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夫說的不錯,心疾誰也無法,廖宛自己不愿醒,哪怕是神醫(yī)也沒有辦法,就跟皇帝自己不愿從皇后的懷抱中脫離,哪怕御醫(yī)治了解藥也無藥可醫(yī)。
就這般,廖宛躺了給有小半月,整個人跟瘦了一圈一般,眸子一閉,就這么平平靜靜的躺著,卻讓越王著急的要死。
“廖宛,阿宛,你睜開眼看看,我,我把你娘的玉佩合好了,你摸摸看”
人還是無反應(yīng),越王也不知這樣自說自話了多久,甚至還開始給病怏怏的廖宛講起故事,講起以前和她娘親在一起時,廖母的一撇一笑,甚至講起當初都還在京城時的回憶。
講著講著,就跟無意說漏了嘴一般
“只可惜,后來啊,我被派去了江南,和你娘便再也沒見過面,我去江南不過半月,便聽見你娘一大家子被朝廷賜死…”
誰有這個想法賜死一大名鼎鼎的忠臣?還不就是皇后和他父親,越王怨了這些人一輩子,好在還留了個廖宛,廖將軍從邊疆回來時帶著的小人。
越王偷偷摸摸去看了一眼,也就那一眼,便認出這就是他的種,和廖母一般的眉眼,卻又有他的鼻嘴,越王是混血種,廖母不一樣,純純正正的楠國女子,溫順婉雅。
就這么兩張完全不同的臉,湊出廖宛的眉眼,竟也這般好看,根本分不清是像她母親多些,還是像越王自己多些。
好不容易,思緒回來,越王有些貪念的,食指在廖宛微皺的眉目上摩挲,半響才又收回,努力撐平聲音,卻還有些微抖
“別怨父親,你是你娘唯一的留念”
可不就是留念,越王甚至潛進京城就為了望望小時候的廖宛,小時候的廖宛長相乖巧,甚至還會朝著他說感謝,但再大些,便不愿他的再次出現(xiàn),直到現(xiàn)在,寧愿把自己困在夢里,也不愿聽他多說幾句。
這一待便是大半天,直到越王退出房間,把門鎖好又揣緊鑰匙才離去,他不是怕廖宛突然清醒,而是怕她在裝睡,廖宛的無情是他不敢想的。
“父親”
“嗯,這里不是你該進的地方”
“是”
府邸又恢復(fù)了寂靜,卻又在無月的晚上,有人窸窸窣窣的推開了門,一顆明晃晃的腦袋望里探。
“我給你帶了吃食”
望著廖宛睜開眸子,那人咧開了嘴,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他也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個女子,還是他的妹妹,自從上一次見過以后,便一直想著什么時候能再見面,現(xiàn)在倒好,每日都能望見她。
“嗯”
眸子里還是他喜歡的靈氣,卻多了絲死寂,能讓人沉浸在其中,這人把紙包塞到廖宛懷里便就這么蹲在床邊雙手撐頭望,這雙眸子怎么還是這般好看,若是有他的影子,肯定會更好看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可以幫你進京城帶封信”
“不必”
“你是不是把自己名字忘了?你是我妹妹,干脆,你就跟我姓吧,我叫…”
許久未開口,一聊便停不下來,這人笑瞇瞇的模樣,和越王倒是一點也不像。
廖宛餓狠了,吃的正歡,壓根沒望見身旁這人眼底的那絲占有意思,吃了他的東西,便是他的人了,別人若是想再碰,可就要藏起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