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堯聞言一愣,也來不及思考,脫口問道:“你究竟是誰!”
“嘻嘻嘻,”白衣男子抿口一笑,嫵媚答道:“我嘛,你可以叫我八目鏡中,如果你覺的不習慣,也可以繼續(xù)叫我黃老仙?!?p> “不可能!”董堯大怒:“世間魂鬼,我一眼可辨!哪怕你是東洋鬼,我也認你無二!”
“哈哈哈哈哈!”煙羅鬼,哦不,八目鏡中仰天大笑一陣,又頷首佯怒道:“你一個酆都夜守只認得鬼魂,卻如何認得我?小小夜守我也懶得與你廢話,先取你性命才是正事!”說罷右手將扇子合起,左手一揮,在董堯的周圍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鏡子。每一面鏡子面前背后,都朝向了董堯的方向。
八目鏡中從口中默念出一串晦澀難懂的字節(jié),就見所有的鏡子里,都伸出一雙漆黑色的手臂,直直抓向了董堯。
“那便試試!”董堯低喝一聲,兩手齊齊的握住刀柄,一咬牙,生生將黑刀一分為二,不消一瞬再看,手中黑刀已然不見,而是左手一面龍鏤金鞘紅心鑼,右手揚起一把黑鬃虎頭錘,左右一并,錘鑼一合!
“咣!”
這一聲真人心脾,久久不散。
八目鏡中聞此一聲,瞬間呆滯,再觀鏡內黑手,亦是張牙舞爪,懸停半空。
這一鑼響,莫說鬼魂,就連活人聽了也得震詫三分!
董堯收起鑼錘,又幻化出黑刀,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八目鏡中面前,剛舉刀欲砍,卻見八目鏡中慘白的嘴角揚起一絲不屑的微笑。
不好!董堯心中一驚,沒想到這鎮(zhèn)魂鑼居然沒鎮(zhèn)住這廝片刻,大驚之余有心想退,怎無奈刀已過頭,豈能不落!董堯也是一咬牙,兩臂一用力,將這黑刀狠狠的劈向了八目鏡中的面門!
這一刀下去真是用了董堯十成的力氣,就見這黑刀劃過的空氣周圍,被斬出了黑色的裂痕,眼看這一刀下去,八目鏡中就要一分為二,卻突然從八目鏡中的胸前,出現(xiàn)一面鏡子,鏡子中伸出無數(shù)條黑色手臂,像盛開的菊花一般,死死的握住了董堯的刀刃,董堯再想下劈,怎奈手中黑刀卻再也難進一分。
“哼!”八目鏡中冷哼一聲,“小小夜守也敢班門弄斧!看來我不能再讓著你了!”說罷胸前鏡面一沉,揮著右拳就砸向董堯,董堯幾次拔刀無果,眼見拳風將至,只得棄刀后撤,剛退了兩步躲開了一拳,就從身后又出現(xiàn)了兩面鏡子,同樣深處無數(shù)條手臂,齊齊抓向董堯兩臂,董堯身勢未穩(wěn),有心想躲,卻慢了一拍,被鏡子中的手臂抓了個結實,動彈不得。
“你!”董堯剛要怒罵,又被鏡中伸出的一只黑手捂住了嘴。
“所以說你們年輕人脾氣還是暴躁,”八目鏡中撤回身前的鏡子,把玩著董堯的黑刀,一臉不屑的笑道:“做什么事太流于表面,也難怪你會上當。”
董堯拼命扭動著身體,嘴里嗚嗚的說不出話來,怎耐鏡中黑手太過眾多,董堯如何也難以移動半分。
八目鏡中踱步到董堯面前,將他的黑刀架在董堯脖子上,說道:“你們中國有句俗話,叫死也要做個明白鬼,我尊重你們的文化,有什么沒明白的,我撿能說的告訴你,然后我就送你上路?!?p> 話音剛落,堵住董堯口鼻的手便撤回鏡子里,董堯喘著粗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八目鏡中,低喘著粗氣問:“你到底是人是鬼!”
“也不是人,”八目鏡中把玩著刀刃,說道:“也不是鬼,我是式神,你可以把我理解成神,也可以把我理解成妖,總之和你們不是一路人。”
“你要?鬼的目的是什么?”董堯又問。
“土靈珠哇!”八目鏡中露出一副看白癡一樣的表情:“土靈珠一旦離開土,接觸到空氣,不消十五分鐘就化為虛無,所以一定要找一個合適容器裝藏,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原來你搶?鬼,是因為?鬼吞食卻不能煉化的特性,用它來當作盛放土靈珠的容器!”董堯低頭自嘲道:“看來我真是疏忽了!”
“哈哈哈哈哈哈!”八目鏡中仰天大笑:“疏忽?就算你不疏忽又能怎樣?就憑你這個小雜碎,若不是我懶得理你,你豈能活到今天!”
“呵呵?!倍瓐蛏畹椭^,冷笑一聲。
“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我真不知道你高興個什么勁兒。”八目鏡中依舊把玩著手中的黑刀,但眼神中卻已帶著三分兇戾。
“你怕是常年對付活人,沒怎么接觸過中國的鬼吧,”董堯抬起頭,露出了極其陰邪的笑容,雙眼通紅,身體周圍散發(fā)出大量的白氣,額頭青筋暴露,像是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事情我已經(jīng)問清,你也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土靈珠你是拿不走了,你帶著?鬼給你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