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抬轎人左拐右拐,拐進一個小巷子里便跟消聲滅跡一般。
直到他一身黑衣掀開紅門簾,卻在觸碰廖宛紅蓋頭時停下,眼里溫和嘴角還帶著笑意,他說了,今日要廖宛風(fēng)風(fēng)光光,安安穩(wěn)穩(wěn)出嫁。
廖惜有那個小心思,便順著她的心思,換了嫁衣?lián)Q了花轎,那邊現(xiàn)在肯定也是風(fēng)光無比,只可惜祝賀之人,究竟是不是百姓他就不清楚了。
“廖宛,出來吧,換轎子過去”
手穩(wěn)當(dāng)?shù)姆旁诹瓮鹕砬?,一個用力便把人抱進懷里,新娘還沒到地方,可不能腳碰地。
“你知道廖惜的心思”
不是疑問,廖宛看見人,心里的平靜更甚,甚至嘴角勾起一絲嘲笑,廖惜打了個好主意,只可惜,攝政王一向說到做到。
估計廖惜怎么也沒想到吧,她廖宛重來了這么多次,這些人的脾氣性子早就萬般清楚,怎么可能任由她的心思。
“嗯,我說過要讓你安安穩(wěn)穩(wěn)出嫁”
兩個媒婆都是他的人,攝政王不說,但不代表不會準(zhǔn)備,把人抱進另一個花轎,他卻未拉下門簾,而是牽起廖宛的手,放在嘴邊落下一吻。
“今日你出嫁,我沒什么能送你的,日后有什么事,都可來攝政王王府找我”
不過是一句話,讓廖宛心跳露了幾拍,她強迫自己不發(fā)出奇怪的顫音
“你知道的,不需要為我做這些”
“本王樂意”
就仿佛又回到以前,這次攝政王是站著望花轎離去,今日是十五,廖宛說過的,每月十五都會陪他,只是這次是他先失約了,從以后便再也沒有喜歡廖宛的那個傻子了。
“楠平,可還好?”
一人扶住他要倒的身子,卻又被無情推開,攝政王強撐著望花轎消失在盡頭,幸好有這鑼鼓聲,廖宛未聽到這聲可還好。
“以后稱本王攝政王”
“真舍得她?”
“本王承諾過,要她安安穩(wěn)穩(wěn)出嫁”
“嗤”
一句安安穩(wěn)穩(wěn),卻讓旁邊人嘲笑一番,今日哪有什么安穩(wěn),只是他這朋友用了全力保這廖宛嫁入太子府罷了。
這天下,都是癡情種,只可惜癡情的最后都不會成為一對,攝政王親手歡送了自己喜歡之人,廖宛又何嘗不是要為了自己喜歡之人葬送整個生命。
都是傻子,都是一群傻子。
坐在花轎里的廖宛,也不知怎么回事,眼前一片霧氣,雖未落淚,卻比落淚還更要人心疼半分。
直到花轎再次停下,這次可就真到了太子府,太子一大早就便換上紅衣,直立門口等待花轎,和說好的時間晚了些,卻抵擋不住他眼底的歡喜。
來道賀的官員陸陸續(xù)續(xù),都帶著禮物,相比冷清的攝政王王府,他們還是更樂意來給太子祝賀,畢竟,萬一以后真就由太子當(dāng)上皇位了呢。
在太子滿眼的期待下,遠處終于傳來鑼鼓聲,紅花轎出現(xiàn)在他眸子里,平平穩(wěn)穩(wěn)的停下。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撩開紅簾,里面坐著的雖還戴著紅蓋頭,卻可不就是他的阿宛,太子想直接撩開紅蓋頭,卻硬生生止住了動作,他要給阿宛一個完整的婚宴,可不能被一時的貪心給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