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工“哇”一口吐在眾人腳邊。我本能地往后一跳,躲開了。蔡老板心寬體胖,待到發(fā)現(xiàn)時,褲子和鞋已經(jīng)不忍直視了。
以我醫(yī)妃文的功底,劉工的膽恐怕有點問題。不過鄉(xiāng)土文又在我腦袋里說:那一攤,明明是一百只雞拉的屎。
張老板張口就罵:“我把你個丟人的慫貨!你就不能憋住回家吐去?!”
劉工也不知道是被罵的還是酒醉難受的,兩個眼睛水汪汪的。
“再給老子擠尿水,老子打你!”張老板說著就要上前去。被蔡老板拉住了。
“兄弟,你說怎么懲罰他?”張老板忽然問我。
“我……”我吃不準他到底想做什么。這個人和我以往交往的人都不一樣。貌似他活著是格外爽的。
“又沒主意了吧?哥給你出個主意,給他打個車,送回去?;丶易尷掀藕煤玫慕o把熱水喝上。明天起來又是一條好漢!”
原來是這樣,我松了口氣。
他接著又說:“咱們不理他,咱們?nèi)ハ乱徽?!?p> 蔡老板借口送劉工,一起走了。只剩了我和張老板。張老板的酒似乎一下子醒了很多,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時還為我扶了下門框。
莫名其妙我就想起老郭的一個段子: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開車門,只有兩種情況:一、這個車是新的;二、這個娘們兒是新的。
難道這哥們兒對我有意思?人生第一次做如是想,不由得菊花發(fā)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次他選擇了一家環(huán)境清幽的茶館。這讓我越發(fā)的菊花發(fā)緊呼吸困難。聽人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是奸呢?是盜呢?是奸呢?
茶姑一關門,張老板的大手就搭在了我瘦弱的手背上。我的心,通通直跳。我承認了,我有gay的傾向。哥們兒,快來吧!
耳朵里傳來張老板雄渾的男中音:“兄弟,從第一眼看見你起,我就覺得咱們有緣。”
我想說,是的,我也覺得咱們兩有緣。但我顫抖的嘴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我的小心臟呀,它狂跳不止,不信拿表測測,已經(jīng)超速超過50%了吧?心里狂喊著:我的親哥哥,不要羞澀,今晚,我就是你的人。
張老板拉我的手,深情地凝望著我的眼,接著說道:“兄弟,這次哥是真遇著難處了。你一定要幫哥一把?!?p> 原來是個借錢的。
緊繃的神經(jīng)“夸嚓”松懈了下來,我掙脫他的手,身子往靠背上一倒,松垮垮地問:“借多少?”
他瞇起眼睛盯著我的臉看了足足一分鐘,才開口說:“先借二十萬?!?p> “行?!蔽冶蛔约焊愕每焯撁摿?,心里狼狽不堪,急于擺脫這尷尬的感覺,沖著門大喊了一聲:“服務員!”
服務員應聲而至。
“算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