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悄籠蓋大地,這已經(jīng)是易瞳昏睡的第三個晚上,路沐白手緊握著易瞳的手,伏在病床邊睡著了。
這三天仿佛過了三個世紀,每一天都讓路沐白無比煎熬。
“沐白,沐白!”床上的易瞳發(fā)出細微的呼喚聲。這是路沐白多么期待的話語,睡眠很淺的路沐白馬上驚起,欣喜的看向易瞳那張蒼白的臉。
“我在!”路沐白難掩激動的心情,嗓子變得十分沙啞也毫無發(fā)覺。
易瞳長而濃密的睫毛顫了一下,眼睛慢慢睜開了,這讓路沐白可高興瘋了?!案杏X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路沐白一來就是一連串的問候,這使得虛弱的易瞳感到很無奈呀。
還不等易瞳反應(yīng),路沐白馬上按下病床上的按鈕。
不一會兒就有醫(yī)生進來,查看一番易瞳的身體狀況,轉(zhuǎn)而對著路沐白說:“病人現(xiàn)在醒過來了,身體各項指標(biāo)都很正常,稍微休息一段時間好好照看就行了!”
路沐白聞言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終于得到了舒展。緊張的神情慢慢恢復(fù)到往日的清冷。
醫(yī)生在出病房前特意對著易瞳說了一句話:“你很幸福哦,你是不知道,你送進來的時候,有人快要急瘋了,就這么一點小問題,他差點把我們醫(yī)生給……”
還沒等話說完,路沐白一個眼神過去,醫(yī)生就非常識時務(wù)地出去了。
她知道路沐白肯定是擔(dān)心自己了,沒想到竟然到了這種程度,心頭被一股暖流劃過。
易瞳用力地扯出一絲微笑:“我沒事啦,這不是好好的?!北M管她現(xiàn)在真的很累,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可是看他往日一絲不茍的打扮,沒有一絲瑕疵的臉上現(xiàn)在布滿憔悴,還是想表現(xiàn)出自己真的很好。
“沐白,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币淄蝗磺埔娐枫灏啄樕弦呀?jīng)不太明顯的淤青,像是想起什么般,這小子肯定只顧我,連自己都忘了吧。
路沐白幾天懸著的心終于在這一刻輕松下來:“我沒事,皮外傷而已,你啊,你這個闖禍精,能不能消停點兒!”我不怕你闖禍,只怕??????
路沐白輕輕地撫摸易瞳的頭發(fā),生怕重一點就會弄疼她。他的語言里充滿了責(zé)備,更多的是寵溺,他倒是想一輩子被易瞳“拖累”,但是,決不允許她再受到傷害。
“我不是想讓你少擔(dān)心嘛,你,咳咳……”易瞳一時沒緩過來,咳了兩聲“你老是對什么事都大驚小怪的?!?p> 路沐白馬上去安撫易瞳,緊皺的眉頭表現(xiàn)出他的后怕:都這個樣子了還算大驚小怪?當(dāng)然這話路沐白沒有對易瞳說,說出的話不自覺地變成了關(guān)心的話語:“行了,不要再說話了,閉眼休息下。”
出了這么多血,要多久才能補回來,等等,補回來?
“餓了嗎?喬吟安和蕭諾等會兒會送點東西過來!”路沐白問道。
這么說來,易瞳還真有些餓了。
“?。堪舶?,小諾她們肯定都擔(dān)心死了吧。”易瞳眼神里充滿愧疚和滿滿的感動。
“嗯!”
這讓易瞳陷入了沉默,還是給她們添麻煩了啊。
等東西的功夫,易瞳也睡不著了,她突然問路沐白:“沐白,我睡了幾天?”
“今天是第三天!”路沐白故意強調(diào)那個“三”字。
“什么?第三天?”盡管沒力氣,易瞳還是做出了好夸張的表情,以表她現(xiàn)在的驚訝之情。怎么辦,三天了,怎么會這么久啊~~~
“放心,學(xué)校幫你請了假,易伯父伯母那已經(jīng)讓我瞞過去了,說你最近忙著寫論文,沒空回去,也已經(jīng)跟學(xué)校打好招呼了,不會露餡的。”路沐白一看就知道易瞳在擔(dān)心些什么,于是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
“哦,那就好!”易瞳舒了口氣,“有你在就是省事。”
“現(xiàn)在知道我的好,嗯?”路沐白魅惑的聲音響起。
易瞳討好地嘿嘿笑著,他怎么不知道路沐白的意思,明擺著怪她沒把兼職這事兒告訴他嘛。
“哎呀,怎么又說這事啦,我不是怕你不準我去么?!?p> “你猜對了,我當(dāng)初要是知道絕對不讓你去!”路沐白狠聲說道,看著易瞳的柔情的眼神卻絲毫沒有變。
易瞳看著路沐白的樣子,癟癟嘴:“就知道會是這樣。”易瞳說得很小聲,那樣子可愛極了。
“至少也讓我知道,讓別人沒有傷害你的機會啊?!甭枫灏总浵滦膩恚钋榈乜粗淄?。
易瞳也終于露出微笑,就知道你是這樣,對我太好了,讓我如何承受得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