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天,倆個醋壇子暗自相約,永遠不會讓自家媳婦和別人家的再見面,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才是一對呢。
于是乎,接下來的這兩天,廖宛走到哪,太子跟到哪,時時刻刻防備著突然有人沖出來把人拐走。
只是,這樣的防備依舊抵不過…
“王爺有請”
只四字,廖宛便跟著往小巷子里走,直到太子買完零嘴回來,明明千叮鈴萬囑咐,卻還是沒看到人影。
若是有人仔細看,估計還能看見他聳著的貓耳朵,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只能先回了太子府。
他卻不知,廖宛就在這小巷子里,還和被傳言將死之人聊著不久后的京城。
“廖宛,坐”
“可還好?”
“嗯”
良久無言,廖宛在等著攝政王開口,攝政王何嘗不是,直到半響后,攝政王突然就無奈一笑,他到底和廖宛太過熟悉,這么久不見也還是一點沒變。
“我今日找你,便是要跟你說件事”
“嗯?”
“我要離開京城了”
可愿跟我走?攝政王還是憋著這句話,他在此之前已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和廖宛的見面,要和廖宛說的話,到頭來望著這張臉卻什么也說不出。
“好”
廖宛呆呆的應著攝政王的話,她的目光所到之處,全是烏紗帽下的他,和那雙瘦骨如柴的手,京城的傳聞有時似乎也沒那么假,不知為何,心里突然就有些堵著慌。
不久前都是好好的,卻突然間就都變了,之后攝政王還說了很多,說著說著,便帶起哭腔,幸好現(xiàn)在,只有他們兩人。
直到那雙手托起一個手掌還要大的盒子,就這么停在廖宛面前,就這么一下子,廖宛突然就懂這人要做什么了
“真要走?”
“嗯,該走了,京城…”
“好,一切珍重”
盒子收下了,廖宛卻沒第一時間打開,最后還是在攝政王的催促下才拆了鎖,里面躺著的,便是他所有的東西,地契,銀票,攝政王所有的家底,甚至還有本厚厚的小冊子也在里面。
小冊子才是廖宛最需要的東西,攝政王偷偷摸摸查了好久,原本想替廖宛報仇,現(xiàn)在卻沒這個時間了。
“以后我走了,便沒人能再護著你,凡事可要小心些”
還有些不放心,攝政王斟酌了好一番,伸手去扯廖宛的衣袖,又去指她手里的盒子,未再說話。
廖宛卻突然蹲下身子,烏紗被整個撩開,殘破的臉,皺巴巴的皮膚,還有枯黃的眸子,若是真要說,說是80歲的老人都有人信。
攝政王張嘴,哆哆嗦嗦的又把廖宛手中烏紗搶走,站起身子拄著拐杖往巷子更深處走。
他不愿,不愿以這個模樣臟了她的眼,終究還是不舍得,在最暗的那地方,攝政王還特意轉(zhuǎn)身望了廖宛一眼。
廖宛,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