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全滅
那土甲龍張開血盆大口,對向眾人,仿佛一個腐臭惡心的深淵,透出無窮無盡的陰暗恐怖。
“媽的,就算不能動,法器照樣能用,跟他拼了!”幾個巨劍和靈獸山的弟子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怒喝一聲。
幾個人紛紛祭出法器,朝憐飛卿猛擊過來!
憐飛卿哈哈一笑,揮手一彈,祭出一面赤色小旗,繡著一只金烏。他輕輕一揮金烏小旗,居然從小旗之中噴吐出一枚碧綠火球,只有拳頭大小,慢慢悠悠地朝一眾被困住的弟子飛了過來。
只見兩口巨劍和四條飛天蜈蚣迎面撞上了這枚碧綠色火球。這飛天蜈蚣有著一對兒半透明的翅膀,渾身都是黑黃色的紋路,很是兇惡,看上去至少也是二三級的毒蟲。
“哼!我們靈獸山的飛天蜈蚣,可不是區(qū)區(qū)火屬性法術(shù)能傷得了的。”幾個靈獸山的弟子都是自信心十足地暗想。
那碧綠火球,掠過巨劍和毒蟲,只聽一陣可怕的滋啦作響,巨劍被碧綠火球直接融化得彎曲起來,變成一段廢鐵,落到地上。幾條飛天蜈蚣,氣勢洶洶而來,結(jié)果被火球掠過,直接就變成一段焦炭,啪得一聲在地上摔成一層炭粉。
還沒等一眾人反應(yīng)過來,這碧綠火球已經(jīng)降臨到他們頭上!
無論這些修仙者施展出任何手段,防御法器還是防御符箓,都在這團碧綠火球下如若無物,直接被燒穿。本來火球的移動速度不快,可是他們被土甲龍的流沙術(shù)困住,動彈不得,只能硬著頭皮硬接!
這種眼看著自己的防御法器被燒化,火焰降落在身上活活燒死的感覺,太可怕了,陸寒僅僅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fā)麻,實在忍不住繼續(xù)看下去。
片刻之間,十二個筑基修士都徹底化為灰燼。
唯獨剩下柳玉一個人,則祭起兩條半尺來長的飛天蜈蚣,盤旋在頭頂。這些飛天蜈蚣跟她的同門所驅(qū)使的完全不同,通體漆黑,翅膀卻是雪白的,似乎沒有毒性,而是張口噴吐一層層厚重的冰霜,結(jié)成冰墻,擋住了碧綠火球!
“哦?”憐飛卿奇怪地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嚇得說不出話的柳玉,有些好奇地道,“這是什么靈蟲?似乎從未見過,居然能擋得住青陽魔火?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陸寒自然知道,這就是柳玉無意中得到的六翼霜蚣幼蟲。這玩意兒可是正宗的真靈血脈,跟噬金蟲不相上下的玩意兒,僅僅是幼蟲,一口寒氣的威能也相當不俗。
“青陽魔火?你居然是魔焰宗的人?!蹦橇衤犃舜嗽?,悚然動容,“前輩,是我們有眼無珠,前輩看在靈獸山跟魔道御靈宗的淵源上,放小女子一馬吧!小女子愿意給前輩當牛做馬!”
“別這么說,都是筑基修士嘛?!睉z飛卿笑嘻嘻地道,“說前輩就見外了?!?p> “佩服,佩服,你要硬說你是筑基修士,真有點勉強?!标懞笆志次返氐溃熬蛻{這一手魔火,滅掉筑基修士如同兒戲一般?!?p> 這下陸寒才知道,為什么對方剛才跟他開玩笑出賣他。合著人家根本沒把筑基修士放在眼里。不過他見到這一幕,不知怎么,心里不僅沒有什么不舒服,反而有些意外的暢快。
也許巨劍門的人對自己有敵意,他心中也不想放過他們。靈獸山更是將來投靠魔道叛徒,殺死幾個弟子又如何?
