人監(jiān)視了,他還能堅持下去嗎。
他在尋思著如何擺脫目前困境的辦法。馬上直立起身來,故裝看著門楣上顯示的數(shù)字,想平靜一下心,但一時還克制不住,口有些不接下氣的念道:“怎么就到了46樓,我要到45樓?!?p> “到45樓,找——”從目光里,武文老師早就察覺到了,江波因神色緊張已變成了一個摸不著方向的人,為了不傷害他的自尊心,并改換了口氣,為他考慮了一個下臺:“是不是找吳老師,他是你們的數(shù)學老師,住45樓?!?p> 江波忙不選地點著頭,回道:“記起來了,找吳老師,住45樓,他不是住46樓,我以為住46樓呢?!?p> 這棟高樓,到了46層就是摟頂了,沒有住房,而不能住人。那么那間小鐵皮子里面會藏著什么秘密呢?
在這個時候,已打消到摟頂去繼續(xù)查看那間小鐵屋子的主意了。江波之所以對體育老師產(chǎn)生了畏懼心理,平日里,武文老師的教課對每一個學生的要求很嚴格,沒有一個學生不怕他的。他們幾個男生也許是種不盡人意的無聊,硬將那天下午在足球比賽場上發(fā)生的怪事,與武老師聯(lián)想起來,僅憑著客廳墻壁上的幾幅畫,理由不充分,使他更不敢面對這位嚴肅的老師。
電門自動推開了。武文老師扭動脖子看了江波一眼,隨著擺動的手臂,隨之提起腿,動作輕快的走出了電梯。
江波仰起頭,盯著頂上亮光的那盞隱形燈,看著體育老師出了這道電梯門,進了置頂?shù)臉翘蓍g,那里除了四面墻壁之外,空蕩蕩的什么東西也沒有。
武文老師不會只為了上一下樓梯間嗎,出了這間屋子的一張門,外面就是寬敞的樓面了。武老師肯定會到那里的,他去干什么?
江波會這么去揣摩嗎?如果悄悄的跟隨在體育老師的后面,這時還來得及??纯次淅蠋熓欠駮翘蓍g外的樓頂,到了那里以后,他會到那間小鐵篷子里去嗎?
只見武文老師輕快的步伐出了電梯口,在猶豫之中,江波緩慢的移動了兩步,再想挪動一步,電門徐徐的合上了,于是他便放棄了跟上去的想法。
接著,電梯慢慢往下沉去,在下一層——45樓停住了,門已自動開啟了。但江波并沒有出去,而是隨著電梯一直降落到了一樓。找什么吳老師,本不是江波要撒的謊,而是在體育老師的提示之下,誘導了他已誤入了這個謊言里。
江波出了教師宿舍樓,沒有再轉(zhuǎn)悠一下,騎著輕快電動車,一直朝著自己家的方向駛?cè)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