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親啟
此次別離,生死未知,若我未能歸來,信隨心回到夫君手里,便望夫君身邊能重有一位滿眼都是君之人,多謝蒼天的善,也多謝蒼天的悲,這一世注定無緣,若還有一次,我們合離可好?
廖宛
內(nèi)容說簡單也不算,太子也不知這信是何時到他手里的,但真真實實是廖宛的字跡,有些老久了,短短幾句話,便惹得他止不住淚水,不停用手背擦拭。
阿宛,這信是你很久以前便寫的吧,是不是早就料到會這般了?寫成這樣,要他怎么信啊,要他怎么重找,心里眼里全是你了,怎么再容下其他人?
太子望了一遍又一遍,這信出現(xiàn)了,是不是代表他的阿宛也要出現(xiàn)了?是不是昨天望見的白色身影便是他的阿宛?昨日就不該喝醉的,怎么,怎么就偏偏這般絕情?
當然在那邊的廖宛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一夜間像老了十歲一般,皺紋悄悄爬上她的臉,白發(fā)也爬上發(fā)梢,一夜之間的衰老,讓越王找遍了大夫,他現(xiàn)在不想相信也難。
“廖宛,你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告訴爹爹好不好?”
“…我想家了”
“以后,以后這里便是你家”
廖宛抬眸,昨日本就犯了規(guī)矩,還逾越了時間,這點懲罰也很正常,也幸好,讓她回去看了一眼,不然還不知太子什么情況。
現(xiàn)在的眸子失了些許光亮,甚至還有些許的褪色之意,就如同一位滿身榮耀的人突然從高位摔下來,然后又滿身狼狽的出現(xiàn)在越王面前。
“這里不是”
她沒有家,早在邊疆便沒了家,太子在身邊時,廖宛還可以假裝一下,太子不在,有家與無家,又能如何。
“你,你沒有失憶對不對”
越王蹲著身子,只為讓廖宛能輕松點,他早就猜到了,卻又矛盾的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
手剛碰上她的臉頰,就被狠狠的拍掉,廖宛眼底的嫌棄意思越王沒錯過半點,半響,終于越王放心的笑了,第一次在別人面前笑成這般
“沒有便好,沒有便好”
“你是誰”
副作用又開始了,不如說,這是廖宛在這故事耽擱這般久的下場,記憶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現(xiàn)在的她,望著就和越王一般的大。
世界仿佛就跟崩塌了一般,雖只是一瞬間,廖宛卻看到了旁邊還在倒茶丫鬟的消失,除了她,無人再能記起。
“我是爹爹啊”
“你不是”
廖宛顯得有些神神叨叨,喃喃一句后,便要站起身子,身子好像矮了些許,晃晃悠悠的便往外走。
這怪病一病,便是一輩子,越王尋了各路的大夫,神醫(yī),甚至找了道士,只可惜,廖宛的記憶還是斷斷續(xù)續(xù),還在慢慢變老,現(xiàn)在別人的一年就要相當于她的十年不止。
也是可悲,荒無找到她時,廖宛正坐在躺椅上,滿頭的白發(fā),和以前的他一般,荒無知曉,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以后再見面,便就是誰也不記得誰的時候。
“將軍”
“你是誰”
“歡喜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