“老弟,幫我把他們的儲物袋取出來,那個女子交給你了,你要是看不順眼,就讓她死?!睉z飛卿隨意地道。
陸寒足下一蹬,身子一縱,狂風一般撲了過去,瞬間收起所有儲物袋,同時使出繩索法器,熟練地把柳玉捆了起來,把兩只無人指揮的霜蜈收起,不由分說,直接往柳玉嘴里灌注了兩口麻藥。
提著昏迷的柳玉和一堆儲物袋,陸寒身子又是一閃,一步飛回憐飛卿身邊,把東西全數(shù)丟在他面前。
“老弟,你這身法不錯?!睉z飛卿贊嘆地看了陸寒,又有些好奇之色,“這樣的身法,似乎比筑基后期修士都不遜色了?!?p> “嗨,別提了,我就這么點特長,都拿不出手?!标懞疅o奈地道。
“我故意跟這些靈獸山弟子搶東西,其實就是為了勾引他們找我的。我培育這土甲龍遇到瓶頸,想看看御靈宗的典籍沒有機會,聽說靈獸山的驅(qū)獸之術(shù)跟御靈宗同根同源,有機會借鑒一下也好?!睉z飛卿在儲物袋之中取出全部玉簡,盡數(shù)復(fù)制,然后把全部東西都丟給了陸寒,“東西你拿走吧,對我來說沒什么用?!?p> 陸寒緊盯著憐飛卿的臉色,小心地問道,“這個,憐道友,似乎你的氣息,比剛才弱了一點,像是損傷了一點元氣?!?p> “不錯,眼力不錯。我修為倒退了一點點?!睉z飛卿大方地說道,“這青陽魔火,在結(jié)丹之前,修煉起來十分麻煩。不管是修煉時,還是施展時,都要損耗一點修為。只不過我勤于修煉,損失一點法力也不算什么,慢慢就補回來了?!?p> “這個怪物……真不愧是天靈根的煉丹師……居然修煉這種損失修為的神通?!标懞睦锱宸梦弩w投地,這家伙的天賦手段,實在比宋結(jié)衣還厲害?。?p> 憐飛卿召回了土甲龍,那畜生如此恐怖的存在,居然像一條小狗似的,乖乖趴在他身邊。
見陸寒一臉羨慕神色,憐飛卿苦笑道,“不要看它如此溫順。實際上這靈獸幾乎無法認主,跟我只是合作關(guān)系。我此時能提供給它丹藥,它才愿意供我驅(qū)使。否則一有機會,就直接土遁逃走了。”
“這土甲龍,防御力驚人,又是土靈之體,善于尋找各種靈物,也就只有大宗門少主這等身份,才能擁有啊?!标懞w慕地看著,差點留下口水,卻不敢打什么主意。
“想要好好說話,反而被這些小家伙打斷了。我說到哪兒了?”憐飛卿把一摞玉簡裝了起來,有恍惚地問道。
“白發(fā)圣姑云前輩,用了秘法,懷了身孕,被自己的弟子接應(yīng)到落云宗?!标懞⌒牡氐溃斑@個,憐道友,小弟斗膽猜想,難不成,小娥,是這位魔道圣姑的孩子?”
“嗯,不錯,這也不難猜?!睉z飛卿聽了,有些失落地點點頭,“想來是這位云前輩所用的秘術(shù),有什么不妥之處吧!畢竟是逆天行事。所以,傷了孩兒的胎氣,小娥先天不足,不僅是四靈根這種偽靈根,而且還是天啞之人?!?p> 想不到,小娥居然是這等魔道巨梟的孩子!陸寒見自己猜中,也是一陣復(fù)雜情緒涌了上來。琢磨了片刻,陸寒卻有些疑惑道:“可是這小娥怎么流落到憐道友手中了?這位圣姑,跟憐道友可是有交情?”
“交情談不上,我也沒這個資格。我頂多算是白發(fā)圣姑的崇拜者吧。”憐飛卿自失地一笑,“圣姑在我小時候見過我,就在落云宗跟我見了面。我便替她煉制安胎的丹藥,對她老人家有了些照顧?!?p> “孩兒雖然順利生下來,是個女嬰,但是圣姑似乎一天比一天痛苦。終于一日,圣姑不辭而別,只把孩子留下了?!睉z飛卿凝望著天空,一副寂寥的神色,“她留了一封信,我才知道,為什么圣姑要躲在落云宗生這個孩子,甚至不敢回魔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