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沒躲過去,那一刀生生砍在他的肩膀上。
“你!”
在他驚嘆之余,唐納德再次舉起刀,向他砍去,不留一絲喘息的時間。
周文又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刀,那一刀在他胸口上劃出了一道大口子,鮮血四濺。
他疼地大叫,轉(zhuǎn)身準備逃跑之時,被唐納德一腳踹倒在火中。
“想跑?跑不掉的!”
唐納德大笑著,用腳踩著他的頭,使勁摩擦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周文尖叫著。木炭灼燒著他的皮膚,火焰將他的頭發(fā)點燃。火舌蔓延到衣服上,整個人都燃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耳邊回蕩著唐納德的奸笑,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就在他快要昏過去之時,老張的聲音響起:“起來!”
他的身體重獲新生,頂開了唐納德的腳,緩緩站起身。
唐納德趕緊穩(wěn)住身子,想將其再次踩入火中。只可惜為時已晚,周文掐住他的脖子,使勁向前推。
唐納德撞在了樹上,他不停用刀在周文身上劈砍著,但他就是紋絲不動。
周文身上的火焰蔓延著,唐納德也漸漸被點燃了,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去死把!”周文大喊一聲,使盡全身力氣,將他脖頸攥得死死的。
唐納德依舊在不停地掙扎,只是沒過多久,便咽了氣,再不能反抗。
即使他已經(jīng)死了,周文也沒有松手,直到雙手再無任何氣力,才肯停下。
他松開雙手,累得癱倒在地上??苫鹧娌辉试S他休息,任然不依不饒地侵蝕著他的皮膚。
劇烈的疼痛迫使他重新站了起來,他緩緩地向湖走去。
就在他快到之時,一把利劍刺穿了他的胸膛。
“抱歉!不要怪我,我也想活下去。”耳邊傳來了騎士的聲音,周文驚訝地轉(zhuǎn)過頭。
“你!”
話音未落,他被一腳踹進了湖中。
火焰熄滅了,他也漸漸地閉上了雙眼。
……
“快來吧!”
周文再次看見了那個女人,女人抱住他,像往常一樣輕語。
周文將女人推開,不解地問道:“你是誰?”
女人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
周文再次睜開了眼睛,引入眼簾的是密不透風(fēng)的樹林。
“老張?”
“在。怎么了?”
“我這是在哪兒???”
“你還在那片林子里。哎!你也是有夠慘的?。”豢吵蛇@樣?!?p> “也是啊。我怎么還活著?。俊?p> “是我救得你,你現(xiàn)在身體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p> “哦,謝謝了?!?p> 周文突然大笑了起來,撕心裂肺地笑著。
“你笑什么?。俊?p> “我笑我傻啊?!?p> “這有什么好笑的?再說了你也不傻啊。”
“不傻嗎?”笑著笑著,他又哭了。
“你又哭什么???”
“你說我是造了什么孽?。课矣譀]招惹他們,不就是跟他們一塊走嗎?”
“也是。哎!別哭了。都跟你說了嘛!別到這里來,這里危險的很。”
“我一開始就不該來去外面,待在自己家里不好嗎?偏要出去吹吹個風(fēng)?!?p> “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不如你回去吧,我那房子也沒什么不好的?!?p> 周文抽泣著,他擦了擦臉上的痕,不再說話。
“……”老張沉默了,他不知道么安慰周文,只好讓他靜一靜。
周文蜷著身子,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如焦炭一般,摧枯拉朽。
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唐納德那副丑惡的嘴臉,他在火焰中燃成灰燼。那個柔弱的騎士踩在上面,將劍刺穿自己的胸膛。
周文捏緊雙拳,“我要把那個人找到。”
“找誰?”
“殺我的人。”
老張思量了片刻,“也行!我跟你講,我在零封城里有個熟人,他可以幫你。”
周文用手撐地,站起身。習(xí)慣性地拍拍身上的灰,卻發(fā)現(xiàn)拍下來的是灰燼。
他攥緊拳頭,再次向零封城走去。